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已经磕破了头,即使是活生生地磕出了一个血坑,但那老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边猛地磕头,一个比一个响,嘴边还一个劲地喊:
“爷爷饶命啊!爷爷饶命啊!……”
血坑里积了好些血了,给这么一撞,“哗哗”地溅了一地。
那磕头磕得看着都疼,老头额头上苍老的皮肤已经撞成了肉泥混在了鲜红地血液里,里面的白骨赤裸裸地露了出来。
但老头根本就没有要停的意思,也不敢停,“咚咚咚”得像敲地板一样。
封声转过身来,对此毫不在意,冷笑一声,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呵,还有个识货的,不错啊,厉害。”封声一甩袖子,身上的衣服忽然换成了一套洁白如雪花的长袍。
封声正眼都没有看老头一眼,那老头听出了封声的话外之意,这不是夸自己识货,这是夸自己磕头磕得厉害呢!
那老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但哪敢停啊,毫不犹豫地又是一阵猛磕。
“这头磕得值了!”老头在心里想到,不禁吸了口凉气,好在刚才自己反应快,听封声地语气,八成是放过他了,老头这才觉得这脑袋没有白磕。
要知道天炎魁亦乃是琉希大陆血魇世界的顶端,是凌驾于所有国王之上的至高无上地存在,其实力已经不言而喻,即使是国王见了,也得跪下。
换句话说,天炎魁亦就是一切,什么国王的不过是个屁,什么时候他老人家不开心了,拍拍手你们这些家伙都得死。
天炎魁亦原是一个远古种族,因为太过强大而成为了最强大的一个种族。
传说中天炎魁亦一族开创了琉希大陆,自此以后就居住在没有人能够到达的凌雪冰山的最深处里,他们的族人一出生就带有超越所有人的血魇,外加上后天的优越条件,每一个后代都是大陆最顶层的人物,而最出色的人则可以成为天炎魁亦一族的族长,拥有两千年的寿命。
外面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天炎魁亦,甚至连国王也没有见过这谜一般的种族,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出来过,外面的人也不可能进去,渐渐的时间长了,外面关于天炎魁亦的传说也越来越多,各种传说里的天炎魁亦一族都不一样,但是他们都将天炎魁亦一族的族长称为——冰王。
几百万年来,就没有人见过他们,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个神一般的种族都从来没有露过面。
不管是哪个王国的国王被谋杀了,或者哪两个王国又打仗了,天炎魁亦一族就没有出过凌雪冰山一步。
几百年前,因为王国疆域问题,几百个王国打成一团,混乱不停,凌雪冰泽王国的国王对此束手无策,只得启用先祖曾经留下的一块奇特的灵玉,通过这块灵玉向远居凌雪冰山最深处的天炎魁亦族长发出求助,收到的回信只显示了两个字:
“无妨。”
从此以后,关于天炎魁亦的传说越来越多,更有人推测天炎魁亦一族已经隐匿于世,永远不再会出来。
老头名为刀锣,曾经是亡狮的手下,这些传说也是有所听闻的,但他从来就不信什么天炎魁亦一族,他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快死光了的没用的种族而已。
但现在,传说中的天炎魁亦一族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轻轻松松地把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了一滩肉泥。
刀锣不愿相信面前的这个老得快要归西的老头子就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天炎魁亦一族,可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就把一个人变成一滩肉泥这可不是平常人能够做得到的,恐怕连当今的国王都是无法办到的,而且看封声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尽全力,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们这群人对封声来说只是一群将死的蚂蚁,随时都可以捏死。
想到这,刀锣不禁暗自庆幸刚才自己反应快,一顿磕头说不定就换回来了一条命,这可是一笔简直不要太划算的交易啊。
这头磕的一点儿都不亏。
值!绝对值!
可是转念一想天炎魁亦一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曾经连几百国斗得死去活来,血流成河的时候,他们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但现在却兴师动众地从凌雪冰泽里出来了,这估计可以算是世界三大奇观之首了。
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破天荒地出来,还进入了狄漪灵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已经消失隐匿了几百万年的天炎魁亦一族重新出现……
刀锣不再去想也不敢再去想,现在得乘着封声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使劲磕头。
说白了,就是怕!刀锣两天之内两次冒犯了封声,还指着封声破口大骂,结果自己带来最强的人就这么被秒杀了,刀锣想想都怕,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当初怎么就得罪上封声了呢?得最也就得罪吧,还回来找死干嘛?
相比于刀锣,其余这些没头没脑四肢发达的大汉就一个个彻底傻了,天炎魁亦的大名在这琉希大陆上谁没有听说过?就连凌风都从小听到大,那些空闲的老人每天都会把这些事说上好几遍,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而那个刀锣又是亡狮有名的手下,虽说战斗力跟只蚂蚁一样,但脑子是相当灵光他说这老头是天炎魁亦,那八成就没错了,况且这老头的实力摆在眼前了,要想不相信都难!
这些人已经给吓到神离了,人跪在地上,脑子已经飞了,傻子一般痴望着封声。
“咻咻咻!”
几个大汉只听得几声破风声响起,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身形一正,浑身发麻,一瞬之间,全身的肌肉忽然僵硬了,那不是吓僵硬的,而是真的僵硬了,就好像全身的血突然都停止流动。
几个大汉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狂风袭来。
“唰唰唰。”
“砰砰砰!”
一阵狂风席卷声过后,突然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几个大汉还没感到疼,连刀锣也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人就如傀儡般纷纷倒地,结实的身体上已经多了几个大窟窿,却没有一滴血。
毫无悬念!毫无抵抗力!毫无意义!死!
刀锣一抬起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地四处乱打,一抹刀锋般刺眼的白色光芒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脑袋边飞过,那一瞬间,刀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次啦!”刀锣半张脸就给割开三道口子,脑袋上多了一道似有似无的锋口,鲜血哗哗地沿着苍老的皮肤躺了下来,和额头上留下的未干的鲜血混在了一起,整张脸变得模糊不清犹如一具从地底里爬出来的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