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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爱你,但我更爱我的梦想和野心

《允我》的拍摄逐渐到了尾声,缺缺的戏最后一个杀青,剧组聚餐的时间也定在当天晚上,障障终是了了心愿,这一生,她追求过的东西终算圆满。她满心欢喜,年少的梦,现在的不归路,这条路,走到现在纵然一身疲惫,但还是幸运,最起码不负最初的梦想。她总想,时光再重来,她的人生路会是什么样?

现在她明白,再来一次,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她们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都是迟早的事儿,反而倒是现在走了这条不归路,趁着年轻还有退路。下午她和障障回家,收拾了一番,障障就睡了过去,她莫名想去喝咖啡,拿了钥匙就自己偷溜出去,一下午腻在咖啡店里,老板给她讲这里的客人。

烟雾缭绕里,朦胧中她喜欢这样有人陪着,似乎这个场景发生了好多年,奇迹般听着故事没有觉得乏味。她好奇,问起障障的事情。老板停下调酒的动作,似是在回忆。他的店开在这个角落里,很少有人知道,胡同在这儿这么多年,但是很少看见外面的人来,来观光的游客也是当时进来歇歇脚,每年那么几波人,没个固定。

这个店不过是个情怀,他长在这个胡同里,胡同在,他就守在这,这么多年,朋友没事都会聚在这里,久了,成了聚集地,他也舍不得散了,就一直守着。来者是客,他从不拒绝,安静的咖啡厅楼上却是个静吧,很少有人知道,偶尔朋友来玩,他们就玩着乐队自己嗨,这也是年少他们常干的事情,街头路边哪都是他们的声音。

至于后来固定在这里的外来客障障,那个姑娘,说来也是奇特,有时候来了兴致也会跟着他们喊叫,有时候却自己坐在窗边不受任何打扰的写作,更多时候她都是安静的看着他们疯玩自己笑。

NO.2

要说起这个姑娘,能认识倒也是缘分,觉得有点意思,他不自觉想起那天的场景,一个长发飘飘,看着柔静的姑娘一脚踢开店门,点了杯摩卡就直接上了二楼。那天,下了毛毛雨,店里的人格外少,一个长发姑娘背着他站在路边,萧瑟的秋风里,她却站的笔直。他很好奇这姑娘站的累不累,没一会,那姑娘沿着胡同就开始走,来来回回好几次。

他觉得搞笑,现在还有这样的傻子,下着雨在一条胡同里来回转,脑子不好吧。过了一会,又发现那姑娘低着头很认真的再找什么,似乎丢了东西,他忽然来了兴趣。他也不着急,就那么看着她走,心想或许是迷路了,但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个胡同,能迷到哪去?况且下雨天跑出来迷路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紧接着,那姑娘抬头望向二楼,一动不动,他被这股专注劲弄得有点好奇,发微信给哥们问二楼在干嘛,没一会,楼上音乐要震天,摇滚风接踵而来,他有点头疼,这帮神经病,又犯病了!他边摇头边骂娘,一姑娘急匆匆跑来避雨,可能不好意思干坐着,看着菜单在思考,门慢慢关上,小风吹来有点凉意,就在门要关上的瞬间,一只脚卡在门缝里,他停了动作,抬头。

一个长发姑娘手插在兜里,脚卡着门,身子一点点挪进来,但格外轻盈快速,他却觉得这是懒到了什么程度,能这样!他不语,假装没有发现。那姑娘头也没抬,“一杯摩卡,楼上。”转身就走了,他无奈摇头,这年头啥人都有,长得人模狗样的,这脾气这语气,够霸气。店里没几个人,他亲自送上去。

NO.3

那姑娘就坐在窗边,一点也不怯生,一群老爷们在那瞎嚎,震耳的音乐,架子鼓打的要逆天,她坐在角落里格格不入,却又不显得很突兀。点了咖啡也不喝,就是安静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后来,那姑娘就经常来,开始他都认定这姑娘就是一安静娃,可后来几次,越发觉得每次她都不一样,直到后来才发现就是一神经质,果然人不可貌相。

很熟以后,他好奇问她那天丢了什么?她一脸惊讶,然后笑到岔气,我那是在捡钱。又问那你抬头看什么?她思考了一会说,看天。问她为什么进来,她又说因为不知道咋出去,进来连wifi导航。那一刻他都想死,还以为是个文艺青年,果然是个逗比,问她是咖啡煮的不好喝还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一口没动,她说因为就不喜欢喝咖啡,问她那为什么点,她说因为知道的咖啡种类不多,当时随口一说就只想到摩卡。

他觉得三观彻底被打败,真的是好随便,他好心提醒她,抬头就能看到菜单,她却一脸不屑,你当我不知道?我那天没戴眼镜。他一口水卡在嗓子里,不知道要不要咽下去。故事讲到这里,他们的初识就结束了,缺缺乐得不能自已,很好,这是障障,是障障的风格,那姑娘不戴眼镜就是个瞎子,她哪里有情调地能沉思,就算有,结果也是用来搞笑的。

这么多年,大家多少都有了变化,障障却还是老样子,爱笑,爱闹,无论什么事情,还是淡淡的样子,坚持着自己。她总说她太自私,冥顽不灵的爱着自己。她却觉得这样挺好,如果能给自己一个很美的世界,那为什么不久住?障障慢热,却坚定,她喜欢,就想障障喜欢她的坦荡荡一样,她们是朋友也是亲人,互相喜欢也相互羡慕。

她突然觉得有点想障障了,天黑了,她说她要走,老板说送她,一起出门的那一刻她觉得格外安心,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踏实。她微笑告别,老板挥手目送,那一刻,她的眼里时间停驻在心里。

NO.4

回家以后,障障在收拾东西,看她回来,一脸调侃,她的脸开始泛红,她觉得这次可能是永恒吧,她想安定下来了。而在对的时间出现了恰当的人,她想生活就是这样恰巧的。那晚,聚餐结束。她和障障走路回家,有多久,她们不再这样并肩而行,笑着闹着,说着打着。这一刻,她觉得格外幸福,她说:障障,我们会这样一起走一辈子吗?

“不会啊”

“为什么?”

“……你不是有要走一辈子的人了么?”

“呀,你说什么呢?”

“哎呀哎呀,你倒是别脸红啊!”

“谁脸红?”

“谁红谁知道!”

“…….”

“缺缺。”

“嗯”

“缺缺”

“嗯”

“缺缺”

“咋啦?”

“……”

“咋啦呀?”

“我要走了。”

“……”

“真的。去我想去的地方。”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行了,别矫情,到底去哪。”

“先去苏黎世吧,想去好多年了。”

“先?”

“嗯。”

“然后呢?”

“不知道,还没想好。”

“……”

“缺缺,我可能要去很久,大概……”

“你别说了,你个骗子,你不是说会一直守在北京,随时等我们来么?”

“……”

“吴酸菜有偶吧,大姐有新姐夫,阿毛有个家,那我呢?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走,抛弃我……”

缺缺有点泣不成声,她害怕,如果只剩下她自己了,她该怎么活下去,她想稳定的时候,障障却要漂泊了,陪了她这么久的人要走了,她好害怕,这一生,为什么一直在离别?

“缺缺,你也会有陪你的人,是一生只有你,心里眼里念的都是你,我不会是全部,但我们都曾是唯一就够了。

“…….呜~~”

“别哭,都这么大了,我们迟早会分别的。”

“我不要,我不要……”

“别闹。乖~”

“……”

她们一路走回家,缺缺倒头就睡,门反锁怎么也敲不开。障障默默收拾好东西,看了看机票,她的人生也要有新的开始,人生哪能一成不变!缺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障障的背影,障障抬头冲她挥手,她们总是这样,明明都相互知道,可就是不拆穿,终于有一天,不再是障障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而是她惜别障障,她们都长大了。

桌上的信封只有一句话:我爱你,但我更爱我的梦想和野心。缺缺,说了再见,就一定会再见的!山高水长,人生路漫漫,风景哪里都有,只是没遇到喜欢到驻足不前的境界。所以,随心,随我爱~一个星期后,障障在苏黎世的大街乱窜,《允我》发布会上,缺缺宣布正式退出娱乐圈,息影,回归无期。她笑,随后障障收到一条信息:我爱梦想,但我更想有个家,等你回来,没有时间。

缺缺去了咖啡店,成了全职服务员兼职老板娘,咖啡店慢慢被广为人知,他们都很苦恼,这不是初衷,他们决定换个地方,带着初心和爱人。还记得缺缺去咖啡店那天,她问老板,你这缺小二吗?老板一愣,说缺。他们对视一笑。后来老板问她为什么?她说:或许我爱梦想,但是我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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