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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剑修

“琼楼玉宇神仙屋,登云踏剑蜀山路。”虽然在京都也时常看见别人御剑而行,但沉雷自己却从未有过御剑飞行的经历,如今在师父长风的帮助下,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那种在天地间没约束翱翔,不受任何拘束飞跃,让他沉闷的心情大感放松。

蜀山之巅,无数山峰绝壁,凌空飘荡,显然是被大法力的修真者布下阵法,以此作为门下弟子的居住之地。离山峰越来越近,沉雷渐渐看见了山石剑踏剑飞行的修真者,这些人的御剑之姿潇洒飘逸,与道院之中的修真者截然不同。

此时沉雷不由感叹:“难怪当初导师说,世俗修真和隐世修真有很大不同,单从他们御剑的姿态就能看出,自然随性,不似我们这些俗人,一些都为了技击博弈。”

长风拉着沉雷的一只手,神情十分随意,真元不经意间又加一层,飞剑化作长虹,眨眼就来到一百米宽大的飞岩之上,此处有一阁楼,看来就是长风的居所了。

长风突然加速,似乎让沉雷有些难以适应,一阵昏厥之感袭脑而来。

正当沉雷眼谜心乱的时候,却有一个女子御剑而来,将沉雷的心神完全吸引了过去。

“师叔,爹说您收了个徒儿,叫我将蜀山剑令送来。”说话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她的声音好听之极,仿佛仙乐,皓齿微露,嘴角两个淡淡的酒窝,配上她那洁白无暇的脸庞,直如仙女下凡。

女子似乎和长风感情很好,对长风说话时,脸上带着极为自然的笑意,他很美,但最令沉雷着迷的地方却是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原本水灵透亮,但笑起来时却弯做两道月牙,长长的睫毛仿佛星星闪耀。这一瞬间,沉雷醉了,直到长风叫道:“徒儿,回屋了。”

如梦初醒的沉雷回神之后,赫然发现仙女已经不见了,本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梦境,却听长风说道:“臭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风流呢。”

沉雷大窘,只觉脸颊发烫,不知说些什么:“师父,刚才…”

长风笑了笑道:“刚才?怎么了?”

沉雷听见成风估计的挪揄,更是尴尬:“徒儿…徒儿是想问刚才那个女子…”

长风大笑道:“那是我师哥的女儿华云依,算起来,也是你的姐姐。”

沉雷想问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不由低声自语道:“华云依…云依…”

看见沉雷这般模样,长风不由无奈,摇头苦笑,便朝着屋内走去夜,也是来到蜀山的第整夜,沉雷脑中思绪翻滚,辗转难以入睡,终于起身,来到屋外,想接着清风星耀,一洗心中杂念。

蜀山剑派凭借无双阵法坐落于群山之上,离星空似乎也近了许多,沉雷只觉此处的星辰格外明亮。不由闭上眼睛,张开双手,沐浴于星光之内。

“阿雷,你也睡不着吗?”不知何时,长风也来到了屋外,经过一日的相处,两师徒的关系又近了一步,称呼也变得更加亲切。

沉雷见长风走来,连忙行礼道:“师父。”

长风笑了笑道:“不必如此拘束。修道之人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

沉雷点了点头,然而问道:“师父也睡不着吗?”

长风道:“师父已是大乘之境,睡不睡觉,区别也不大了。倒是你,既然决定随我回来修炼,有些事,该放下还是要放下,否则于你修炼无益。”

沉雷道:“多谢师父提点,徒儿知道了。”

长风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要离天上的星辰更近一些,沉雷刚想跟上去,却听长风说道:“阿雷,知道什么是剑修吗?”

沉雷道:“恩,所谓剑修,乃是通过锤炼本命飞剑而飞升仙道,神剑有灵,好的飞剑天生就有灵性,能让剑修者更好的沟通天地,是以剑修者的修为进步很快,而剑为兵刃,主杀伐,因此,在所有修真者中,剑修者的攻击最为强大。”

长风点头道:“看来你在道院之内十分用心,这些与修炼无关的知识,大部分人是不会注意的。不错,剑修大体就如你刚才所说,不过,你可知道为何我蜀山一脉被称为剑修第一大派,即使拥有无数典籍的道皇院也不能和我派相比。”

沉雷道:“是否因为紫郢、青索两把神剑?”

长风摇了摇头道:“神剑虽然威力无双,但难以驾驭,若非危急关头,否则,这两把剑也不过是摆设而已。我蜀山,之所以能立于剑修之首,乃是因为祖师传下的三套绝世功法。”

沉雷听到此处不由好奇,急忙问道:“不知是何等法诀,如此厉害?”

长风道:“这三套功法乃是由我派开山祖师-君逍遥所创,分别是《天演剑诀》、《玄雷灭法》、《蜀山剑典》,三者各有所长,《天演剑诀》艰深玄奥,《玄雷灭法》霸道无双,而《蜀山剑典》则最为奇特。”

沉雷在道皇院内也见过不少奇功异法,其中不乏威力强大者,但这些法诀几乎没有人能练成,很大的原因就是,没有前人经验。万道生创出”转神化仙”之术后创立道皇院,并搜罗天下修真功法,将之公诸于众,任人习之,此举的确促进了修真之道的发展,地球之上飞升成功之人不断增多,然凡事有利必有弊。大量的功法,给予了修炼者参考对比,总结修炼经验的凭据,但许多功法也因此不被人重视,人们总会选择飞升几率较高的功法来修炼。所以,空有绝世功法而不敢修炼,这也是世俗修真的失败之处。

蜀山剑派这些传承久远的门派则不一样,他们鼓励弟子去修炼这些绝世法门,只要资质够了,他们一定会让这个弟子修炼,更有无数师长前辈从旁辅助,这不由让隐世修真者中产生的高手比世俗修真者多了不少。

在当今这个修真者多如草芥的时代,只有修炼了强劲的功法,才具备走向强者之路的机会。而沉雷的父亲死前最大的心愿莫过于看见沉雷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故此,沉雷听长风说起蜀山神功,兴趣大来:“师父,不知这三门功法对资质有什么要求吗?”

长风看见自己的徒儿对修炼产生兴趣,也很开心,微笑说道:“这也是我要说的,《天演剑诀》,即名天演,自然包含万物变化,非五行齐聚之体不可修炼。”

听到这里沉雷不由有些失望:“如此看来,这功法却不是我所能习练的了,我是天元之体(清静无为道体的另一种称呼),比较适合无属性的功法,即使修炼《五行诀》转化为后天五行体,练此功法,恐怕也难有大成。”

沉雷自发的分析,却叫长风暗吃一惊:“好小子,功法也算上等,更是天元之体,修炼至今,只有金丹的境界,我还当他悟性不足,此刻听他言谈,分明对修道之法钻研精深,看来是别有因由了。”长风收沉雷为徒,最看重的是沉雷重情义,天元之体虽然少见,但也不见得能入他法眼。他一度以为沉雷只有金丹期的修为是因为悟性平凡,此刻却发现自己这徒儿悟性之高,实乃生平仅见,自己不过简单的介绍,他却能从中推断出许多深层的问题。

想到自己能收到这样一个好徒儿,长风不由笑出了声来。

却听沉雷问道:“徒儿不能修炼这《天演剑诀》,师父很高兴吗?”

长风连忙制住喜意,微笑道:“这倒不然,为师之所以笑,是别有原因。你不能修炼《天演剑诀》我早已知晓,你也不必失望。《蜀山剑典》乃是无属性功法,正好适合你修炼,不过…”

沉雷问道:“不过什么?”

长风道:“这功法入门简单之极,筑基之功也强,但要练到深处却极为困难,据宗典记载,除了开山祖师,我派只有两人将之练到大乘之境,你若修炼这等功法,须抱有移石填海之志啊。”

沉雷思索半晌,开口问道:“不知师父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长风道:“为师的功法却不适合你,我这功法名为《青琊绝剑》乃是我从《天演剑诀》中演化而来。”

沉雷道:“师父是先天乙木道体,想来是修炼《五行诀》中的《乙木诀》筑基,再结合其他功法,才创出这般神功的吧?”

长风又吃一惊道:“聪明,虽不是借《乙木诀》筑基,但我所练的《润雨剑气》和《乙木诀》也是差相仿佛。”

沉雷道:“既然师父能创出属于自己法诀,沉雷也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创出属于我的功法。”

自创功法,每个阶段都要自己创造,最难在于一个”创”字,其中走火入魔的可能性甚至远远大于那些威力无比,但已经被人完善创出的功法。长风历经九死一生的劫难方修至大乘境界,将来的道途还一片未知,此刻听到徒儿说出了和当初的自已所说一模一样的话,不由叹了口气。

沉雷又道:“师父,我欲成材,必行那险绝、困绝、痛绝之路,握住那颗最为耀眼的星辰!”

“好!哈哈哈!”长风听完此话,仰天大笑,笑声洞彻蜀山笑声散去,长风深深看了沉雷一眼,接着说道:“明日随我去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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