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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帝王之心

夜,帝都皇宫议政大厅。

迪亚伯罗十世陛下坐在皇帝宝座上,单手扶头,另外一只手捏着一张信件,皱着眉头对着下面一个拿着扇子穿着朴素的中年人道:“菲尔,你有什么看法吗?”

叫菲尔的中年人轻摇手中的折扇,已经是深秋,也不知道他在扇什么,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陛下,首先我们要弄明白,这表面上不过是一件小事情,为什么教宗大人却要亲自过问,还几乎以央求的口气写信给您?”

“我也想不明白。”迪亚伯罗十世说道:“一个刺客,刺杀的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一个爵士罢了,或许是神殿的信徒,但是这种事情贵格利那老家伙为什么这么上心。”他口中的贵格利也就是现任的光耀神殿教宗。说完看了看手中信件。多少年了,神殿多少年没有求过皇室了?

菲尔回道:“什么原因我们不清楚,但我知道两点,第一,既然教宗大人选择写信给您而不是面见,那么就证明教宗大人似乎不想这件事引起任何的关注;第二,也正因如此,如果您拒绝的话,会让神殿很没面子,毕竟这是教宗大人亲自写的信!”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他?”迪亚伯罗十世似乎对这个意见不是很满意。

“不!陛下!”菲尔否定道:“恰恰相反,我们不能这么轻易的把人交给他,至少,我们要查清楚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教宗大人亲自过问这件小事情。”最后的“小事情”菲尔加重了语气。

迪亚伯罗十世略微诧异的说道:“可是你刚刚又说会扫神殿的面子。”

“扫神殿的面子是必然的,这难道不是陛下想看见的吗?”菲尔笑了笑,“不过,这个面子不能由您扫,不然的话,可能会引起众多神殿信徒的不满。”

“哼!”很显然,迪亚伯罗十世对“众多信徒”这几个字很是不满。

可菲尔却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说道:“陛下,我的建议是,人是谁抓的,就让神殿去找谁。我记得帝国《贵族法》中有一条是这样的,贵族对抓获的俘虏享有绝对的优先处置权,没错吧?”

迪亚伯罗十世眯了眯眼,说道:“不错!就算我是皇帝,也不能无缘无故抢夺其他贵族的私人财产,因为皇室就是最大的贵族!”

“所以咯!”菲尔张开双手,“您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这个皮球踢回去!”

“只是这样的话。。。。。。”迪亚伯罗十世喃喃说道:“可就把奥兰治家族完全放到和神殿对立的位置上去了啊。”

“陛下!”菲尔说道:“人是奥兰治家族抓的,无论如何奥兰治家族都无法置身事外,再说了,我们要相信博格伯爵会选择最正确的方向!”

“当然!”迪亚伯罗十世肯定的说,“对此,我毫不怀疑。我只是担心,伊斯亚现在是博格的儿子夏佐主事,我怕我那小外甥顶不住神殿的压力!”

“这个。。。我们就只能祈祷了,好在奥兰治家族从上至下都对神殿没有什么好感。”菲尔叹了口气说道。

迪亚伯罗十世摸着下巴,突然对菲尔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就由你去跟博格交谈,毕竟,你是他推荐给我的幕僚,你跟他的关系也一向不错。”

菲尔看着迪亚伯罗苦笑了一声,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希望博格不会拔刀砍我。。。。。。

果然,第二天下午,菲尔拜访伯爵府,博格很是热情的把他请进了书房,并交代苏菲准备丰富的晚餐。

可没过多久,书房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博格的怒吼,“菲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守在门外的亚伯兰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然后立马灰头土脸的被博格骂了出来。

当苏菲赶来的时候,博格拿着一封信满脸怒火的走出了书房,后面跟着的菲尔摇着折扇笑而不语。

博格把信塞给侍卫长亚伯兰,说道:“立即派人将这封信送到伊斯亚,然后告诉夏佐那个小王八蛋让他给老子消停点!”

苏菲在一旁不高兴了,“儿子哪里又得罪你啦!”

博格冷着脸“哼”了一声,瞟了菲尔一眼,对苏菲说道:“菲尔阁下事务繁忙,今天就不在我们这吃晚餐了!”

菲尔在旁边摇着头,苦笑不已。

而此时,远在伊斯亚的夏佐,这几天过的也不是很轻松。由于是代父巡查领地,古德把这一整年领地的军务报备,税收账本还有家族各地产业的收入明细一股脑的全部搬来给夏佐查看,整整三大箱子!

天性懒惰的夏佐被古德逼得不得不几乎昼夜不定的查看这些账本,这些天他几乎每天就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夏佐不禁感叹道,父亲不容易啊,当个族长这么辛苦,还要管着帝国的军务部。夏佐第一次想着是不是干脆就故意爵位审核不过算了,当个空头伯爵不轻松得多!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夏佐眼神放空的坐在书房的案桌前,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点着,手指旁边是从帝都伯爵府传来的紧急信件。。。。。。

过了一会,书房们被推开,一袭白袍的彼得潇洒的走了进来,,看着案桌前的夏佐,笑道:“我的老板,你终于想起有我这个人了,这几天你都没有找过我,今天是怎么了?”

夏佐抬眼看了看他,慢悠悠的说道:“你这几天把我这的侍女都认识了个遍吧!哦,让我想想,前天你送了芭芭拉一朵玫瑰,昨天我的贴身侍女在草丛发现你和潘妮在接吻,而今天上午你居然带着莉达在天上飞!我说,克里斯丁要是知道你用魔法泡妞,会不会气得封印你?”

彼得笑着把门关上,然后说道:“好啦夏佐,你叫我来不是为那些侍女打抱不平的吧?说吧,什么事?”

夏佐指了指桌上的信件,说道:“现在家族里我也不知道找谁,古德总管虽然可以信任,但是思想死板固执,这件事跟他商量也没有什么含义。我想来想去,也就你可是商讨了,你这么年轻就修炼到八级,脑子一定不会不好使吧?”

彼得毫不在意夏佐言辞的嘲讽,拿起信就看了起来,不久后说道:“看来,你给你的家族惹上麻烦了!”

“是啊!”夏佐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酒柜上,开了一瓶葡萄酒,拿了两个玻璃杯,“我也没想到,当初不过是在莱茵城多停留一晚上,会惹上这些事情!喏。”夏佐把其中一杯递给彼得。

“谢谢!”彼得接过酒杯,浅浅地喝了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夏佐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有的选吗?”

“没有!”彼得说道:“除非你打算跟那些神棍示好。”

“那不就结了!”夏佐喝了口葡萄酒,然后说道:“我比较好奇,光耀神殿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地方治安问题,轮不到他们管吧?就算李根爵士是个信徒。”

“当然不是!神殿那群人除了要宗教税的时候,什么时候真的在意过那些信徒?看来,你的那个小俘虏身份不一般啊!”彼得说道,“不过有一点你父亲说的不错,在没有搞清楚这个刺客的身份之前,人不能交给神殿!”

“不!”夏佐把一口喝完了酒杯剩下的葡萄酒,说道:“不管弄没弄清楚,我都不打算把蕾娜交给神殿!”

“嗯?”彼得诧异的看着夏佐。

“很明显,蕾娜对神殿很重要!皇室这一手意在把我们家族完全跟神殿对立,虽然我们家族一向对神殿没有好感,但是在表面上,我们还是要叫神殿的那位一声“教宗大人!”夏佐看着彼得,继续说道:“我刚来领地时候就发现了,而且这几天我了解的更深!家族在这里深得民心,所有的人都以身为奥兰治治下之民而自豪,所有的人都期待能够为家族效力,然后被赐予奥兰治的姓氏!”

彼得皱了皱眉,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上任之前对这周围的一些势力都做过一定程度的了解!”

“是吗?”夏佐对着彼得说:“那么你还应该知道,我家族的两万私兵相比帝国的主战军团来说丝毫不差,甚至有过之,不管是战斗力,装备还是军饷!而且有三分之一的人有着正式的武士等级,我虽然不了解主战军团的情况,但是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们家的两万私兵打他们五万人不成问题!”

彼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奥兰治家族本身数百年都是带兵的,出过的名将无数,自己家的私军,当然不会比主战军团弱!

“还不仅如此!”夏佐继续说道:“在丹特里亚森林的边界上,还驻扎着一支五万人的部队!明面上是帝国的南方军团的一个师团,驻扎在此预防精灵族。但是,这支师团近二十年来的军费装备全部是由我们家族提供!甚至里面很多的教员都是我们家族派去的!你可知道,二十年的时间,这支军队还有几个人的心是向着火焰狮旗的?”

彼得好像明白了什么,皱着眉头不说话。

“父亲一向不愿意把家族放在任何一个组织的对立面,树大招风!皇室这是要逼我们表态,只有完全跟神殿对立,我们家族才算是真正没了威胁,因为如果失去皇室的庇护,神殿毁灭我们家族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夏佐又给自己杯中倒了一杯酒。

“可是。。。。。。”彼得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们家族从建国以来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你们现在的辉煌,也是他们促成的,他们为何还要。。。。。。”

“你是魔法师,一心钻研魔法,对这些肯定不会了解,皇室这样做无可厚非,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愿意看见手下臣子的实力太强。因为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夏佐打开窗户,把酒全部洒在了外面的花草上,“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你们家族不可能背叛皇室,这是你们家族的立足根本。神殿那边,你打算怎么推脱?”彼得问道。

夏佐突然看着彼得,诡异的笑了笑,“我亲爱的师兄,我刚才说了呀!你是魔法师啊!而且还是斯利那加魔法分会的会长!”

彼得明白了!他看着夏佐,心中竟然暗暗有些佩服。

“那么你呢?”彼得忽然笑了,“你说我是魔法师不通政治,那么你,不过十二岁,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你父亲教的?”

夏佐笑笑不说话,心中回答道,因为我远远不止十二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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