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晒在花梓幽的脸上。
花梓幽伸手打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懒腰,大叫,“芍药,本小姐要醒啦。”
发现片刻后并没有一双娇软的双手来扶她,而似乎有人在轻声笑,她终于睁开那双灵气十足的凤眼。
却在眼珠扫过映着晨曦的青玉面具时,整个人迅势惊起,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完全不是自己那粉紫色的纱幔,她惊大嘴巴,“啊啊啊……”
然后用双手捂住脸蛋,眼睛透过手缝偷看眼前的人,昨晚发生的事情尽数回到脑海。
花梓幽不禁懊脑自己的大意,闭目深吸一口气。
悻悻拿下手,故作无辜的望向姬陌钰,“这是哪里,王爷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哈哈哈,姑娘觉得这是哪里呢?”
姬陌钰一副你应该知道的神情。
花梓幽用手揉揉青丝后,笑得一脸恍然大悟“一定是王爷府上。”然后低头看自己仍然穿着昨晚弹唱的衣服,心里松了口气。
姬陌钰却顿生戏弄之心,“难道姑娘不记得自己已经对本王以身相许了吗?”
“呃……,本小姐怎么不记得了呢,本小姐应该是一觉睡到金乌东升了啊。”
花梓幽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头。
姬陌钰看到她这副机灵可爱的样子,本想再斗弄一番,一想到刚才王麒扬禀报说圣女已被送回驻京使馆,就想不通其中蹊跷。
于是斗弄之心暂作罢,心想着反正来日方长。片刻又恢复清冷之色,“本王是应该唤你花公子,还是花小姐,亦或绿倚姑娘?”
这下花梓幽有些心虚了,于是一幅无奈道,“唉,想不到王爷这么快就识穿了小女子的身份了。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对王爷并未有任何恶意,还请王爷原谅小女子为见识王爷的风神俊秀,代替绿倚去给王爷献艺。”
“哈哈,花小姐果然机灵过人啊。”
姬陌钰转身望向望外。
花梓幽这时才发观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白锦袍,沐浴在清晨的光影中,那挺拔刚毅中多了份温润。
花梓幽想到七岁那年在皇宫御花园初见他的场景,至今仍记忆深刻,以至懂事以后想得最多的就是当初他那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暖笑容。
当姬陌钰再次转过身来时,看到的就是面前的女子一副安静美好的笑容。
“想不到花小姐竟还有心情想别的,还是想想待会本王送你回丞相府时,怎么向令尊交待吧。”
姬陌钰说完立马转身走出内室,走至帐幔侍女徒定处,吩咐侍女服侍花梓幽洗漱用早膳。
辰时三刻,东郊叡王府门前备好了两辆马车,只见姬陌钰吩咐管家安排府卫抬出三个大红的箱子,跟在马车的后面,而姬陌钰和花梓幽一前一后分别上了前后马车。
花梓幽依然是昨晚的装扮,独少了前额的莲花花钿未描。
她掀开马车侧窗帘望着马车从东郊一路往京城东门奔弛而去。
看到叡王府前方的桃林已成遍点缀了粉红花苞,心想不出几日,这桃花也该盛开了,到时该是怎样的美景。
一定要带着牡丹和芍药来观赏,她也好画几幅桃花美人图,顺便再在这桃林中弹弹古筝,那种落红随着琴音旋转飘落的景致,想想都是景不醉人人自醉。
“来者何人,请掀开车帘,例行检查。”
京城东门守卫大声喊道。
“叡王府马车。”
最前方骑马的墨染气定神闲应对。
“原来是叡王的车驾,呵呵,小人眼拙,放行。”
守卫客气走到墨染马前陪笑。
“驾……”
墨染突然用力夹紧马腹,勒紧马缰绳,向东胄街方向行去,后面的马车亦疾行跟上。
丞相府门前,花悠扬率管家和家丁若干早已在等待,虽然丞相府人丁不多,但个个都神彩奕奕。
花悠扬昨晚收到杨远帆的书信,对自个女儿颇玩劣的性子还是能猜到,但就摸不准这叡王的心思了。
随着马蹄踏踏声越来越近,花悠扬已远远地望到叡王的车驾。
待叡王一下马车,花悠扬立马带头躬身低头行礼,朗声中气十足道,“臣恭迎叡王移驾寒舍,实乃臣之荣幸。”
姬陌钰望着眼前儒雅风骨清奇的丞相,顿感心境清明舒畅。
心想果然不愧丞相有一对如此灵气可爱的儿女,于是上前扶起丞相的双手,“丞相不必多礼,请起,本王今日特地送令千金回府。”
“谢叡王雅量,小女胡闹给王爷添麻烦,敬请王节移驾府内,让老臣尽力款侍。”
花悠扬亲自躬身伸手请姬陌钰走在前面。
而此时走在后方的花梓幽看着父亲没空打量她,心里松了口气,乖乖跟着进府。
谁知刚踏入府内没走几步,花悠扬转头对花梓幽喝道,“逆女,这样成何体统,还不快去幽兰阁收拾好,来给王爷敬茶陪罪。”
花梓幽侍丞相再转身引着姬陌钰进前厅大堂时,对着丞相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谁知这一幕正好水被姬陌钰转头看个正着。
于是花梓幽赶快转身提起裙摆往自个幽兰阁方向飞奔跑去。
“哈哈,想不道丞相的千金竟是这般活泼可爱。”
姬陌钰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同时也惊觉自己竟也莫名喜欢这种感觉。
“王爷过誉了,小女一向玩劣,老臣以后定多加管教,老臣实在惭愧。”
花悠扬有些无奈道。
待姬陌钰的府卫将三大红礼箱搬进丞相府前厅时,花悠扬有时诧异,试探道,“不知王爷这是何意,所谓无功不受禄,王爷这是折煞老臣也。”
姬陌钰轻啜了一口手中上好的碧螺春,神色温和道,“真是好茶,花丞相不必紧张,你当之无愧”然后抬额举掌示意身边侍卫退下。
花悠扬会意,亦吩咐家丁下人退下,拱手对叡王作揖,“叡王但说无妨。”
姬陌钰却是起身对花丞相躬身一揖,“本王是来感谢丞相千金公子三年前对本王的救命之恩,本王也是直到昨日才知道真相。”
花悠扬在惊慌中有些不解地赶快扶起姬陌钰,“王爷,您太客气了,如果老臣的一双儿女真的曾经对殿下有恩,那也是他们的福气。王爷这样真是折煞老臣也。”
花悠扬似抬袖擦拭额头的汗水,然后似想到什么,对姬陌钰俯首请求道,“王爷,小女的确一直仰慕王爷不假,但老臣听闻王爷有意于雪渊国圣女,而昨晚王爷又在众目睽睽下轻薄臣女,老臣实在不知王爷意欲何为。”
“这个么,花丞相你以为呢?”姬陌钰复又坐到主座上,同时让花悠扬坐在对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