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我迷茫地四下望了望,我该去哪?我能去哪?在这陌生的城市里,谁来安慰我?
“余霜,”我的眼泪大颗滴落下来,“余霜,”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怎么了?别哭,”余霜在那头焦急地说:“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先不哭,先把事情说清楚啊?是不是柳翰欺负你了?说啊。”
我抽泣着把事情讲了个大概,“……我一心为他,他却这样看我,呜,我要权利我不知道跟着张厚烽啊,干嘛大老远地嫁到这来?呜,我要回家。”
“就是,这柳翰的脑子长到屁股上了?就知道他哥和他是一个爹妈生的,就不知道老婆才是跟自己过一辈子的?”她在那头愤愤不平地说:“把他休了,我们自个过。”
我被她逗得破涕为笑,“什么啊?现在又不是古代,还休夫呢。”
“嘿嘿,舍不得啊?”她在那头笑得像只老狐狸,“舍不得就好好过日子吧。”
“哦,”我感到困惑,结婚就是为了过日子吗?
“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给他打电话,”她摩拳擦掌地说:“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在街头流浪呢?太过分了!”
我有些难为情,如果柳翰知道我像个小孩样哭闹会笑我的,“不要了,我自己解决吧。”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她不死心又问道。
“恩,”我已经平静下来,“谢谢你。”
“哈,要真谢我就把他休了,我们两个过。”她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家那口子不和我拼命才怪。”
他会拼命吗?我不能确定,“你好吗?”
“我啊,很好,很好。”她在那边连打了两个哈哈,“不和你扯了,我要去相亲了。”
“相亲?相什么亲?”
“相亲的亲,不说了,啊啊,时间快到了,拜。”
我正想说别挂,她已经在那头挂断了电话,我怏怏地拿下手机,我该何去何从?一阵冷风倒灌进脖子,我忙拉上棉衣的拉链。
肚子咕咕叫得厉害,我才想起我还没吃中饭,人是铁饭是钢,如果不是为了这张口,人跟人之间会不会少一点你争我斗?
“田总。”
我耳朵一激灵,我有多久没听到这称呼啦?我有些激动地转过身,徐大伟缓缓地把车开到我身边,“田总,这是柳总让我交给你的。”他说完递给我一封信。
“你才叫我什么?”我不敢确定才听到的是真的。
“田总!”他搔搔头,“夫人难道是希望我还叫你夫人?”
我淡淡地笑下没有回答,我打开手中的信,任命书?我的脑子一下变得空白,任命我做总经理?那柳翰呢?在两难下他选择了逃避?
“柳翰,是我。”我情绪激动地说:“为什么任命我做总经理?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我叹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我还是呆家里吧。”我怕他误会,忙又补充说:“我这不是气话,我只是想帮你。”
“我知道,”柳翰似乎心情还不错,“还没吃饭吧?你叫徐大伟送你到澄阳蟹城,我马上赶过去。”
“好。”有什么事情当面说可能会更好些。
“去澄阳蟹城。”我拉开后车门,钻进车里。
“柳总现在是公司的董事长。”徐大伟像是解释地轻声说了一句。
我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澄阳蟹城
“两位,请。”迎宾小姐微笑着推开花语厅的门。
“田丽,来,坐这。”柳翰指指他身边的位置。
包厢里的人立刻全部唰地望向我,我默数下加上我和徐大伟,刚好八个。我冲所有人笑笑,朝柳翰的方向走去。
“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柳翰指着我说:“是我夫人,姓田,田丽,以后也将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他转头指着他身侧、带眼镜的中年女子介绍说:“这位是财务科长,王雪娥。”王雪娥再过去是策划主任丁子彦,丁子彦边上是办公室主任荆海澎。我边上坐的是徐娅,再过去是厂长苏明。
柳翰的哥哥不在,我暗松一口气。我端起酒杯,“今天是我跟各位第一次见面,我先干为敬。”我一口气喝下杯中的酒,我的脸立刻染上了绯红色,“非常感谢各位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支持着柳总,希望以后……”
门砰地被推开,一个和柳翰模样有些近似的男人走了进来,“怎么公司聚会也不叫我?”
徐大伟忙站起来,“晨哥,坐这。”他回头警告地撇了我一眼。
被叫做晨哥的人大大咧咧地坐到徐大伟的位置上,“小翰,怎么不给哥介绍介绍?”他点点我的方向,“今天真是霉,车胎又爆了。”
空气一下子像被塞进了冰箱,干而闷。
“呵呵,”柳翰强笑了两声,“这是我哥,柳晨。”这话是对我说的,“这是你弟媳妇。”这是对柳晨说的。
我端起柳翰面前的酒杯,走到柳晨的面前,“大哥好。”我满脸堆笑地看着他,“本来我和柳总准备在办喜酒的时候好好地敬大哥一杯,感谢大哥这几年为公司的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只是,”我收起笑容,“商场如战场,变化比计划快,您看,我这才和柳总回山东,气都没喘一口,就不得不到公司上班。”我叹口气,“竞争这么厉害,不拼命不行啊。”我举起酒杯一干而净,“公司事情多,我和柳总的喜酒就不办了。我在这敬大哥您了。”
柳晨愣了下,可是他马上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干而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相帮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