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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魂祭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英俊的少年“天寂”突然出现在一名黑衣人身后,一柄镶刻有碧蓝宝石、身有龙纹的金刀刺入黑衣人心脏,黑衣人无声的倒在湿润的草原上,鲜血伴着瓢泼而下的雨水流入稀松的泥土。闪电隐现出天寂坚韧的面容,他的双瞳成为了短暂黑幕里唯一光源。

此时又有四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将天寂包围,他们手拿锋利短刀杀气腾腾。天寂冷漠看着他们,身上修满符咒的长袍随风裂锦,突然狂风暴雨的草原上传递出一声狂暴的龙吟,天寂顷刻间犹若神佛附体周身金光大盛,金光中一条金龙咆哮而出驰骋在风驰电掣的墨玉雨空,扑向了四名黑衣人。

就在三个时辰前……

闪电划破天空,雨水飘洒的初春时节的夜空笼罩大地,夜幕里的星辰在阴云遮掩下逐一隐去。在寂空西南侧,一脉平川的原野上,有一座由银白水晶岩铸造的奢华殿宇。这一夜殿外的天空狂风不止,暴雨倾盆,而宫殿的大厅里却辉映出辉煌灯火。赫赫雷声震惊川河,把瓢泼而下的雨水洒落到大平原的每一个角落,而在奢华大殿里的人们轻歌曼舞的欢腾趣而不绝,银白墙壁的高大建筑丝毫不掩饰它的庞华。

风的精灵在雨天里自由翱翔,随流离的风来到了这个清秀平原上伫立突起的大殿里,沿着宫殿窗沿缝隙进入到了殿宇中宽敞而明亮的大厅。从大厅的布局装饰上可看出这是一座王殿,奢华的水晶琉璃宝华灯悬挂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内质火烛在悬吊的琉璃水晶映衬下,映射着各色闪光,辉照着大殿的恢弘,照亮了大厅中每一位来访者的笑脸。

在大厅的地面上铺着一层金丝地毯,地毯上绣有手工针织的自然艺术画,画面勃然大气,尽显河山清秀之美。一桌桌盛满了丰盛晚宴的八仙桌安放在金丝地毯上,它们由一流的红木制作而成,做工精细的八仙桌同样刻有各式不尽相同却工艺精湛的风景画。就连安置在八仙桌上一应俱全的餐具,也为一起的银质餐具。

恢弘灯火下,大厅中的人们欢声笑语接而不暇。众多的豪门宴客齐聚一堂,共享这一刻的繁华盛宴。此时坐在王宫大厅中的人们大都为各城王族。自从百余年前,统治着整个寂空大陆的天河王朝没落以后,位于寂空海洋的中心大陆就被划分为多个小国。

现在的天河地界,为原天河王朝的都城。经过战争的洗礼,天河都如今已是旧貌不存,唯有这一座前朝王宫还挺立在辽阔秀美的平原上。为纪念在那场圣战中死去的人,也为记住战争为人们带来的残破与荣耀,寂空各王城的领袖经协商达成一致,每年初春奉雨时就会在这座昔日的天河王宫中举行盛大祭奠,并聚餐同庆今日的辉煌。

大厅中人们的喧哗隐逸了殿外的阴郁风雨,在这样的场合,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应是快乐的。可是在大厅靠窗的一个角落,一名身穿锦绣长袍,目若夜空明星,年轻俊朗的少年人正自品尝着放置桌前夜光杯中鲜红透明而味美纯正的葡萄酒,静寂的情景与周围环境不慎协调。

“……!”

少年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侧目望向窗外,在窗外风雨飘渺的夜景中,青绿的草儿在随风摇摆着,一眼望过三尺草木,夜幕中唯有闪电隐映出草木的影子。而这时一个女孩的清气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女孩面容清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满着无邪的天真,淡蓝色的绣花长裙穿在身上更加修饰了他的清丽,而她头上戴着的一对凤霞簪分开了前额的中分长发,侧面的一对马辫儿又为女孩增加了一份活泼的气息。

“你们去过摩羯森林吗,那里可是个神奇的地方,我上一次在那儿的湖边遇到了好多的天马,可惜我一跑过去它们就都飞走了,一点儿都不领我的情。”女孩说话时失望中略带了一点儿气氛,这让在她周围的人禁不住笑了。

一位中年男士走到了女孩身边,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小姐,你说的摩羯森林我没有去过,可是你如果喜欢天马,我可以送你一匹。”

女孩听了男子的话,嬉笑着:“大叔,我才不要呢,你说的天马啊,无非是那些经过训练,为战士们当做战骑的天马,可是我喜欢的可是生活在大自然中、有野性的天马啊。”

男子蹭蹭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自然的天马我们哪儿的确没有,但欢迎你来流川城,我带你去找美丽的海鲸怎么样?”

女孩举起手里的酒杯,清亮婉转的声音对男子说:“我们一言为定哦,我们干了这杯酒吧!”

男子保持着他一贯绅士的笑容:“小姐赏光,岂会不从,请。”

在绿玉杯清脆的碰响中,似若玛瑙状的青枣连同盛满在杯中的果珍酒被一干而净,少年看了看说话的少女及中年男士,默然轻笑。

“摩羯森林是一处盛满了神奇的地方,那里生活着许许多多的灵兽,是一个祥和自然的圣地。天马是一种温顺而高傲的生灵,他们外形似马,生长有一对巨大的翅膀,可以飞翔在高空。有许多王城的战士都会去那里驯服天马作为自己的战骑。还记得小时候自己也去过摩羯森林,只是未曾靠近在湖边栖息的天马群,只是躲在远处观望。”

少年正回忆着往事,窗外传出的一声雷鸣惊醒了他。亮丽的蓝色闪电将远处的投影映在了他身边的窗上,少年心神一怔。

“那是什么?”

压制住内心的疑惑,隔着透明的水晶窗向外看去。殿外依旧是风雨飘忽,树摆草动,除此外再无其他。少年出神的看一会儿夜间风雨,心中思索:“今天寂空大陆各个王城都来了贵宾,大概是某个城主的守卫在周围巡逻吧?”

宴会渐渐达到高潮,此次主会人,来自寂空极北之地夜影国的国君“北廷”登上厅前的高台,向前来参会的众王族致意:“能得与各城王族参加此次盛宴,北廷深感荣幸。今夜细雨逢春,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为悼念天河圣战中战死的英魂,我们下一刻即登上天河祭坛,祈祷并愿佑寂空世界的持久和平,永无战乱。”

北廷下了高台,带头向大厅里侧走去。众王族既是来参加祭奠,也纷纷起身随他同行。一行数十人沿着刻满了王庭壁画的金岩石壁踏上了登上天台的宽大石阶。这是一段漫长的路,祭奠的天台在整个天河王宫的最上方,高达一千三百尺,是整个寂空大陆最高的建筑。

一路走过狭长的楼梯,来到天台。呈现在众人面前的风雨飘渺的景观,然而再细看,这只是因为天台太过空旷,被夜幕的风雨渲染的缘故。实际的天台上是没有落雨的,四周燃烧着的魔法灵水晶为这个阔大的台面提供了能量,一层神奇的结界阻隔着外界的一切。

随着北廷众人走出内殿,站在为巨大魔法阵围绕的祭坛前。那些附带着远古灵力的魔法阵图,在经历了百年沧桑,依旧流动着神秘而炫彩的光泽。在云中闪电的照射中雄伟的祭坛盛满了神秘与令人惊骇的色彩,主持祭奠的大祭司则早早守候在这里了。

众人向前走几步,停留在距离祭坛十步之遥的天台上,凝望着陈设在雨夜里的天河祭坛。穿着一身魔法长袍的大祭司似若星辰的眼眸里透露出黯然幽光。在无尽夜雨的衬托中,黑色服饰及寂静的身影仿若一个沉寂在雨夜的幽灵。

大祭司漫步走上祭坛,踏着祭坛的石台,每走一步便会传出一阵悦耳的轻微翠响,翠响传遍在风雨中,为潇潇风雨再增添了一丝美妙音符。祭坛原本是天河王宫的御用观星台,天河王朝时期,占卜,祈祷,观星,望月皆有此处进行,天台设计的自然也是华丽非凡。

祭坛上镶有七颗色彩不一的魔法宝石,魔法宝石闪烁着硕眼光泽。场上有心者可以看出这些宝石并非只为单纯的装饰,七颗宝石具有的神奇力量可以对在台上祭祀者灵力的提升有很好的辅助。转瞬,大祭司已登上祭坛,他面对众人高高举起了手中法杖。

风雨迷漫,大地无声,天台上的人们都安静下来等待祭魂的开始。此可谓:“寂空风雨迎春夜,天河王殿祭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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