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整个村子也就我家最热闹。几个道士手中拿着最常见的驱鬼法器桃木剑在我眼前晃悠。
晃得我眼前直发晕,愣一看有点像唱大戏的,看着恍恍惚惚的直发困。
我有点站不住了几个道士跳动的身影在我眼前若隐若现,那响着的铃声也逐渐消失。随即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唢呐声。
我惊了个神,自己已经不在家门口,而是站在那晚一模一样一开始那条土路上。我下意识的回过神去,又是一模一样的景象,戴着高帽的白人伴随着唢呐声从大门内跳着朝我而来。
每个白人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却听不见他们在笑。
我已经被吓得走不动了,想跑但又有一股意识让我跑不起来,是害怕。我知道我跑还是跑到后山那块坟地,而且无论我怎么跑都甩不掉这些白人。
我的心仿佛已经停住,恐慌的看着白人跳着朝我而来,我清楚的看着他手中的锁链在他身上滑动着。
白雾缓缓将我包围,白人已经跳到了我的面前,与此同时唢呐声也已经停了。我整个人此时仿佛干了,傻愣愣恐慌的看着他将锁链套了过来。
我的身子突然间又被什么东西拽住,动弹不得,眼前一黑便不知事。
当我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还是和那日早晨醒来一样,只不过爷爷不在旁边。
我坐了起来自己光着身子,不由自主的看向身子吸了口冷气,只见我的胸前鲜红鲜红的有一只我叫不上来的怪物,确切说是怪兽,更令我惊异的是我的肚脐眼居然长成了一只眼睛。
一只闭合着的眼睛,我摸向那只眼睛,按了一下,鼓鼓的,传来一股痛,心里更加发慌了难不成真是眼睛?
爷爷走了进来,看着我已经醒来,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老和尚,老和尚一脸慈笑的看着我,便对爷爷说道“施主,我见您孙儿也是乃天生奇人,生有饕餮目,却不见其身首,阴差鬼使必然夺他魂,此目可谓是人鬼求得。现我已归其身首,您孙儿日后可谓是镇百邪,鬼煞不可侵。若施主肯,我便将你孙儿收为徒弟,日后必有一番造化。”
老和尚一句一句听着和气,但那时我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爷爷给我穿上衣服听着也是十分乐呵,不过听到那要收为为徒脸色也只好勉强显得好,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了,这给了大师做徒弟必然是去做和尚。虽然二叔还没结婚,可日后有没有个男孩也不好说,何况六年了感情能给让出去给人做徒弟还得是出家,“这也多谢大师相助,若不是大师恐怕我大孙孙昨晚就得被阴差勾去了,多谢大师啊!我也只想让我这大孙孙过些平常人的生活,不要去接触那些东西。”
这句话我爷爷也算是说明白了,老和尚也是明白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丢了块惜宝“既然如此贫僧我也不免求,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记住今晚要准备一桌丰盛的菜。子时一过便烧香烧钱供奉奉命勾你孙儿魂的阴差,阴差也是奉命行事,如今饕餮身首归身无法交命必然再找其至亲。过了今晚也就没事了,日后你孙儿也会平平安安。”说着从简易的包袱里拿出一张黄褐色的纸“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青玄寺找我。”
我爷爷感激的接过老和尚的名片将它收了起来。老和尚再看了我一眼又叹息了口气“唉!这奇便不会有平凡的命。”
我爷爷听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感激着“大师多谢了!”
大师走后,爷爷再三嘱咐我身上的纹身无论是谁都不许碰,哪怕是你爹二叔都不行,这嘱咐随后就成了绝对我底线。身上什么地方都可以碰就唯独这道纹身碰不得。
夜里,爷爷果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看着表子时也已经过去了。爷爷手里拿着香,一只手拿着冥钱烧,嘴里念叨着“各位阴差好生包含,我大孙孙也是初入人世不过几年。好让他成个人立个事,不去接触那些不该接触的。虽然我知道他天生与人不同,但我只希望他能够活得和普通人一般,经历生老病死而去,这桌宴和这些钱也希望各位阴差行个路,过了今晚不要再来打搅我的大孙孙。”
我站在旁边,爷爷说让我闭着眼别说话,他让睁眼便睁眼,听着爷爷说着,迎面呼呼出来一阵阵的风。
爷爷也不在念叨,过了一会儿也没出声,我有点害怕了,想睁开眼但又不敢睁,害怕的想喊出来却更害怕又会发生什么。
“大,大孙孙,睁开眼了。”是爷爷的声音。
我睁开眼,周围就爷爷一个人,可是令我感到不安的是似乎不只一个人。好像桌子旁椅子上已经坐着人,但就是看不见。
一张像是羊皮纸一样的东西摆在我眼前,纸上写着一种古老的繁体字。我看不懂是什么,爷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一把小刀说“大孙孙,没事,没事,就是签个字,签完了以后就没事。”说着在我大拇指划了一下,鲜血留了出来
。
我忍着不叫出来,眼里已经是泪汪汪的,爷爷拿着我开了口的大拇指的手轻轻的在纸上按了个手印,接着奇异的景象出现,那张纸突然间着起了火,一瞬间就被烧没。一股风吹过,原本椅子上坐着人那种压抑感也已经消失了。
我的眼前又是一黑,起来时也已经第二天中午。
我穿好衣服,大拇指上的口子也是爷爷一时开的大了包扎了起来。来到客厅只见二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部队赶了回来,正跟爷爷聊着,最后只见爷爷一双眼珠子瞪着二叔都快蹦出来严谨的说道“老二,大孙孙以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削了你。”二叔叫李出二,老二都说出来了,说明爷爷也是真生气了,二叔也不再是开玩笑了,一脸沉重的应了一声。
当二叔看见我,便招呼我说“黎子,好了跟你爸我收拾东西,去部队,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这些当兵的。”
我这一听是跟二叔去他的部队也乐开了花,每一年二叔只要一回来就给我聊他在部队那些生活,最好奇感兴趣的还是那些枪,我早已经迫不及待想跟二叔看看那所说的那些真枪。
收拾一个多小时,也就整理了一些衣服,门口正停着一辆车,是二叔管县里某人借的,收拾好东西,二叔交给爷爷一张银行卡同爷爷说了几句便拉着我上了车。
看着就这么和爷爷分开了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爸保重啊!”二叔最后向爷爷告别,发动了车子向县里去。
从小我就跟着爷爷长大,如今就这样分离,悲伤,眼泪止不住的来。
“老二,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大孙孙要是少了跟毛,你看我不削你。”爷爷的声音在后面喊着。
我望着他的身子逐渐变小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