众人都说待自己父亲年老以后,一定会由二狗哥来接替他猎队首领的位置,其实在小猴儿看来,二狗哥出入山林的本事,再加上钢筋铁骨的本事,早已胜过自己父亲许多。
此刻,看到二狗哥身上遍布的伤痕,小猴儿真是被震惊到无以复加。那么结实的身体,马乐叔打造的锋利刀枪都扎不动,砍不破,真的是刀枪不入啊!怎么就被人伤到了这种地步呢?那下手的人得比二狗哥强多少,得有多么恐怖!
“是一个白衣青年”小猴儿脑海中回想起父亲的描述,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也是一个白衣人,这是不是就是一个呢?那伤害二狗哥和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面对着自己的生死大题,小猴儿也不由得耗费脑子思考了起来。
又联想起那日在集市中二狗哥的奇怪表现,一向热心的二狗哥,面对着那样严峻的形势,竟然离开人群,独自离去。而且也是昨天,二狗哥离开之前还是好好地,然后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莫非,二狗哥在那个时间,去和谁拼斗了一番,由此才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看着二狗哥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小猴儿更加的确信,一定是二狗哥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才会在那紧急关头离去。一定是有更大的危机,让他不得不去应对。
再有,昨日明明镇民们占据上风,将官差们驳斥的哑口无言,而老镇长几个人却仍然脸色难看,是不是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是不是还有什么远比那几个官差更加危险的存在,令老镇长他们有所顾忌,而且是不是就是这个比那些官差更危险的存在伤害了二狗哥。
想到此处,小猴儿恍然大悟,所有一切线索都指向那个不只是何种存在的白衣人,看了自己一眼就让自己濒临死亡的人,伤害二狗哥的人,以及让老镇长他们极为忌惮的人,都是这一个人。
小猴儿的猜测,还真对了那么几分。早在这些官差来到南华镇那天,那个白衣人就跟随那些官差一起见到了老镇长等人,那些绚烂而且威力巨大的法术,令老镇长他们感叹此人强大的同时,升起了浓浓的震惊之意。
但是,虽然震惊,也到不了恐惧的地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镇子上有一个十分强大之人,能够与其抗衡。这个人,就是二狗。
身为一镇之长,肩负着一镇安危,他早就将与常人不同的二狗看在眼里,暗地里一直在对他进行观察和防备,以免他对镇子造成严重伤害。直到二狗逐渐的长大成人,心性稳定下来以后,发现这小子对镇子有很强的归属感,绝对不会伤害到镇子。认识到这一点之后,这些老人们才逐渐的放松对二狗的监督。
而在对他的观察之中,二狗的所有的能力,都通过周围人的眼睛,传到了老镇长那里。他的力量,他的防御,他的速度,他的在山林中的活动等,都被老镇长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这种观察,老镇长他们也早早地告知了小猴儿父亲,也征得了张二牛的同意。因而,面对着那人施展出来的绚丽而危险的法术,老镇长等人也没有太过于在意,认为他不可能越过二狗而对镇子造成严重的伤害。
而这一点也通过张二牛,在二狗那里得到确认:“危险虽大,但应该不会败。”
但是,现在的情形,让老镇长他们沉默了。
张二牛也不再开口,只顾着给伤口崩裂的二狗涂抹伤药,身边的大翰、二强几个兄弟虽然不知二狗的受伤为何令老镇长他们如此恐慌,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宜插嘴,也就不再吵闹,跟着沉默了下去。
夜更深了,虫儿的鸣叫声也渐渐的消散了,人们之间的沉默,也仿佛更加的浓郁,像今晚的夜色一般浓郁的几乎令人窒息。
“对方伤势如何?二狗,和我们说一下你受伤的经过吧。你不是说,在那人身上感觉不到太大的危险吗?怎么又伤成这样?”老中堂开口道。
龇牙咧嘴的把衣服重新穿上,白的不正常的脸上,又开始出现了些许的红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二狗开始讲述昨日受伤之事。
和小猴儿猜测的一样,昨日二狗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有更加危险的事情必须要他去做,就是那个白衣人!当时的集市上有自己的师父,有那些猎队中的汉子,还有老镇长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面对着那几个狐假虎威的官差,这些人足以让他们翻不起浪来,他二狗确实起不到什么更大的作用。
但是危险不仅仅在这些官差这里,更大的危险出现在那个白衣人身上。
那个白衣青年,二狗见过数面。高八尺有余,身姿挺拔,形貌佚丽,面容清秀,不管遇见他时,是白天还是黑夜,甚至是山林之中,发髻都是整理的一丝不苟,身上的白衣,也都是刚刚洗完一般一点褶皱都没有。
只是嘴唇轻薄,脸上的一丝阴鸷,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让人看了感觉不怎么舒服。但是在外表上来看,他二狗风吹日晒成的黝黑的样子,与人家真的是云泥之别。
眼神中掩饰不了的一丝高人一等的傲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非富即贵。此人如果待在大的府城,绝对会受到那些小姐和贵妇们的极力追捧。
二狗坦言,每次见到此人,都会产生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凭借着自己久入山林形成的强大本能,他在此人的眼中看到一丝隐藏起来的很深的而又极其疯狂的渴望!甚至在他看向大家的时候,总有种山中小型野兽被猎人盯上的感觉。尤其是在自己单独与其相遇,两人眼神发生交织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
渴望!贪婪!疯狂!危险!
只是这种危险远未达到让自己感到惊恐和无力地地步。就像一只疯狂了的大熊,虽然能伤害到自己,但是自己也能给予他致命还击。
而且他相信其实每次两人相见,不只自己会产生这种危险感觉,那个人也会产生同样的感觉。危险但不致命,相互忌惮,至多做到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