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为师或者认你为祖?”小张阳眯着眼睛问道,眼中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机。
不知死活的小青蛙毫无察觉,嗖的一下子,蹦上了山洞洞壁上的一块突起的石块,大大咧咧的点头:“对,否则,法不可传!快来拜师吧,三跪九叩!拜师礼毕之后,你就能学得无上大法,以后就跟随我成王作祖,成就不朽霸业!”
小张阳走上前去,“啪!”一声脆响,一把将美梦之中的小青蛙从凸起的石块之上扇了下去。
等了好大一会儿,左半边身子泛红的小青蛙才端正的坐在小张阳身前,将一篇纷繁复杂而又诘屈聱牙的篇章浩浩汤汤的念了出来。
小青蛙用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将整个功法从头到尾,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念了出来。他念得很慢,时有停顿,紧皱眉头,似乎在挖掘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时而和缓,时而又抑扬顿挫,慷慨激昂,时而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气息激荡;时而气息不稳,萎靡不振。仿佛这不是一篇功法,更像是他在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耗尽了身体上的每一处力量。
而小张阳在小青蛙念出来的第七句的时候,就已然绝望的没有继续往下听的勇气了,可还是坚持着,将小青蛙念出来的东西,一句不落的全都仔细聆听着,他只知道,这篇功法从头到尾大概有数千、近万个音节。
之所以说是音节而不是字,是因为小青蛙诵出来的这篇功法用的语言,小张**本就没听过!与平时发音截然不同,意思也完全不明白!
而且当小张阳想要更深入的思考某一个音节代表的意思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脑子之中有一种东西在向外流淌。这些东西的流失,让自己的脑子变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甚至连继续往下听的力气都快要消失了。
赶紧的控制自己不再思索小青蛙发出的音节有何意义,流出脑外的那种东西在小张阳停止思索之后,又全部流淌回来,那种迷糊、昏沉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于是他只是简单的听着,记着,企图将小青蛙发出的声音记录下来。
小张阳也试着模仿小青蛙发出来的音节,却发现无论如何尝试,都难以与小青蛙发出的音有一丝的相似。最后,只得垂头放弃。
小青蛙念完之后,就气喘吁吁的在小张阳的前面,趴了下来。好像念这样的一篇功法出来,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小张阳也不催他,只在旁边默默坐着,等着他自己慢慢地恢复过来。
几乎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小张阳估摸着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小青蛙才缓缓地支棱起身子来,略一动,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念叨着:“真是累死我了,这玩意儿真不是乱念的!”
小张阳凑过去,问道:“你怎么了,念了个功法,而且念得还这么慢,怎么就将你累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个屁啊,孤陋寡闻的小屁孩子,什么叫念了个功法啊?”小青蛙一脸的鄙视,即使这般狼狈,也改不了他那自以为是的毛病。
“我念的这些,你都听得懂吗?”小青蛙问道。
“一个字都听不懂!”小张阳坦然承认:“而且,越听越迷糊,略一深思,脑袋还会变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小青蛙用一种“你也就这点本事”的眼神看着他,故作蔑视状,说道:“你要是听得懂才有鬼呢。我刚刚用的不是你们人族的语言,也不是我们妖族的通用语,甚至它都不是这个时代的语言,你当然听不懂!”
“那它是什么种族的语言?哪个世代的语言?你为什么会说?”小张阳不理会小青蛙故作出来的蔑视状,让小青蛙好似一记重拳打在空气之中,在那里直咧嘴。
“你自己不会想啊,这是哪族的功法,你自己没脑子啊?”
小张阳立刻回过神来,惊讶道:“你是说这是远古时期,饕餮神兽的语言?”
给了他一个“你白痴”的眼神,小青蛙点头称是:“我若是只得到饕餮一族的至高功法的传承,而不懂得这一族的语言文字的话,那我有这传承有何用?在我得到我族先祖的那一段记忆之中,就有饕餮一族的语言。所以,你刚才有幸听到的,就是远古时期饕餮一族的神语!”
“说这话很费力?”小张阳看他的疲惫样子,不解的问道。
“废话!这可是神语!远古时期的那些神兽,可以看做是我们妖兽之中的神明,而我只是世间一个普通的妖兽,即使是一个天赋非常的可爱妖兽,但是离着生而为神的饕餮神兽的距离,仍是不可以道理计。以一个凡人之躯,去说出神明的语言,你想能不费力吗?你刚才不还试着揣摩我诵读出来的音节是何意义吗?精神力是不是流失了很多,是不是感觉疲惫而且昏昏沉沉?”小青蛙继续着他那蔑视的眼神。
“饕餮一族生而为神,即使是饕餮幼崽,生下来的时候,其本身实力就极强大,其掌握的力量,对我们来说,就是神明的力量。所以,饕餮神兽的语言——神语本身就可以看作是饕餮一族所掌握大道的体现。以我结丹期的修为,而且是受伤的结丹期妖兽,去诵读承载着饕餮一族大道的神语,怎么可能不费力!”
“可是,我一点都没听懂,而且你先组的记忆,你也不可能分享给我,我也不可能学会这样的神语,你怎么传法与我?”
“你看!”小青蛙抬起了头,看向小张阳头顶上空。
仰起头,小张阳看向自己的头顶上空。只见一只由无数黑色光点组成的凶恶妖兽的头颅不知何时出现,此时正悄无声息端坐在自己的头顶之上,栩栩如生。
在小张阳抬头的一瞬间,光点组成的凶恶大脸转动着方向,正对着小张阳抬起的脑袋,面无表情,仿佛一个漠视世间冷暖的神祇,正对着他视为蝼蚁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