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殇,把那盏灯拿出来。有用。”冰月头也不回的喊到,也不管屋里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侯爵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绝对是自己小看了她。说不定,这个女人的背后,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背景!
不过,既然这个女人暂时对他还算友好,那么,自己又为什么不趁机观望观望呢?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很快,余殇就拿着那盏灯出来了,待看到外面这两人的状态,余殇觉得,自己要么眼睛花了,要么就是因为没有睡醒,看错了……
这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瓜子儿,正在那毫无形象的嗑着!瓜子儿壳也是随处可见。而那个什么侯爵大叔呢,则是在不远处的地上坐着,喝着一壶酒!
现场剩下的,就只有冰月嗑瓜子的生活和不时传来的喝酒时爽快的声音……
余殇楞了一下,他觉得,在这样“和谐”的时候他拿着一盏破灯,真的没什么用啊!而且,余殇看了一眼天边,天边已经出来了隐隐约约的彩霞。看样子,太阳应该快要出来了吧。
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这盏破灯,觉得,还真没他什么事儿!
不过,既然冰月叫他把灯拿出来,那么,肯定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她已经成功的让他犯了尴尬癌了……
余殇拿着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看着冰月一脸的自在的磕着瓜子,还是很明智的没有说话。他记得,在刚刚到这里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因为这类似的因为打扰了冰月的“进食”而被揍得很惨。
很多时候,余殇都会想,为什么当初自己会到这么一个地方来。明明天一宗就在东大陆,就算是在通过空间门的时候因为空间的随机性而无法肯定自己到底会最终降落在哪个地带,但是,这直接穿越了两个大陆,也太夸张了吧!
这就算了,在知道这个大陆叫“沧海幻岛”的时候,余殇就彻底愣了,这个地方,不就是那个在大陆传说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的神秘无比的地域吗?怎么就这么容易让自己进来了?
当一个这里陆地的面积还没有海域面积的三分之一的时候,余殇除了感慨还是感慨:难道,他要在这里成为一条鱼?在海里游泳?
不过,这只是一个余殇自顾自的嘲笑而已,如果他知道这句话会成为现实,恐怕!打起他他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余殇还是觉得,这样的一个地方,更适合那个冷冰冰的月轻舞。至少,在遇到大海的时候,她能够一脚把这些海水全部冻结了,然后可以把它当做陆地来走……不得不说,余殇这个想法,真的很有创意……
想着那个时候,清明祖师告诉他们所有人,在他们当中,有一半多的人都要离开天一宗,进入空间门被随机的派往俗世当中其他的地方继续进行修行。不过这种修行,并不是天一宗普遍意义上的入世修行,而是……自己在这俗世中去锻炼。
被选中的人,不管是刚刚在天一宗待了三年的毛头小子,还是已经在天一宗待了很久的“老人”,只要被选中,就已经相当于被天一宗“淘汰”。
所以,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除了一些已经待了很久,有了足够的能力,也到了可以入世修行的年龄的人,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希望被选中。都纷纷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祖师手上的那份名单里不要有自己的名字。
当然,在余殇的心里, 同样也有着这样的想法。因为在他的心里,那个山洞,对他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他希望,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很想继续回去,待在那个山洞里,继续的对山洞里面的一切进行探索。
在他的观念里面,如果能够将山洞里面的东西探究明白个万分之一,那么,这一生,也足够他受用了。只是很可惜,那个山洞里的秘密,他所见到的东西本来就少的可怜,然而,更可怜的是,对于这些少的可怜的秘密,余殇这三年里,学到的更加少的可怜……
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在那份离开的名单当中,不过,余殇还是觉得,至少,这一次,他知道,那个看起来高傲的不得了的月轻舞也在那份名单中,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庆幸。
大概,在余殇的心里,那个女孩,本来天赋就比他好,如果再比他幸运的话,那么,身为男人的尊严,他就要被一个女人给比下去了……
不得不说,即使余殇自诩为是一个很绅士的人,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接受不了一个女人比自己还厉害的事实,即使,自己也知道,但是还是接受不了……
最终,余殇被空间门随机传送到了沧海幻岛的这个地方。刚开始的时候,他看着这四周的环境挺好的,森林茂密,无数的藤蔓攀延在峭壁上。直把这峭壁装扮的生机勃勃,完全看不出峭壁该有的肃杀和严谨。
但是很快,余殇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之处。这里,余殇可以看到天空中不时的飞过一只两只美丽的麻雀,也能够看到栖息在树干上面的成群的小鸟。甚至有时候还能看到那一只只五彩斑斓的不知名,但是看起来却美丽至极的鸟儿。
不过,尽管有着这么多的鸟儿在这林子里面,但是至今为止在这里待了好几天的余殇却没有听到一声鸟儿的声音,一声也没有。尽管余殇一直都在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也许是自己没有注意到,那些鸟儿看起来那么活跃,又不可能全部都是些哑巴,就算是哑巴,也偶尔会发出两声“呀呀”的声音吧!
可是事实上,余殇心里却是十分笃定,这些鸟儿,的确是一次也没有叫过。这让余殇十分不解,难道,这个地方,是因为地域的差异,这里的鸟儿和自己知道的那些鸟儿都不一样?
不过,看着这些肥硕的鸟儿在他的面前飞来飞去,一点也没有遇见陌生“动物”时的惊慌和恐惧,就连好奇都没有一点半点,余殇觉得……这么好的美味如果不吃还真的对不起他的胃!
这里的鸟儿这么多,也难怪余殇能够很快的就锁定了目标。都说这美丽的东西一般都有毒,所以在看着这五彩斑斓的鸟儿明显的要比那麻雀要更加的肥硕的时候,余殇也暂时没有想要打这五彩鸟儿的主意的打算。
不过,那已经见惯不惯的麻雀……嘛,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他这么做也只是符合了这个世界的真理罢了!
只是,看着手里的这只麻雀,不知道为什么,余殇心里竟然对这只麻雀产生了一种同情的感觉!
看着这麻雀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余殇一直看,余殇心里的那种感觉就越加的强烈,就连那已经紧紧握着麻雀翅膀处的手,都下意识的放松了不少,仿佛只要这样,才能好尽量的避免伤害到手里的这只麻雀。
最终,作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余殇还是义无反顾的吃掉了它!
一边嚼着麻雀的小短腿,,余殇一边淡淡想着,果然是不谙世事的麻雀,都快要死了居然还是没有叫出声来,难道真的是一只哑巴麻雀?
不过,不管这只麻雀到底有什么人格缺陷……鸟格缺陷,余殇都对这个没有兴趣,他现在感兴趣的就是——这只麻雀的肉实在是太鲜美了!他已经把它的骨头都已经嚼烂了,但是还是感觉不够啊!
不够,这林子里面有着这么多的麻雀,难道还怕吃不饱吗?
于是,兽性大发的余殇,在解决了不知道多少只麻雀,地上的鸟毛都已经足够用来做一件冬天的外套的时候,终于吃腻了这麻雀的美味。
摸摸已经有了一点饱涨感的肚子,余殇第一次觉得,其实,在外面来,也不是没有什么好处嘛!至少,可以吃到不少这样的美味。要知道,在山洞里待了三年,每个星期除了祖师送来的白面馒头和一些清淡的食物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食物让余殇用来解馋。
当然,山洞里面的那些不知道为什么会生长的茂盛无比的果树,也是让余殇感到了无比的绝望。那味道,现在想想都觉得心塞——苹果味,凤梨味,山楂味,红薯味,花生味……一颗树上,居然就能够结出不同口味的果子,更重要的是,这些味道里面,余殇还吃到过不止一次的……狗屎味……
最要命的就是,这些不同口味的果子,居然还是一个长相!就算是余殇有心的想要区分一下这些果子,也是除了动口以外,无从下手……
可以想象,这三年,只能从这些果子里面挑果子吃的余殇,到底经历过了些什么……
直到到了这里,虽然这里荒无人烟,但是看样子,这里除了有蘑菇,有野兔,还有无数天上飞的鸟儿之类的动物。而且,这里还有这么的风景很不错,看起来,的确是很适合清修和居住的。
环视了一周,余殇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再哪个地方搭建一个小木屋,然后就开始对之前在山洞里面得到的那些功法心法什么进行深一步的研习。
但是,一阵妖风,伴随着无数的鸟儿拍打翅膀,还有那久违了的,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开过口的鸟叫声。余殇还没有来的及感慨这鸟叫声的确比外界那些他以前听到过的鸟叫声要好听百倍千倍,就已经被身后的奇异感觉给惊得满头冷汗。
就好像是被什么洪荒野兽给虎视眈眈的盯着似的,余殇就是那美味的小兔子,而身后仅仅盯着他的,就是那饥肠辘辘的猛虎!
不敢回头,余殇觉得,只要自己一回头,就会被吞没!
一直都在僵持着,渐渐的,余殇发现身后的那个视线好像已经消失了似的,而那些之前叽叽喳喳的鸟儿,根本就没有飞走,反而是集中在了余殇的周围,静静的待在树干上,眼睛一直都盯着余殇好奇的看着,小小的脑袋,一直重复着左歪歪,右歪歪的,煞是可爱。
“嗑。”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针落地可闻的背景下,显得如此的奇特。
“嗑,嗑,嗑……”清脆的声音不断的从余殇的身后传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嗑瓜子儿一样。
余殇觉得已经没有了那危险的感觉,所以也就大着胆子转了一个个,然后,就这么呆呆的愣住了。
白衣盛雪,不过如此。墨发如泼,随风飘扬。纤纤细手,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双手手指的完美。肌肤吹弹可破,就像是世上最完美无瑕的白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副虽然被框在画框里面,但是却被施了奇异的魔法,会动的美丽图画。
余殇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不远处坐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晃着双腿,休闲的磕着瓜子儿的女孩。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女孩居然连双鞋都没有穿呢?难道就不怕被这树林里的枯枝扎着脚吗?
女孩也偏过头,看着痴痴呆呆的余殇,突然觉得,这个人,并没有那个人说的那么好啊,看起来这么色,而且这么呆傻!居然敢用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然后,没有任何的预兆,女孩手上的瓜子,直接就朝着余殇砸过来。对,不是扔,而是砸,狠狠地砸,就算余殇反应的很快,向着旁边躲开了。但是,看着那瓜子陷入树干里面,除了那一个个的小坑以外,根本就看不到瓜子的踪影!
余殇呆呆的看着那些本来应该落在他身上的那些个小坑,心里一阵哆嗦,心道:这得多大的力道啊!同时心里也在庆幸着,幸好自己没有被这瓜子砸中,要不然,估计他就只有冤死的份了。
同时,看着女孩的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可爱,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