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兵将,果然不一般,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
这跃马而出的乃是一位年轻小将,看年纪不过二十几岁,面目俊朗,手中握着一条亮银长枪。
“你是何人,召集群狼乱我军营?”年轻小将面带怒气。
“我要见镇宇殿下!”狼神面色平静,语气冰冷。
为首的三头白狼一见那年轻小将,立马把其围在当中。前爪抓地,低吼连连,看来只要狼神一声令下,随时准备扑上。
“镇宇殿下?呵!你一个草民,两军阵前要见镇宇殿下,真是痴人说梦,还不速速退去?”年轻小将有些不耐烦。
“我要见镇宇殿下!”狼神神色依旧,语气依旧。
“说了,你不配见镇宇殿下!你若再不离去,我把你当做玉都细作收押。”
“哼!”狼神冷哼一声,嘴中轻轻低吼了一声。
随即再见那三头白狼齐声嘶嚎,快如电闪般,猛扑那年轻小将。
那年轻小将双眉一挑,喝道:“找死!”
座下马扬蹄长嘶,手中枪银光闪动,一道银色弧线,化枪为棒,猛地扫向三头白狼。
别看这小将年纪不大,但手下功夫不弱,这一枪声势颇疾,居然卷起一股雪浪。
一招竟逼退三头白狼,然后一舞手中枪,化出数朵枪花,梨花也似,直奔狼神前心刺来。
狼神乃是修行高手,怎会与他对敌,身形一动,直直退出六七丈远,但雪地上却无丝毫踪迹。
“修行者!”年轻小将一眼看出,这邋遢少年绝不是一般的人物,原本以为其不过会些不入流的驱狼之道,没想到竟是修行高手。
他暗怪自己过于孟浪,可是已悔之不及。
三头白狼再次袭来,这三头白狼虽不是通灵神兽,但跟随狼神日久,已与狼神心意相通,颇通武道。彼此之间更是配合默契,远胜一般的狮虎猛兽。
三头狼上窜下跳,忽左忽右,低吼连连。
开始那年轻小将仗着手中银枪多次逼退白狼,可是过了片刻,就被白狼的身法弄得头晕目眩,没有还手之力。
马上将军如何抵挡三头白狼快似闪电的身法,还好那三头白狼似乎得了狼神之命,没有伤及于他。由是如此,那小将也是盔歪甲斜,狼狈不堪。
狼神眼中绿光一闪,喉咙中再发一声狼嚎。
再见其中一只白狼得了主人之命,猛地冲上,一口咬住年轻小将腿下战马的咽喉。
“咴--”那战马吃痛,扬蹄长嘶,险些把年轻小将掀下马来。
战马猛地一甩头,鲜血如注喷涌,那头白狼被甩出三四丈远,但却平稳落地,嘴中鲜血淋漓,叼着一块扯下的马肉。
再见那战马猛地调头,直奔大营冲回,一路喷血,迎着雪花飞散。
“扑通--”驮着那小将进了军营,那战马随即倒地,吐出鲜血满地,殷红一片,随即抽搐而死。
军营里冲出的两队兵士,无愧于身经百战,见主将落败,并没有散乱,而是一拥而上,手持长刀,把狼神和数十头白狼围在当中。个个虎目圆睁,并不畏死。
狼神冷哼一声,真要打将起来,这些普通兵士绝不是自己这些白狼的对手。
只要他一声令下,眨眼间这些手持长刀的兵士,便是他白狼爪下亡魂,只是这次他不是为了大开杀戒而来。
正犹豫间,突然兵营之内,又冲出近百人马,把狼神及群狼团团围住。
一个未穿盔甲的中年便服将领踱步而出,身后随着方才的年轻小将。那小将面色怒极,恨不得立马冲杀过来,一雪其辱。
可是那中年便服将领却是神色自若,甚至面含微笑,颇为沉稳镇定。
来到近前,那中年便服将军冲狼神一抱拳,从容道:“我乃镇宇殿下驾前正印先锋王烈,这位少侠,不知何方高人,来我北国大营,扰我安宁,杀我战马,意欲何为?”
这几句话说的态度从容,但是铿锵有力。
“我要见镇宇殿下!”狼神回答如初,看来对这正印先锋亦是无视。
“镇宇殿下军务繁忙,无暇见你,你若真有要事可由我转告!”
王烈看出这邋遢少年不是一般人,故此狼神虽面色倨傲,王烈却克制有礼,不失大将风度。
狼神终于微微摇头道:“我要说的事唯有见了镇宇殿下才能说,不能由别人转告!”
王烈一皱眉,道:“你可识得我镇宇殿下?”
“不识!”
“你要与我镇宇殿下说的可是军国大事?”
“不是!”
“哼!”听了这些回答,王烈不由冷笑一声,狼神如此回答任谁都要气恼。
王烈道:“既不相识,又无要事?你当我镇宇殿下是随便可见的吗?我北国大营是可以随便扰乱的吗?战马是随便可杀的吗?”
说到最后,王烈眉毛一挑,声色俱厉。
狼神一听,冷笑道:“不能见我也要见,不能扰乱我已扰乱,不能杀我也杀了,你能怎样?”
王烈一见眼前的邋遢少年不可理喻,也回以冷笑,道:“那我王烈便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着,再见王烈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把铁胎硬弓,搭上一支狼牙箭,引弓如满月。
嗖--的一道破空声响,直奔方才扯咬马颈的白狼,那狼牙箭迅疾无比,箭头亮光微闪。
还好那白狼机警非常,见那箭直奔自己而来,猛地一跃近丈高躲过。
嘴中低吼,只待狼神一声令下便要扑将上去。
可那狼牙箭去势不减,虽未射中方才的白狼,可是正中一头普通白狼的咽喉。那白狼一声惨叫,扑地挣扎了几下,断气而死。
嗷呜--,十几头白狼同时嘶嚎,狼神亦是眼中绿光一闪,带了几分杀气。
王烈却姿态从容,道:“你杀我战马,我射你白狼,扯平了!你此时退走,我不拦你?”
“哈哈哈!”狼神一听此言,不由一阵长笑。
“扯平了?你杀我白狼,岂能轻饶?”
说着,狼神身形一动,右手成爪,直奔王烈抓来。
王烈乃是北国名将,马战步战无所不能,而且早年曾败在异人门下,修得一身武道,绝不是俗辈。
眼见狼神抓来,王烈微闪身形,飘出两丈多远,雪地上亦是无痕,轻身之术可见一斑。
众北国兵士均知王烈之能,此时更是高声叫好。
狼神也没想到北国军中真有如此好手,不由微微冷笑,道:“看来北国军中确有能人,今日我便检验一下北国是否能与玉都一战!”
说罢,狼神右手绿光一展,身形再动,再次抓向王烈。
王烈颇为识货,心下一惊,看来这邋遢少年定有些来历。
再次躲闪,王烈也举起单掌,一道劲烈掌风,直奔狼神拍去。
狼神冷笑一声,左手轻抚,用了三成真力卷起无数飞雪。
“彭--”,二人掌力相撞。
王烈顺势飘出二丈远,化解掌力,而狼神则微微晃了晃身。
“不错!你能挡我三成真力,修为不俗!”
“嘿嘿!你好狂的口气!”
王烈心中不服,一纵身,一掌推出,居然隐隐有风雷之声。
狼神一见,不由一惊,道:“风雷手?这是谁传给你的?”
王烈此时一心求胜,怎会回答狼神之问。
“彭--”,又是一声,不过这次退走的却是狼神,王烈纹丝未动。
“好--”北国士兵高声叫好,可是王烈的脸色却不好看,显然吃了暗亏。
“你懂我风雷手的破解之法?”
“略知一二!”狼神傲然道。
“哼!”王烈冷哼一声,”那我在兵器上领教一二!”
从身边一个兵士手中拿过一把长刀。轻轻一抖,灵力灌注,刀身隐隐泛着青光。
“刷!”王烈一刀横扫狼神腰部,刀势迅猛,颇见功力。
狼神好整以暇,脚下微动,随意躲开。
王烈马上变招,手腕一翻,回手又是一刀。
看来,这王烈在刀法上浸淫多年。
刀光霍霍,杀气腾腾,大开大合,颇具风范。
狼神此次来青原,使命在身,根本不想伤王烈性命,只是仗着身法游走。不过他也在心中赞叹王烈刀法不俗,不愧北国先锋。
过了二十个回合,狼神无心再战,身形一动,左手中突显三尺绿芒。
不知运用了怎样的手法,一把叼住了王烈手中长刀的刀背。
“咔嚓--”一声,狼神把那纯精钢刀折为两段。
同时右手一探,逮住王烈的腰带,轻轻一送,把其扔出十几丈远。
“彭!”王烈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一下震惊全场,王烈眼中血红,可是穴道被封,挣扎不起。
“我要见镇宇殿下!”狼神负手而立,目视王烈。
暗处一个青衫少年也是负手而立,气度不凡,肩头停落一只乌鸟,黑亮的眼睛正盯着狼神。
“没想到,数月不见,这少年狼神的功夫居然突飞猛进,多半跨入了亚仙上境!”
手断长刀,活擒王烈。若是想要王烈性命,自然是易如反掌。
“我要见镇宇殿下!”狼神再次申明。
口气依旧,可是现在听在北国将士耳中,便似有无上的威严。
一时间场中鸦雀无声,无人搭话。
可是正此时,一声长啸,从北国军营内,惊天而起。
“懵懂少年,会些小小术法,你欺我北国无人否?”
一道白影,快似鬼魅,在众人恍惚间,业已立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