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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自救

大踏步走到马慧慧身前,低头看着马慧慧正在不断颤抖的瘦小身躯,轻声说道:“刚才是二牛叔太过着急了,不是有意要吼你的。你不要担心,小猴儿没事,这小子命大着呢。你先冷静一下,等会儿你去二牛叔家里把刚才发生的事,再仔仔细细的和我说一遍。不要落掉任何的细节!”

说完,也不管自己的安慰有没有效果,又转过头去,面对着这几位仍然茫然呆滞的官差,大声喊道:“今天的事情,我们之间应该是些误会,我们镇子上都是些不识大体的猎户汉子,对各位官差大人绝无恶意,希望各位大人不要介意。我们镇子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还请各位官差暂回休息。大瀚,快带几个兄弟,送各位官差大人回去休息。”

说完,仍是不管官差们入没入耳,听没听到,就让几名猎队中的汉子,把官差们送回去。说是送回去,其实倒不如说是,身高体重的汉子们架着众位官差回去了住所。

这时二强也终于双手合抱着一个二尺左右的一个大坛子,来到了此处。

见二强急忙忙赶来,张二牛一把拽住他,手却没接酒坛子。转头朝着老中堂喊道:“老中堂,我们这里比较忙,就不送您老回去了,您就自己回吧。改日,等张阳没事儿以后,我一定登门拜谢!”

说完抱起小张阳,拽着二强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看这方向却是回家去了。

众人眼见马慧慧没什么事了,小猴儿的事情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此散了,该种地种地,该回家回家,各忙各的去了。眨眼间就散了大半。

猎队中几个与张二牛数次出生入死的兄弟,则一溜烟的跟在张二牛身后,朝着张二牛家里去了。

刚刚反应过来的老中堂却是有些欲哭无泪,刚刚明明被恭恭敬敬的背着来的,半分诊金没给不说,完事后,竟然被人给仍在此处,不管不顾。想张口骂人,又担心有辱自身形象,而且人都走了,也无人可骂。只得悻悻然摇着头一边小声嘟囔着医道尊严不存,一边慢慢地朝着自己家中踱去。

张二牛等人一路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家中。还没进门,隔着围墙就大喊:“三妹!三妹!快将咱家盛水的那个大缸拿出来!二强去隔壁马乐家,喊他过来给我烧火,给小猴儿取暖!”

一进门,迎着走上前来的李三妹,张二牛把儿子仍然僵硬的身体,小心的放到了自己婆娘的怀中,不知发生何事的李三妹,看着怀中睁着无神大眼的儿子,不知所措的哭了起来:“儿啊,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娘啊,你睁开眼看看娘。告诉娘你怎么了?”

如果这时候小张阳意识清醒的话,一定会哈哈大笑的取笑自己的娘一番,自己明明睁着眼了,还要自己睁开眼干嘛。可惜的是,小张阳现在对周围的事情已经丧失了感知的能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这些叔伯和父母一起,围着自己忙这忙那。好似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一般。

眼见着自己的婆娘已经没办法指望了,只得让后面跟进来的几名兄弟进来帮忙。喊两个人去村头的杂货铺买两大桶烈酒。把自家屋里面盛水用的大石缸里的水全部倒掉,再让几个人在院子里搭上一个简陋的灶台,将大缸放在上面。

这时,众人终于明白了张二牛要做什么了。老中堂说小猴儿身体外热内冷,精与气冷热相激导致魂魄不宁,无法医治,只能有大夏国国医和传说中的修行者才可能救得了他。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死马当活马医!

小猴儿身体冷,那就给他加热,让他暖和过来。这样身体内外都热,不就能内外平衡了嘛,魂魄不就能安定下来,人不就能醒了嘛。

正是在张二牛这种朴素的医疗观念的指导下,他决定用大石缸装上烈酒,再把自己酿造的快满一年的虎骨酒连着虎骨一起倒进石缸,再把小猴儿放进石缸,然后,烧火煮!

不知自己的方法是否有效,但是无法联系到大夏国医,更没有办法联系到修行者的张二牛,决定孤注一掷,自己救儿子!

马乐已经在简陋的灶台中点起了熊熊烈火,马乐心知,小猴儿变成这样,虽不可能是自家女儿造成,但也极有可能和马慧慧这次遭遇有关。因为救了马慧慧,小猴儿可能被人暗中下了毒手。因此马乐干起活来特别认真,不仅在自家拿来了耐火砖、鼓风炉,而且将自己从不舍得用的黑色燃油拿出了大部分。在鼓风炉和黑燃油的帮助下,小院里的温度已经有了几分铁匠铺的样子。

这时,跑去买烈酒的两个壮汉也已经回来了。只是二人不知烈酒何用,又唯恐需要太多,二人索性将杂货铺里面的所有烈酒全部搬了来!临近大山,又多以打猎为生,猎户们往往家中都会酿酒。但是自家酿酒多以余粮、山中野果等为原料,酿造出来的酒,甘醇、柔润、芳香,但缺少外卖烈酒的那种刺激,和狂野的感觉。因此,张二牛着二人买来了杂货铺里的烈酒,这种烈酒,价格便宜,但是就算是镇中猎队中的壮汉,也只能饮个一两斤,也一定会最倒在地。

高五尺,半径二尺的大坛子,搬来了整整两大坛子!甚至杂货铺老板听闻了小猴儿的怪事之后,不仅没有急着索要酒钱,反而一反常态的离开杂货铺,在二人身后一路跟随前来。往日从不出门的杂货铺老板,一反常态,行走在大街上,和镇中的人们有说有应,家长里短聊个不停,买酒的两个汉子回来张二牛家后不久,他也来到了张二牛的院子里。

来不及解释许多,张二牛让二人搬起酒坛,将酒全部倒入石缸。石缸温度已经颇高,酒坛中冷冽透明的烈酒,带着酒坛中的些许寒气,与石缸的底部相击,飘起丝丝酒香。

火炉中的烈火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都面带红光。再加上石缸中的酒香,散发在空气中,醉醺醺的场景,众人好似全都大醉了一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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