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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小自横一行早早的等在那,直至天色几近无光,才瞧得见远处多了几个人影,他们依旧如常,然他们身后的守卫突然精神一抖,先前的颓废一扫而散,如磐石一般立身在那。
“大人!”守卫头领待到瞻济临近后,恭敬的说道。
“大人!”紧接着众守卫同时出声。
瞻济略微点头以作回应,随后转身便朝向小自横微微一笑,“这一路恐难太平,耽搁了些时间做了不少准备,还望见谅。”
“大人…”瞻济身后除了先前见识过的3人又多出了3人,其中一个灰袍男子张口想说什么但却被前者一个眼神制止了。
“想必这位便是我小师弟所说的灵行管事吧。”抚媚中带有一丝戒备,溱之颜上下打量着瞻济,但倾城之容上依旧挂着令人梦萦的浅笑。
“闻名溱姑娘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并非谬赞。”
“咯咯咯,你的意思是说我比她美?”掩嘴轻笑间,溱之颜不时瞥向一侧空谷幽兰的简令仪,似乎想看出什么,可是后者无瑕的脸上却古井无波,不由让前者轻哼一声,看得瞻济无奈又尴尬。
“我们走吧。”小自横自始至终也未展露笑颜,或许他心中的不安让他无力再分心其他。
为首的是小自横一行人,而灵行众人竟只是尾随其后,似乎是有意为之。然而出乎瞻济预料的是小自横竟真的知晓那个地方,一直前行在正确的路线之上,不由让他高看了前者几分。
突然间,小自横停了下来,转身冷声质问:“你们还不准备带路吗?”眼看小绿告诉他的行程过半依旧不见血义帮身影,小自横心中的忧虑愈发强烈。
没有多言,瞻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向身后的灰袍男子使了个眼色,只见后者一个呼吸间便从人群之中穿梭于前,疾步远去,灵行的人紧跟其后,而小自横略为犹豫后也选择跟了上去。
茫茫冰原,在曦光洒在这片大地上之时印入眼帘,目穷之处依稀可见苍翠葱茏的景象。
凛冽的寒风极速掠过他们的身躯,众人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则闪现在远处。
终于,他们逾越过了这泾渭交接之处,但所有人的身形不由一滞,小自横和陈倦等人相视而望,未有言语却各谙其意,他们知道自己感觉没有错,先前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然又不知道是什么。
“就快到了。”瞻济平淡一语抚去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疑惑,让他们精神为之一振。
……
“动手。”葛窦雄嗜血的舔了舔嘴唇吩咐着身后的宿家人。
“是!”一声令下,宿家的人疾射而出,轻易的收割着为数不多且浑身是伤的血义帮弟子,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回荡在这片土地之上。
凡非白周身围绕着几个血义帮的身影,即使身受重伤依旧没有离开那一步,在看到宿家人冲入战场时,所有人脸上始终没有显得慌张,相反,竟有些兴奋与疯狂。
“非白,走,只要记得有朝一日能替兄弟们报仇就够了。”前方的一人突然转头对着凡非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眉宇之间的那种不易察觉的伤感却难以掩饰,这是除凡非白以外的血义帮第一人——清备。
凡非白明白,他不是害怕死,只是有些不舍,试问仅仅活了短短不逾二十载的人又有几人舍得这大千世界,繁华盛世?更何况还有这些一并出生入死的兄弟,袍泽之情又有何人会不留恋。
“不!我要和你们一起杀光他们!”凡非白怒目圆睁的看着正在收割血义帮的那几道身影,睚眦欲裂,拖着残破的身躯就要投入战场。
“哼,你的阵法现在根本派不上一点用处,别在这里逞能,赶紧给我滚,以后替我把宿家老巢轰成齑粉就够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岗岩般的肌肉让人不敢轻视,语气不善却引得众人在这种场合大笑出声。
“仇乙,闭上你的嘴。”清备厉声喝道。
凡非白攥紧着拳头,满心的不甘让他的手掌鲜血直流,浑身颤栗着就要起身之时……
“想走?”葛窦雄略显疯狂的声音在这时好比催命的符咒,让众人不惊心中一凛。
“既然这么舍不得,不如留下来陪着你的那些兄弟吧!”
葛窦雄不等话说完,单脚用力点地向着血义帮众人攻伐而去,只他周身散发着浓郁的灵气,而在他双拳之上的厚重灵气犹如实质,声势惊人,如若放在平时凡非白他们自然不惧,而如今恐怕是凶多吉少。
砰!
重拳的碰撞搅乱了四周的气流,以他们为中心掀起了巨大的风沙,欲迷离他们的眼,即使这样,血义帮的人没有一个闭上双目,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龙蟠虬结的仇乙与葛窦雄的情况。
待得风岚吹散战场之上的风沙之后,只见两人双拳依旧对峙着,血义帮的众人见状不由的想欢呼起来,可不等他们表现出来,仇乙健硕的身体之上突然冒出了数个手指大小的血柱,喷涌而出,随后整个人后仰倒地……
砰!
这一声巨响犹如敲在血义帮众人的心头,轰破了他们心中绝望的那扇门,而那种灰色的气息逐渐从中飘散出来,慢慢爬上他们的脸庞。
所有人的面色都很难看,而远处的葛窦雄却似乎甚是享受,瞥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仇乙,又看了看凡非白他们,咧嘴一笑后,奋力将仇乙踢向远处的人堆。
卡嗒!
清脆的骨裂声应声响起,可并没有听见仇乙惨叫的声音。凡非白一跃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了飞来的仇乙,仔细探查之后,旋即拿出一粒丹药让他吞下,然后怒目切齿的抬头看着一脸享受的葛窦雄。
“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们都会像他这样,哈哈哈哈哈!”
“杀!”不知谁喊了一句,围在凡非白周围的几人几乎全部怒不可遏的疾射而去,那种舍生忘死的气势还真有些让宿家人有些胆颤。
而凡非白也是如此,但在他即将加入战场之时,却被一人硬生生遏制住了。
“走,我负责拦住他。”先前劝凡非白离去的清备严肃又认真的说着,但目光始终注视着虎视眈眈的葛窦雄。
“你若真不愿走,那也必须等我死了以后。”感受到凡非白冲天的怒意,他明白现在他的话根本无法被这个陷入癫狂的“疯子”听进去,即使再拦着他也不过白费功夫。
似乎被这悲凉的言语所侵染,凡非白竟恢复了些理智,经过内心深处最痛苦的挣扎之后,他脸颊两处溢出了两行血泪,摇晃着虚弱的身子站了起来,遥望着不远处的战场,他又重重的跪在地上。
“啊………………!”竭力的嘶吼欲要震裂敌人的胆魄,而后奋力一拳陷入身前的地面。
“今日之辱,来日我定当加倍奉还,所有的兄弟,你们的名字将被我带回去,只要我还活着,你们的亲人将会收到血义帮永远的庇护。”
他又喃喃道:“不会很久的,相信我,到时候不仅是这些人,整个宿家都会为你们陪葬!”
倏忽间,凡非白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危险,翻手取出一个小型八卦阵置于手背,转身的那一刹那。
嘶…!
淡淡的寒光须臾掠过凡非白的瞳仁,心有余悸的他看了看八卦阵的表面,剑痕并没有很显眼,不过一挎之长,但其深度,几近欲刺破这面八卦阵,要知道这可是凡非白含泪用多年拼搏而来的贡献换来的,虽然没有攻击性,但单论防御能力足以媲美下品中阶灵器,而如今竟变成这样…
“喔?”同样惊讶的不止是凡非白,还有持剑背对着他长相俊美并且时刻伴有一丝温暖、神秘的笑容的男子。
“你来晚了。”葛窦雄有些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呵呵,今日他若逃走,你即使杀光其余的人,恐怕也会惹来不少麻烦。”纯净如水的声音让人掀不起半点情绪。
“哼。”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凡非白有些充血的眼中一道电光疾射到阴阳宗“南山”的眼中,但很快抬头注视远方,出神似的凝想着。
以清备为首的一行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凡非白这里,短暂的沉寂后,清备仰天大笑,“今日有人欲亡我血义帮,即使我们无力回天,但也要死得其所,让他们明白,想要灭我血义帮,他们将付出的代价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杀!”在清备的鼓舞下,所有血义帮弟子无惧生死,使尽浑身解数只为能多给宿家造成一点损失。
葛窦雄看着这一切皱着眉头,但没有立刻加入战斗,反而一步步的走向凡非白。
“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凡非白喃喃自语仿佛没有听见外界的一切,瞳仁空洞,没有聚焦。
“你可以去死了,要怪只怪你认识了那个小子。”葛窦雄面色阴厉,眼神逐渐变得森冷起来,十指上有些尖锐的指甲泛着许些寒芒,直取凡非白喉咙。
凡非白瞥了他一眼,又扭头转了过去,突然间,葛窦雄瞳孔微缩,前脚奋力点地,想急速逃离出去,只可惜……
轰!
凡非白所在处发出刺目绚丽的灵光照亮了这方天地,伴随着短促的龟裂声,一声惊天巨响搅乱了周遭的一切,紊乱的灵力充斥在四周,欲将所有人撕碎,所有人第一时间选择了先抵御这种冲击。而离的最近的葛窦雄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震飞数百米远直至撞到一块巨石之上,这才喷出数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南山”微眯着眼,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举动。
“大人……”
他轻轻摆了摆手,身侧的两名侍从便离弦出去,直逼凡非白。
“唉,可惜可惜,这种好东西竟然被他浪费了,这要值多少灵石,多少灵石呢?”一声惋惜的感叹倏忽间传遍了众人的耳朵。
就在那两名侍从要触及凡非白的残躯之时,“叮!叮!”两声清脆的钱币声传来,随后两人便倒退出去。
“这群小子我就先带走了。”同样的声音与先前不同的是,让人听了毫无好感,反而让人感觉颇为猥琐和不安。
金黄色的灵光如电般穿梭在各个战场,所过之处所有血义帮的人都一并消失在了原地,包括已故的遗骨。
“想走!”先前被击退的两名侍从就要上前阻拦。
“回来。”平淡无奇的声音却硬生生的让他们收敛了浑身的灵力返回到了“南山”身旁,恭敬的立身在那。
“无法无度,浮石沉木……你们就算出手也不过白费气力,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南山捡起地上两枚平淡无奇的钱币后看着金光消失的方向淡淡道。而身后的两人内心却相当的不服气,因为身为筑基境圆满的他们已经可以在这凛冽谷横着走了,他们自信除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无法对付的人,但虽然这么想他们却不敢表露出来。
而宿家的人群龙无首更不敢多做些什么,一股脑围在葛窦雄附近照料着他。
(浓浓的血腥味,希望能让各位燃起熊熊的战意,为我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