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上一次凝熙夫人她危在旦夕之时,幸得晋王殿下他妙手回春,以老臣愚见,倒不如殿下您再请晋王殿下他过来,为王妃娘娘她诊治。”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一个太医壮着胆子说道。
“您可真会替本王拿捏主意,是吗?”此时此刻诸子御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但若熟悉他的人定会知道这预示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宸王殿下,不是臣等无能,而是臣等当真诊断不出这王妃娘娘她究竟是怎么了。”那个太医似是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仍旧叨叨个不停。
众人只见眼前划过一道剑光方才还活生生的老太医,现下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血泊了当中,原本就噤若寒蝉的众人现在就更是胆战心惊,谁也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你们都给本王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若是不做实事,他就是你们的榜样!”诸子御将那剑给随意丢弃在地,从袖子里拿出一锦帕,擦了擦手,已而就用眼神示意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将那具尸体给移走了。
“既然都束手无策的话,那就全都给本王滚!立马就滚出本王的视线,越远越好。”
“诺。”那一众太医全都像是获得了特赦令一般,全都落荒而逃。
“卿若粟啊,卿若粟,若然你还醒着,那么本王方才的行为一定会让你为之寒心的吧。”诸子御坐到榻旁,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触碰卿若粟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一点的一点的,摩挲着她的容颜,似乎是要把她的模样,永生永世的刻画在自己的心中。
“卿若粟,你知不不知道自己都快要把本王给弄得心烦意乱了,本王以为自己本就是一个无情之人。就连对于那凝熙,本王亦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了,只是你并不知道,虽然是戏,但有时候演的太过久了,久到连本王自己都觉得是真的,早已经辨不清真情或是假意了。”
诸子御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点软弱,竟然只敢在卿若粟她昏迷的时候,他才敢将那隐藏在心底深处的言语给说出来。
而再转到陷在梦中世界无法自拔的卿若粟,她的面前仍旧的那一片血流成河,无论她往哪一个方向走,也始终都只能回到原地,所以她干脆也放弃了离开这里的念头,只好乖乖站在原地。
而自己刚刚听到的那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依旧在她的耳畔不停地回响着,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与说给别人听。
“小丫头,你若是觉得害怕的话,就没有资格再待在我的身边,知道了吗?”那奇怪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直到听不见。她的面前慢慢浮现出那个人年少的模样,他还是那般漠然。
“你是那个人么?”卿若粟她并不敢去确定,毕竟发生在自己刚才的一切都太过怪异了。
“呵,小丫头,你现在这是在问什么怪问题!刚才不是你自己要跟着我么?怎么现在看到这场景把你给吓到了?”少年闻言嗤笑道,言语间夹带着浓烈的嘲讽。
“你说我自己要跟着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卿若粟她还是觉得很是诧异,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为何这个人他竟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小丫头,害怕就是害怕,大大方方地承认不就好了么?我又不会笑你的。为何要故意装傻,你难道你知道现在自己这副模样太过愚蠢了!”少年的眼眸里的嘲讽意味愈加浓烈。
卿若粟她于是不禁感到更加的迷惑不解,不经意地瞥了自己一眼,却是给活生生地吓了一跳,她现在的身体却是和那时候一般大小,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小丫头,看来你当真是害怕了,若是害怕的话,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跟着我!从哪里来就跟给我回到哪里去!”那少年已经下了逐客令,可是卿若粟她的脑袋现下已经乱成一团了,哪有那精力去顾及那少年口中所说的话。
“现在真是可以了!竟然还给我装起哑巴来了,是不是?”卿若粟的如此态度更加激怒了。
“那么你先回答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卿若粟还是打算再确认一遍。
“小丫头,都已经这样了,你竟然还在给我装傻!既然这样的话,你就自己一个人好好地待在这里,不要再跟来,知道吗?”那少年兀自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头瞥了卿若粟她一眼。
而那少年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的身形就渐渐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就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独留卿若粟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细细品味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切,当然也包括那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见的那个人。
“卿若粟,你若是再这样睡下去的话,本王可能就先是会拿你的婢女开刀了,这样你即使走到了黄泉,也不至于孤单,你觉得本王的这个想法是不是很有趣呢?”
先前那悄然消失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卿若粟她终于分辨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那人便就是那诸子御。而一切似乎也随之变得明朗了起来,她方才记起自己与诸子御争执过之后,便打算要离开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却早已经记不清了。
而诸子御的口中的那个睡又是什么意思?原来自己身处的只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场梦罢了,可是她的梦为何会如此诡异,让人不禁胆颤。
但诸子御也说得若是她不醒过来的话,那么烟儿她就一定会有生命危险了,不可以,她不能牵累烟儿,她一定可以走得出去的路,可是心中越是着急,却越是什么都寻不得,不管她往那一个方向走,还是和刚刚一样,始终在原地徘徊。
“卿若粟,你到底听不听得见本王说的话,若是听到的话,那么就请你现在就给本王醒过来!”即使看似是在求她,但诸子御却照旧是那么地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