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着祭司,只是在此之前,还请祭司与本王共饮一杯酒,圣火节上的具体仪式还得烦请祭司代劳,此次我们请来了祝融神驾,这第一把火就由他点!”
闻言,宓蒿先是愣在原地细想半会儿,之后缓缓来到年迈的犬戎王桌前,首先向他施了一礼,之后由一边的侍女将桌上早已倒好的酒水递到宓蒿手中,犬戎王对她做出“请”的手势,宓蒿无奈间刚想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之时,被一两三岁的男娃娃打了插。
“父王…”
由两侍从牵着,男娃缓缓来到犬戎王身边,先施了一礼,之后看见桌上摆放多种好吃的食物点心,便伸手就抓起一块枣泥糕往嘴里吞去。
“这孩子,是没见过世面吗,真是丢人!”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讥讽声,犬戎王自知脸丢大了,趿拉着脸吩咐侍从将他带下去,谁知男娃因为吃的太急被噎到了,瞬时倒在地上,宓蒿见状,急忙将手中酒樽放在桌上,将男娃轻轻扶起身来,她蹲在地上将手放在男娃后背位于心脏部份,施法轻轻往前一推,他刚吞下的糕点便整块吐了出来。
男娃大口吸了几口气,静静看了几眼宓蒿,便将手里紧握着的一颗黑色小药丸偷偷扔到宓蒿的酒樽里。
“还不快带戎儿下去?”
见旁边侍从跟木头愣子一般,犬戎王气的大声对他们呵斥道。
“我叫戎儿,你叫什么?”
临别之前,年幼的男娃转身对她询问道。
“……”
不等她回话,犬戎王再次看着宓蒿催促道。
“祭司,请吧!”
闻言,宓蒿无奈的看了眼男娃,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男娃被侍从带了下去。
“祭司,她原来叫祭司!”
男娃暗暗在心中徘徊着念叨她的名字。
“好!乤商祭司果真好酒量,连加了毒的酒都敢喝!”
她不是不知道酒中有毒,只是若不拖延时间,子昭他们又哪里有机会突围。
见他字字包含讽刺,她视若无睹的一扫而过,询问到。
“犬戎王,祭祀是否可以开始?”
“嗯,开始吧!”
听犬戎王发号施令,整个舞团都来到祭坛之下围成一大个圈,宓蒿抬着未点燃的木棍拒头,站在舞者中间,祝融则腾云上了祭坛,施法从嘴里吐出一团火苗,几个来回的在空中飞来飞去,过去半刻,火苗这才飞向宓蒿手中的木棍拒头。见状,舞者及将士们都纷纷发出呐喊助威。
宓蒿抬着火炬,由西戎三位红发长老施法将她送上祭坛。
祭坛之上,八只金乌见她…挣扎的越发厉害。
她注视着八只金乌,像似在安抚他们。
神火被她放到祭坛中央的大元盆里,散发出熊熊烈火。随后,她将腰间短萧取下,遥看了几眼大地,便开始吹奏起“离笙之音”。
闻声,犬戎王及众位将军、长老脸色大变,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
“这……可是来自骊山的离笙之音?”
“你们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上祭坛组织她!圣火一旦点燃,便可许愿,若她要我西戎灭亡,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三位长老七嘴八舌的辩论着,年迈的犬戎王因为受不了离笙之音发出的摄声便即刻口吐鲜血死了,北狄的两位将军也晕了过去,随着声音的逐渐散播,无数只蜚虫由南到西猛飞入西北大军中,数万将士死的死、伤的伤,四处一片喧嚣叫嚷声。
祭坛之上,她终于心软停了下来。
“子昭,我无奈启动离笙之音,虽助你守住边城,却害了数万将士生命,乤商我是回不去了,你要好好辅佐陛下,以后你也会是一代明君。”
宓蒿遥望着远处城墙上贯插着的旗帜,上面写着偌大的“商”字,那是乤商的国旗。
话刚落,她便缓缓走到火盆边,化作一颗水球跳到火盆中,经过再三折腾,圣火终于熄灭,死去的将士依次化作火虫朝浮山方向飞去,宓蒿却永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