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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云集,此去何意

在命轮大陆这样一片广袤的地域中存在着诸多令世人望而生畏的神秘地域,它们或是被世人所熟知,或是尚未被世人明确是否真实存在于世。然而无论再怎么令人望而生畏,这些地域对世人却也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对于有欲望或是那些具有强大依仗的人来说,神秘的地方对他们似乎天生就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因为有时候神秘即意味着拥有令他们更为靠近传说之地的方法亦或是一些难得的秘辛。无疑的是,但凡一处密地,它的不为人所知并不是事出无因的,这样的密地自有它骇人的一面。不过这样的阻碍对于某些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些苦苦追求传说之地的人即便在这条道路上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会丝毫犹豫退避,与其在时间流逝里默默等死,倒不如死在追寻某些事物的路上,更为有意义。

在命轮大陆极北之地有一处神秘的地方,这里孕育着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广袤森林。这片森林即便是命轮大陆上最为古老的文献也少有关于它只言片语的记载,仿似在最初之时它便与天地同在,没有人知道它为何会在极北之地长久的存在着。这座森林有着许多特殊之处,在极北之地,它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特殊,原本以极北之寒,植被何以存在,可是这座森林就这样存在着而且还是如此广阔。这里终年不见寒冰落雪,即便是耸入天际的群山之巅,也是不见霜花,更为奇特的是群山之上竟也布满林木,不像他处一般秃秃无木,整座森林被一层终年不散的薄雾所笼罩,在森林的最外围望向森林深处,所见之物只有巍峨高山的朦胧影像或是偶有物体高翔于天际,巴掌大小的疏影穿行于薄雾之中,肉眼也仅仅隐约可见。然而此间距离又何止千万里之遥,足可见高天之上的物体又是何其之大……如此种种也仅仅是有限被了解的点滴,而这于世人来说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因为它身为神秘。

整座森林一片静谧,偶有鸟兽啼叫,却更显宁静,在薄雾之下显得柔和温婉同时又神秘莫测,然而这样的安静祥和往往只是片刻的,下一刻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森林深处,说是深处,着实是这森林太过大,大到使人不知道该如何去划分这深处在何处。

此时从深处传来一声哀嚎,响彻天地,顷刻之后一声轰隆巨响紧随而至,地面也是上下起伏着,而后才渐渐归于平静,但这仅仅是片刻的宁静,果不其然,声响和震动过后便是鸟兽四散逃开,群兽一路上横冲直撞,大片大片的树木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弱小之兽或是行动迟缓的巨兽在大片的兽潮中尽皆无故死于踩踏之下。

群兽渐散之后,血气弥漫开来,向着声源处寻去,鲜血的气味越发浓厚,雾气的遮掩下看不见清晰的物象,此刻又正是夜色正浓之时,只能借着几缕穿透浓雾的微弱月光查看,可是视野能见之物不过堪堪周身方寸之地。往事发中心处靠近,终于有星星火光自中心处渐渐满开来,视野也渐渐明朗起来。

火堆旁边依稀有几个人影围坐在一起,这群人约莫十数来人,从装容来看,个个都是锦衣华服,来头自然也是不小。

四处散座的十数人或三三两两集成一群,举止谈笑典雅高贵,这些人之中多数为少男少女。不过这之中也有一些年纪稍长的人物,就如中心处的那位,须发皆白,一看就是一位精气内敛的老者。

此刻这位老者正在闭目养神。而在这群少男少女的最外围则是围坐着一些灰发老者,细细看来也有六七人之多。如此架势一眼便可看出这是在保护这群年轻男女。而在火光照不到的黑暗里,隐约又有一些人,只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也看不出他们的面容,只能看见一些没入黑暗的身影……这时自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走来一个人影,脚步声夹杂着枯叶朽木被踩碎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旁,隐隐错错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在火光与黑暗交割的地段来人便止步了,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交汇在这个身影上。

片刻之后一个欢快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

“傲哥哥,你回来啦……”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

然而一只似白玉雕成的手把住了这个欢快的身影,“傻丫头,急什么急,怎么老是这么冒失,你傲哥哥此刻定不想让你见着他的样子。你就好生的在这呆着吧……”语气之中尽是怜爱与担忧,说着不等这个小姑娘接茬便向来人处抛去一套服饰。

此时静坐人群中心的白发老者睁开双目,于虚空之中探出一物,此物一处众人立即骚动不已。倒不是说这件物品有多么的珍贵,此物亦不过是内里空间比较大一些罢了。众人的焦点在于老者就这么凭空探出一物,这样的举止于这群年轻人来说是不小的震撼。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老者开口道:“蓬头垢面,满身血迹……不像话,拿去冲洗一下。”说着也似先前那说话的少年一般将此物扔给了来人。

老者说完众人立即明白,那应是清水无疑,不过众人旋又明白过来,他们注意错了重点,那件东西定是价值不菲,这群少年眼睛都红了,可见此物也并不是寻常可见。

立身于火光与黑暗之处的人也不答话,接住东西便向老者躬身以示谢意,老者复又闭眼打坐。那人则是隐入黑暗之中直至声音也消失了。

这时老者发话道:“赤木去将外围的死尸收拾一下,它们的尸体无疑多生事端,顺便将结界也布下。”

人群中外围处,一位长相粗犷,四肢健壮,满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回了声是便迅速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周围复又恢复平静,方才的小姑娘低声细语道:“仁哥哥也会样吗?”言语中尽是不甘与委屈。

站在身旁的白衣少年先是一愣,后又轻笑道:“想什么呢,傻丫头。”少年望其年岁不过十之一二岁,面容却生的极为俊俏,端是漂亮无比,却并不是女孩子,在这样的年岁,又有这样的女性化的容貌,不熟悉的人实在是很难辨认出来,这少年名唤皇甫仁。

小姑娘担心地回答道:“气味,我闻到了气味,那不是周围弥漫的气味”说到这她又是悲容满面,眼睛里有不忍,好像是为了那些死去的生物,接着又说道:“那是傲哥哥的血气,他受伤的,对吧?仁哥哥是不是受伤了也不会和我说……”,在这二人不远处的一位少女向先前那位消失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也去……”小姑娘拔腿便要追下去。

“哎,仁哥哥,放开啊,我也要去。”皇甫仁拉住小姑娘的小手说道:“明晨,有些事你要装作不知,你傲哥哥最担心的就是你因他的事而伤心,即便你担心他也不要在他的面前显示出来。”皇甫仁语气之中带有哀求。

“嗯,我懂的,仁哥哥,也总是这样子,明明总是心事重重,还是那么要强,从来就是一个忍受着。

仁哥哥你以后一定要把傲哥哥的事告诉我,不然我会更担心的。你们不准合伙欺骗我。”说完她拭去倾满双眼的泪,恢复了天真的笑颜,为了不让眼前的这个人担,她又用一种大人的语气无奈着:“哎,有你们这两个哥哥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皇甫仁被明晨的语气逗乐了,怜爱的冲着明晨微笑,竭力地隐去内心的担忧,同时他又为着明晨的洞察力感到无能为力。

盏茶功夫之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影,先行出现于众人面前的是方才隐于黑暗之中的那人,也就是小女孩言语中的那个傲哥哥,此刻在火光的完全笼罩下,终于可见他的容貌,只是他的容貌却十分的怪异,黑蓝白黄交汇于脸上,然而细看之下又能够发现原来这怪异的相貌其实只是一副面具,面具上的纹络清晰可见,四色分明,整体尽显华贵又古朴老旧,似乎是有些岁月的事物。紧随其后的是方才追去的少女,这女孩同样十一二岁之龄,一身青白绿衣加上绝美的容颜,着实浑然天成,不过尚未长开尚且透着一股稚气,她长发披肩,眼眸间又略带深邃与无奈,。

这位戴面具的少年径直走向老者,“多谢前辈。”说毕双手奉上方才老者借他之物。老者也不去接,仍是闭目,说道:“这件东西你留下,战场上不比京都方便,用水有限,此物别无它用倒是可解决这个问题。”

“多谢前辈抬爱”这个少年也不多做虚礼,就收下了。

“话说那老家伙还是不知道厚待部下,你在疆场上拼死拼活,他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你的生活。”那老者不忿的抱怨道,毕竟他可是很欣赏眼前这位少年。最令老者感到好奇的是这个少年面具下的容貌。

面具不知是何种材质锻造而成的,以老者的见闻和恐怖的修为竟是没有一丝头绪,这真是为难到他了,在他恐怖的修为之下也仅仅是看到了模糊不清的面容,一念及此,老者的眉眼都扭成一团。虽是好奇这少年的容貌,他却也拉不下脸让一个后辈摘下面具。

方才老者的神情变幻都在面具少年的眼中,少年恭敬回话道:“前辈关心,晚辈深感荣幸,至于我师傅,他老人家统帅百万将士,军务繁忙,生活琐事他自个也是随意处置。”

“你是他的义子,向着他也是无可厚非的,算了我这个旁人哪有资格在这说三道四的。”说完他向处理完事回来的赤木问道:“如何?”

“已经办妥了。”赤木用着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望向面具少年,称赞道:“无傲小将军真是好修为,竟独自一人杀了这么多的凶兽,着实令人拜服啊。”话语一毕,周围一片寂寞,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那个,有的眼里尽是恶毒,有羡慕,有不屑,有钦佩。

无傲回话道:“赤木前辈说笑了,晚辈只是较为幸运的遇见它们恶斗,待它们力竭时晚辈正好坐收渔人之利,将其各个击破。”

“即便如此,小小年纪如此修为恐怕已经远超同龄人,可喜可贺我东都又多一员猛将。”赤木言语中钦佩之意不减反增,话毕,他向老者示意离去,转身向外围走去。

在场的人都明白,即便他当时真的有幸遇见力竭的猛兽,想要将其击毙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没有实力恐怕早就横死当场了。

在场之人,只有老者真真切切的知道面具少年完全是凭借自己真是的修为与三兽大战并力毙它们,这完全没有一点水分。赤木这等高手在当世也是少有的,只是由于进入了森林,这里的雾气好像有什么奇特魔力,加之这里树木遮蔽,使人的感知大受限制,就算是老者这等高手也是被大大的限制住了实力,不过面具少年的打斗场地刚好在老者的感知范围之内。

虽然刚才明晨小姑娘已经道出了面具少年受伤的事情,但是老者最为知道无傲与三兽一战后,伤势之严重。

无傲正欲离去,忽觉浑身一暖,原来白发老者正在帮他疗伤,只见一层白色的雾气从面具少年的身体各个部位进入其体内,渐渐的一层蓝色的光华覆盖在他的体表,雾气全部进入面具少年的体内后,不断的在其筋脉内加速运行。不久之后蓝色光华渐去,随着光华隐去,白色雾气自其天灵之处漫出,期间夹杂着黑色的血气。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无傲又是微微倾身致谢。

“不必了,以你的修为自可不日而愈,只是你也知晓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便在明日,世间英豪定会齐聚于此,明日之行必定是险上加险,助你疗伤多少多了层保障。”此时老者也略提高了音量,“诸位听好了,在座各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能来此处,多少是些造化,但生死有命,即便是我也只能尽力护你们周全,只是你们也看到了前些日子死去的同伴,全身而退也不是我可以保证的。待到明日之后你们便是要与同龄人进行搏杀,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便出手,进去那一界有没有命出来就只能是你们量力而行了。好了,言尽于此,这也许是诸位的最后一晚。”

话毕,老者又单独对无傲说道:“无傲,方才那场恶斗又会助你有长足的进步,只是明日大战在即你万不可再去耗费功力厮杀以求武道再升一个台阶,武学之道还是需要松弛有度。你自去打坐调息吧。”

“多谢前辈。”无傲依言退到一旁,自是走去明晨那里。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于众人心中自是各有想法,白发老者所赠之物原本就是不可多得的东西,虽说不是什么极为贵重的宝物,但也具有足够的诱惑力。如此便引发了些许人的妒意与贪意。再者老者助其疗伤,这又是何等的殊荣,虽说这位老者他们从未耳闻但是这十数天同行下来,老者的修为是有目共睹的。这群少年还无法真切地说出老者究竟是有多强,但感受下来,他们只能以恐怖来形容他了。这样的人于尘世之中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然而说道真心替无傲高兴的也就只有明晨他们这边的三人了。

“傲哥哥,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明晨便不由分说地冲向无傲的怀抱,紧随其后的皇甫仁也是笑意盎然。

无傲轻轻地将明晨揽入怀中。毕竟还是七八岁的孩童,熊抱还没有完她就不老实地在无傲的怀中翻腾不止,透过面具无傲的嘴角分明满是笑意。

在不远处的青白衣少女此刻这在一棵树上依树而息,见着这样的场面,眼中的无奈多少被一股温馨代替了一点,情不自禁的眉眼也舒展开了。

“明晨,丫头,丫头……”无傲感觉怀里的明晨停止了闹腾,便出声叫唤明晨,张开怀抱一看,这丫头原来就这么在无傲的怀里睡着了。想来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总是这样随性而来。皇甫仁在这样的氛围里不由又想起了刚才明晨的担忧,难免又是暗自神伤。

不及多想,无傲抱起明晨跃上青白衣女子所处的枝干,生怕吵着明晨,无傲细声细语道:“照顾好她,清羽。”说着便将明晨送入清羽怀中。此番过程中,皇甫仁已是自顾走向不远处的赤木。

“赤木前辈,晚辈有事相求。”皇甫仁言语恳切。

“喔,说来听听……”赤木饶有兴致。

“在下有事要离开盏茶功夫,烦请前辈帮忙照顾一下舍妹,”说着望向树上熟睡的明晨示意赤木。

“你这小娃子当真是爱惜的紧,保护众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无所谓帮忙与否。”赤木对此不置可否。

“那不知……”皇甫仁说着又是望向明晨的方向。

“好吧……”赤木无奈起身走向明晨所在的树底下盘坐,“如此可好……”

“多谢前辈。”树底下的无傲向着赤木谢道。

“无妨。”赤木微笑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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