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位于邑城青鸾大街旁的君悦楼更是人满为患,天地人号客房及大堂内虚无座席。
君悦楼从上到下的雕花木窗两两对半全开,每层大堂窗前都挤满了人。
最愜意的莫过于倚在天字三号房窗前的花梓幽了,但见她身着下摆绣着翠竹的青色丝绸长,青丝前半部分用白玉簪固定成髻立于顶上,散落肩上的后半青丝若上等的黑绸缎,泛着柔亮的光泽。
一手托腮,一手端着翠翡玉杯,轻啜半口茶后,悠悠叹到,“怎么人还没到呢,离尘那臭小子已经有三年不见了。”
身后正在专注沏茶的小厮用清脆娇嗔的声音打趣,“小姐,你不会也是急于想看玉面战神吧,小少爷画的画像被小姐你临摹后我们挣了好多银子啊,就是不知道真人是否那么俊秀超群。”
“哈哈,看来我们家的芍药姑娘也懂得思春了,来,让本公子看看是否被说中了。”
花梓幽立马转过身来,故意用手托起准备自个坐下来品茶的芍药的脸,故作浪子情深轻眨凤眼。
“小姐,你不能在外就这样没个正形,不然老爷给你用重金请的先生可要作废了。”
芍药边说边用手轻拍花梓幽的手。
“哎,无趣......,你也一起来看看热闹吧。”
花梓幽拉着芍药的胳膊并立在窗前。
在十多对军士有序地走过后,一匹高头大白马神彩奕奕踏步而来,偶尔仰头回应缰绳的力道。
马背上一人身着银色铠甲,大红色的披风迎着暖阳微风轻逸的飘动,扬溢着振奋人心的热情和激动。
再往上看到的却依然是左边脸上戴着青玉面具,在阳光下泛着清雅之光,映到一张脸如同薄雾中的剪影,看不真切,只觉清雅无双。
如修竹般挺拔的身躯不自觉散发出的武严和尊贵,令围观的百姓顿时安静,唯有眼神追觅着那道沐着神祗之光的身影。
而从花梓幽这侧正好背光,她看到了他发髻高立,没有戴头盔,清楚地看到没被面具遮挡的右半边脸,邪飞入鬓的眉带着一股英姿渤发。
眼晴如上等黑耀石般幽深,流转间带着清冷的眸光,在花梓幽认真地打探他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如芒一闪而过。
笔挺的鼻透着天生的高贵气质,棱角分明的嘴巴带着一丝了然于心的轻微上扬,下巴微翘,花梓幽不自觉看呆了几分。
“小姐,没有看到小少爷,不过,你看后面那顶轿子好美。”
芍药伸手往若神祗般的九殿下身后指去。
只见四个军士各分前后左右抬着一顶白色锦纱的轿子,跟在九殿下的身后五六丈处。
绣满梨花图案的白色纱缦层层叠叠,随风轻舞,轿前方纱缦外层缀着一排流苏状水晶琉璃帘,也随着纱缦飞动而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清脆声。
水晶帘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流动的七彩光晕,极是炫目好看。
隐约间可见一带面纱女子坐在轿中央,如云的衣袖铺阵在整个座榻上,随着轿身的晃动偶尔随纱缦一起翻飞,神形似仙子般出尘。
引得周围的百姓又开始惊奇沸腾,刹时赞叹声不绝于耳。
花梓幽凝望轿子半刻后,立马将手中大半盏玫瑰枸杞茶一饮而尽,只觉似有梗在心。
初春二月的风也似带着一股寒意流入心腔,心念了五载等了五载的人也被风吹得模糊了。
芍药拉着她轻跺脚到,“小姐,九殿下他身边怎么会有女人,他不是还未成亲吗?”
“芍药,走,我们回去。”
花梓幽将翡翠玉杯轻放在桌案上,大步往外走。
一路穿过君悦楼大堂,人声鼎沸。
三五成群的风流才子手持折扇,高谈论括,其中一个噪门大的叫道,“各位兄台,刚才真是看得在下如临天宫了,我们紫宸国的玉面战神那真叫是俊秀天成,天上的战神也不过如此吧,只一个侧面叫同样身为男人的我真是自渐形秽啊。还有后面那个仙女姑娘,嘿,那小面纱也遮不住的仙气,你们知道是谁吗?”
“哎,羽伦兄,这个我知道,这位仙女姑娘听说是雪渊国的雪山圣女,她于我们的玉面战神那可是有救命之恩啊,所以我们殿下专程请求雪渊国国王盛邀圣女来我们这里作客的。”
一位瘦弱的文气小生有些得意的一番解说。
“文远小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一个世家兄弟就在九殿下前锋营部下当随军信使,归来的路上受到伏击,我那兄弟说殿下好像被雪渊国圣女救了,至于具体就不清楚了。我那兄弟因只是轻伤,就提前三月回来送信了。当时我也只当和他胡吹拉瓜,没想到今天竟见到了这天仙般的圣女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来各位兄台,我们继续猜谜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