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欢在马车的颠簸摇晃中,渐渐睡着,月颜小心翼翼将薄毯盖在她肩上,面露柔色。
他有眼疾,有时会看不见,所以触觉与听觉十分敏锐,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他的神色戒备起来。
“嗖”
一只利箭穿帘而入,停在月颜眼前被他赤手接住,差一分便刺穿了他的眼,利箭在他手里握了个粉碎。
若欢睁开双眼,有些呆滞,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马车外传来一阵剧烈的刀剑碰撞声。
“来者何人?”月颜蓦然开口。
车外之人瞠目而视:“杀你之人。”
他的笑意更深了:“不知派你来的人为你准备好后事了吗?”
他一笑,笑的花多颤落了。
刺客们也被他这一笑给迷得五荤八素:“哼!妖孽!”清醒之后便动刀砍来。
确实用妖孽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这世上有人容貌倾城,有人仪态倾国,有人功法卓绝,却不会有人得其这全部,但是他就是拥有了这全部,不像是人能达到的,所以更像是妖。
若欢感觉到身旁有阵风带过,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那些人便已经脉尽断全数丧命,好可怕的身手!
他坐回马车内,用一块细软的白色手绢来回擦拭着双手,抬眸又是盈盈一笑,如狐狸一般魅惑,仿佛刚才杀人的不是他一般。
对坐的若欢却被他寒出一身冷汗,细想顾子寒说的话,吃人不吐骨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更像是杀人如麻,想到这里她便默默坐远了他。
他对马车外的人吩咐道:“清理干净”
车外人回应道:“是”
“他们是谁派来的”若欢忍不住好奇。
他倒上一杯茶,吹开杯上的茶沫不紧不慢的说:“可能是公孙家,也能是青云坞雷家堡之内的,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
“嘎!你那么多仇家,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啊”有种上错车的感觉。
他浅笑。
车马上的铃铛晃荡的叮铃作响。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水雾芳香。
像莲花的芬芳。
又像是水雾的味道。
“知道得多了,活的可不久哦,你想知道吗?”
吓得赶紧捂上了耳朵:“那我还是什么多不知道为好,你别说我听不见”
月颜抿嘴一笑,笑得她心头一怔,真是好生撩人。
“你怎么脸红了,可是马车里太过闷热了?”他伸出手来贴了帖她的脸颊。
若欢一阵闪躲,吞吐着:“没有没有,你看天色将晚我们今晚在此处歇息吧!”
成功避开了他的手。
月颜点头,示意车夫停车。
休息了片刻。
只听见山上一阵骚动,一个刀疤脸的粗汉扛着刀带人从山上冲了下来,将马车四周围了个圈。
若欢挑开帘一看“我们被包围了”月颜闭目淡然着说:“我看出来了”
“打劫,把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刀疤脸咧嘴大笑,打量了马车一番,看见那垂挂的几个金铃铛之后两眼冒光,似乎感觉这票要赚翻,的确他想的没有错,不过他不会赚,翻倒是一定的。
顾子寒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剑往肩上一搭也学起粗汉的语气:“你把命交出来,我就原谅你们”
粗汉闻言怒视他:“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现在在谁的地盘,来人啊!把站着的这个小白脸和车上那车夫给我绑起来,车里那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啊哈哈哈哈......”笑得脸上横肉晃动。
他刚说的是,车上那两个——两个姑娘——姑娘啊。
果然,月颜面色一冷。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他手上,他的冷色一敛缓和笑道:“怎么了?”
“别杀他们”
刀疤粗汉仿佛觉得她在说笑:“小姑娘是不是吓傻了,你应该来求本大爷不杀他,等到大爷我疼爱你一番......啊........”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
话还没有说完顾子寒的剑便穿过了他的肩膀,鲜血染红一片,刀锋贴紧着他的脖子,吓得刀疤男两腿发软,他算是碰到高手了,双手抱拳哭喊着:“爷爷,我刚.....我刚说错了,说错了您饶我不死,饶我不死”
强盗们们见头领被拿下,也吓得不知所措。
“混账,把刀放下,没看见爷爷我被大侠拿刀架着吗?快放下”强盗们闻言马上丢下武器。
顾子寒坏笑着凑到刀疤男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刀疤男猛地一阵点头冲着若欢这边走来。
她一头雾水,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见粗汉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哭喊道:“夫人,求您了,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嘎!啥?夫人?叫谁?
月颜抿嘴笑了。
若欢睁大着眼莫名其妙:“顾子寒你到底乱说什么!”
“夫人,您别生气,您放了我们吧”强盗火上浇油。
这声夫人叫的简直....她一个凌厉的眼神投了过去,月颜立马收住笑容,顾子寒那厮站在原地捧腹大笑。
头痛中:“滚滚滚滚滚,赶紧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是是是,小的马上滚”
她制止道:“等等”
刀疤男额上已大汗如雨:“姑奶奶,您还想怎么的您说”
“呵呵”若欢坏笑一声:“你们不是强盗吗?我也让你们尝试尝试被打劫的滋味,快,把钱交出来,全部的。”
“噗!”
顾子寒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鼻腔一阵难受,强盗们愣住,他忽而哈哈大笑:“云若欢你也是个人才,哈哈哈......”他已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强盗们傻眼。
若欢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对强盗吼道:“快点啊!还想不想活命了,快点交钱”
刀疤男觉得这话好耳熟,这不应该是自己说的词吗?堂堂大林山强盗头子居然被一小姑娘反打劫了,好丢人啊!想死的心多有了。
捂脸痛哭,真是到了大霉了碰上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