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档国际大厦顶层,豪华又不是优雅的房间内,男子坐在真皮沙发上轻摇着手中的红酒杯。在充分接触空气之后,红酒散发出一股沁人的清香。
“抱歉,煞殒王,陆维天没能带回来,想不到天玄竟然让苏小白出手了。”
身着青衣西装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一副十分恭敬地表情。
“玄天十二道里的白谛?有意思,看来天玄也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了,本来不想声张,但事到如今,也不用避讳什么了。”
男子微微抿了一口红酒,再次晃起了酒杯。
“那,不如,让我去?”
“还没有到你出场的时候,就让鬼煞七阶的雾启去办这件事情吧。”
“是——!”
青衣男子应承了一声,然后默默退下。
“有趣,想不到时空刻印还能再重现于这世上,我还以为你带着它深埋黄土了呢,陆离;这一次,我势在必得!”
煞殒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窗外繁华灯火,暗自说道。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他们掌握了行踪,看来这个城市是待不下去了。”
在回到我小小的出租屋之后,我躺在床上努力动着脑筋。
为了完成我简单而又朴素的梦想,怎么还要废这么大功夫。
罢了,我也没有一定要在这个城市发展的念头,只要能普普通通生活,在哪里都一样。
思考完毕!
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得转移我的阵地了,在G市大学四年回家也少,对于单亲家庭来说,被留下的母亲一个人在家就显得有些孤独了,所以我决定回到老家去,就算是陪陪老娘也是好的。
而且只要脱离了徐剑口中的什么管辖范围,他们应该也就很难找到我了!
我开始收拾仅有不多的行李,然后在网上订了回家的火车票。
今晚,就跑路!
在讪笑着与房东退完房之后,我拎着行李箱前往火车站。
车票是晚上9点20分的,我的时间也并不算充裕,匆匆吃过晚饭,匆匆赶到火车站取票,匆匆上了火车。
在放下行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火车缓缓开动,我的心才定下了心来——!
告别了,大学生活四年所在的城市!
我望着窗外逐渐向后退去的熟悉景色,心里默默告别。
从G市到老家要坐足十二个小时的火车,还是特快列车,毕竟跨了好几个省份,纵横上千公里,而这也是我敢断定徐剑的‘魔爪’伸不过来的原因。
至于什么劳工合同上的赔款,等找到我再说吧!
人一旦安逸下来就会犯困,我靠在窗边望着快速向后褪去的景色,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
再次醒来是被列车上的工作人员摇醒的。
“先生,醒醒,我们终点站到了。”
女乘务员一边摇晃着我的肩膀一边带着催促的语气叫我,看来不是第一次叫我‘起床’了。
“唔……?”
我用双手揉了揉充满倦意的眼皮,然后伸了个懒腰。
“Sir,Wehavereachedtheterminal。”
女乘务员看到我已经醒来,用一口不算流利的英文像我说明,随后又在后面补上了一句中文:“先生,我们到终点站了,马上要开始车厢的整理了,请您下车吧!”
估计她也是看到我一头金发,以为我是外国人吧,不过我确实有着一半的英国血统。
“哦……抱歉,抱歉,现在是到哪儿了?”
在听见我一口流利的中文之后,女乘务员先是一惊,然后说道:
“Z市。”
得到了答复之后,我向窗外瞟了一眼,眼前出现的景象正是我每年都要见上几次的熟悉光景(寒暑假回家)。
“哦,好,我这就下车,谢谢!”
简短道谢之后,我从行李架上卸下自己的行李下车。心里不断庆幸着还好这里才是终点站,不然肯定坐过站了。
“师傅,新源小区。”
火车站门口,我拦下一辆的士,用熟练的本地话告诉的士司机目的地。
用本地话的原因,第一,感觉亲切,第二,不会被宰。
“……小兄弟你是本地人啊?”
司机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带着诧异的眼光问我。
“是啊!”
我只是淡淡的回答,这么些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因为我妈是英国人,我爸是中国人,作为一个混血,我的发色天生就是金黄色,但又有一张东方人的典型面孔,所以在学生时代我都被人误认为‘不良混混’,当然还有一些脸盲症晚期的人会误认为我是外国人,比如刚才的乘务员姐姐。
我的形象在大城市还算比较普通,但是在我老家这种小城市就比较罕见了,刚才打的要不是我先开口,估计司机师傅应该会用‘hello’来跟我开场吧,然后说一些蹩脚的英文单词来交流?
十多分钟之后,的士便到了目的地。
我家所在的新源小区是一个并不高档的小区,硬要说的话,是中下档吧,没有什么围墙围住,也没有物业公司入驻,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保安巡逻了。
像这种由单位统一建造的福利房哪里都差不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自从十五年前我那不着调的老爸凭空消失,我妈就一直一个人把我拉扯大,虽然我平时也会问我爸到底去哪儿了,但老妈也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随着我渐渐长大,街坊四邻们的非议也流入我的耳朵里,按照他们的说法,我爸找了个年轻的姑娘两人跑了。
所以这些年来,我对我那个跟别人跑了的爸都没什么好印象,现在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忘的差不多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陪陪老妈!”
我拿着行李下了车,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早上10点05分。
“这个点老妈应该在上班了,那就让我偷偷做好午饭,给她个惊喜。”
在决定好之后我从菜市场简单的买了两个菜,然后回家。
斑驳的木门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可能是年代比较久远了,木门上还传来一股淡淡的腥味。
从包中掏出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才让我反应过来,木门上传来的淡淡腥味才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痕迹。
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底滋生蔓延——!
客厅里的摆设依然规整,我顺着这刺鼻的气味慢慢移动到卧室,在视线末端捕捉到影像之后,我僵在了原地。
在一滩浓稠的液体之上,我许久未见的母亲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金色发梢的末端浸在散发着强烈腥味的液体之中被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背脊忽然涌现一股恶寒,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我下意识用手抵住门框,这样才让身体勉强站立,过度的惊吓甚至令我连嘶声力竭的哭喊都没有发出。
怎么回事——?
我在记忆里不断搜寻着有用的线索,难道是跟这些天以来的奇怪事有联系?
苏小白——?
徐剑——?
会是他们干的吗?
“陆维天——!”
一个紧张而又急促的叫喊声在我身后响起,打断的我的思路。
我惊讶的回过头,瞪大了双眼看着身后的人。
在我的右瞳中倒映出了苏小白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正向我跑来,在她平静的表情下似乎很努力的想要表现出紧张与急促的感情;而在我左瞳中倒映出来的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弯刀刀刃,它正在我的视线中无限放大。
在这一刻,紧张的气氛在这空间内无限蔓延,我眼中的事物仿佛都是在用慢镜头在播放。
心跳加速——!
然后利刃扎进了我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