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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如此大学

雨儿很幸福。

每天上课,全班五个男生,正常只会到三个,他们仨个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最后一排,放眼放去,前面全是黑乎乎的长头发,全是白花花的大美女啊。

“有一种后宫佳丽三千的感觉。”舍友这样说。

但是,大学的第一节课,就彻底击毁了雨儿对大学的信心。

雨儿是汉语言文学师范的,第一节课是现代汉语,大学的第一节课。所有人带着课本,带着笔记本,装模作样,准备聆听教授的教诲。但是,不到十分钟,所有人都低头玩起手机,而这,将成为他们四年来最频繁的动作和表情。

“靠,这就是大学教授啊?稀里哗啦的,讲的什么东西啊?”

“讲的一个也听不懂。”

大家面面相觑,全都变成雨儿式的呆傻。

失望,只能用失望来形容,这群刚刚步入大学新生的心情,正准备以饱满的激情和青春的斗志,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没想到,就要毁在这群教授专家的手里了。

但是大家还是很开心,反正老师也不会管我们,他自己一个人,搬一个小椅子,头也不抬,叽叽咕咕的,自己讲的挺开心。下面同学手机玩的更开心。

不只是这一个老师是这样,大学四年,即使是全校,甚至是全国闻名的,大名鼎鼎的郦波老师,百家讲坛的知名人物,别看他在电视上满嘴跑火车,但是真正到了课堂上,还是满嘴跑火车。有一个体育老师问雨儿,“郦波老师讲课怎么样?”雨儿想了半天,好像没什么优点,“郦波老师,懂得很多,讲的东西比较杂。”没想到那体育老师转口一说,“不就是能吹吗?”

唉,能吹总比不能吹的好。郦波老师,全国闻名,但他的课也是寥寥无几,大家宁愿回宿舍睡觉,也不愿意多听几节课,何况是那种听听就要睡觉的课呢?

大学课堂,大学教授,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是,雨儿还是找到了自己的精神栖息地——图书馆。师大的图书馆,很大,雨儿第一次进去,只有感慨的份。“以有涯追无涯!”雨儿说出这句话。这是老子的话,人之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中学老师只教到这里,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后半句,以有涯追无涯,殆矣。但是我认为,肯定是后人误解了老子的意思。当雨儿走进图书馆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到,认识这么的渺小,在这知识的海洋里,让我溺亡而死吧,雨儿在心里怒吼。

大家都说,看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但是在雨儿这里却不适用。从小到大,雨儿看了不知道多少书,中国的,外国的,现代的,古代的,可以说,除了读书,雨儿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但是,他身上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厚重的泥土气息,怎么也清除不掉。

为了方便自己的阅读,雨儿参加了学校勤工助学的图书馆部门。自从有了组织。用雨儿舍友的话来说“他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雨儿看了多少书,他也说不清楚。但是他有好几个本子,全是他的读后感。到底有多少,只有那些本子知道吧。

大一那年,雨儿见了她一次。

而雨儿也真正认清她的真面目。那一天,雨儿突然收到她的QQ短信,说她到仙林这边来了,问他要不要去见她一面。雨儿还是狗改不掉****,立马收拾一下就去了。

她昨天晚上就来了,来找她大哥。

“你还有哥哥啊?”雨儿惊奇的问,他从来不知道。

“不是亲哥,认的。”她满不在乎的说。

雨儿本来是准备请她吃饭的。“那个,我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最后,雨儿落下这句话,匆匆离开,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

从小到大,雨儿一直是这样一个人,如果找个词语形容,只能是朴实,他已经朴实到泥土里了。他没有一点心眼,书上说,比干有玲珑七窍心,人的心,窍越多越聪明,但雨儿的心眼,全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堵住了。“雨儿啊,老实人,只会吃亏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他说过这句话,但是雨儿只相信,“吃亏是福。”

但是,他只是朴实,但他不傻。哥哥,认得。也许就是高三同桌说的那个学长吧。不管是不是他,雨儿不可能忍受她这种招蜂引蝶,骑驴找马的作为。

我只是老实,但我不傻。雨儿一直这样评价自己。

大一,在碌碌无为中,时间快速飞逝。白驹过隙,这个被高中作文用烂了的成语,在大一的时候,雨儿亲身感受到了。“时间过得太快了哦。”雨儿不止一次感叹。

时间飞逝有两种,一种是高三,每天忙忙碌碌在,做一张数学试卷都要两个小时,时间自然很快;还有一种是大学,时间在虚无中荒度,看一场电影也是两个小时,发一个呆有时都是一个小时,时间当然很快。

对了,在大一初的各种社团招新中,雨儿只在街舞社那里驻足了一段时间,不是打算报名,雨儿是先天的四肢不协调,就死了练舞这条心吧。他是觉得,那些穿着短裙的学姐,好漂亮啊。

雨儿有些长大了,开始有大人的心思了。

他什么社团、什么组织都没有报名。当其他人忙着填写表格、组织汇报时,他一个人,悄悄躲到图书馆,“我还是多看几本书吧。”

他很讨厌人际交往,一年下来,好多女生,他知道是一个班的,但是就是叫不出名字来。没关系,雨儿也没打算和她们打招呼,一低头,就过去了。

雨儿的梦想是到祖国的西南,那里有十万大山,找一座高山,寻一处流水,教几个孩子,只教读书写字,绝不教伦理道德,自古以来,负心最是读书人,雨儿不希望他们接近这个污浊的世界,就在那十万大山里,悄悄的,无人知晓的过完一生。

他还想到祖国的西北,那里有万里戈壁。寻一处黄土高坡,建几个窑洞,搭一个长席,借着一个大槐树的阴凉,读书写字,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尘世的烦扰。

其实雨儿有病,他有严重的孤独症。他讨厌群居,喜欢独处。享受孤独,讨厌繁盛。而这病症,被即将出场的学妹,本书的主角,治好了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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