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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请叫我寿司西施

他们说,生命里,有个人,不联系,很想念,却不打扰,所以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但是某个人有,她的心里装着一个人,他不来,谁都是将就。

大学这几年,我们可爱的姑娘们或多或少都谈过那么几次恋爱,不论是一时的心动还是真的喜欢,她们都曾试着敞开心扉,试着走出最开始为自己画的囚笼。只是直到毕业黑人菲的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人,一起经历了岁月,一起走过风雨,却败给距离,爱与不爱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在一起才是真谛。

临近放假的时候,我和我的朋友卖起了寿司,我们自己买了小车,做了架子,练习了好久做寿司,最后尝到自己都恶心,但速度确实提高了不少。那是我最努力的时候,对于一个以睡为生活哲学的人来说,那段早起不午睡的日子真的很煎熬。只记得大太阳下自己默默在练车,当然,还是在毫无准备下直接开到了坑里,朋友们的第一反应是你没事吧,我却嚎着问,我的车没事吧?

那个时候我也是很少回寝室的,我们课越来越少,我们的业余生活也越来越丰富,大家碰面的机会更少,但是在我们开业那天,大姐还是亲自去捧了场,现场还做了一份。我本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并不会做饭,基本就是废物一样的存在,但那段日子,她们都很迁就我,不论我早出晚归还是越来越黑,她们都会鼓励我,不论我有什么需要,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忙。

每天奔波于小吃街但是很充实,最后混到在那一条街吃饭从来不用花钱,我们是称霸小吃街的寿司西施,靠的是颜值,不是厨艺。当然,不可否认,做的也好吃。哈哈哈~~那段日子很忙很快,记得有一天晚上我们刚收摊,我还没回寝室,在路上接到吴酸菜的电话,她哭得很凶,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现在想来,其实那时候真的很着急,只是那会根本不知道那就是在乎。

在听到她哭着喊:你快回来,我想你这句话时,其实我是很担心的,寝室那么多人,是发生了什么事会哭的那么撕心裂肺?我几乎是跑着回去的。刚进寝室的时候,真的很压抑,没有人说话,吴酸菜抱着手机流眼泪,看见我的时候哭着说:你终于回来了。我抱着她,她回抱我更紧。我们离别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拥抱过。

她细细跟我说她近来的事儿,偶吧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开始催婚了,双方父母都各执一词,所以偶吧回家了,可是他突然消失了,毫无音讯,吴酸菜既担心又焦灼,她找不到他了。她那么烦躁在哭泣的时候,大家并不知道,还是嘻哈再闹,通常我们会对有安全感的人发火,因为你知道他不会生气。所以,她爆发了,只是并未得到回应,所以她害怕她委屈。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在熄灯之后,我们静静坐在床上说琐碎的事情,对于友情,我们总是以为对方可以理解,却未曾料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后来,吴酸菜分手了,这回再也没有回头,也回不去了,她们不是不爱了,是迫于父母的压力,真的只能到这了。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的爱情也面临这样的局面,我有没有勇气战斗到底。

我们一行人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骑行去了唐岛湾,我们躺在草坪上,看打球的男生,似乎回到了最单纯的校园生活,没有恩怨,没有伤害。我们并肩比谁更快,却在前方默默等后面的人追上。那之后,吴酸菜搬回了寝室,我们又如往常一样,在我的小车抛锚后,她们集体徒步走来,陪我在路边卖寿司,其实在那个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根本没人路过。

我们玩了一下午,她们静静陪着我。后来在别人的帮助下,把车子推走,她们回学校。那个时候没想过,总有一天我们会和所有人这样背道而驰。然后我们放假了。那一年我没有回家,我去追我的梦了。我去了博物馆,自己在市南待了很久。碰到很好的馆长姐姐,会让我不停地看书,让我了解艺术。

无聊的时候我会自己玩古琴,不知道乐理也能玩一天,后来茶艺大师总说让馆长姐姐教我,可我的心似乎总静不下来,心不静弹不出好听的旋律。博物馆的创建人是一个很厉害的做新闻的大哥,还会摄影,后来还说要给我拍一套写真,我点头如捣蒜的说好。再后来我遇到佛学的大师兄,他说要收我为徒,等到他可以收弟子的时候,我就是第一个徒弟。

我每天会在博物馆睡觉,早上会早早起来打扫卫生,自己玩会古琴,新闻大哥总问我是不是学过,感觉很好听。但那个时候我很害怕,一个人对未知的不肯定和迷茫。我试着沉淀,每天我也会去拜菩提树,也会看一些历史,那个时候全是哥特式风格,我开始了解法国女画家,经典的翻白眼,我们在伯爵和公主用餐的餐桌上吃饭,我会想那时候的她们是什么样。

我自己呆在房间里无聊的时候,会想起王莲花还有陪我卖寿司的朋友,送我来这里的是她们,我们一起收拾屋子,晚上一起去看电影,逛夜市,所以说有朋友真好,在陌生的地方有个熟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那晚,我们睡在偌大的博物馆,王莲花和她男朋友,我和我朋友,我们在空旷的房间里,问你们在哪?冷不冷?她们远远回我们一切都好,房间里还有回音。

那是我第一次出校园,住在别人那里,隔音不好,一个人的时候能听到楼上的吵闹声,下大雨的时候雷声听得格外清楚,我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录音,然后默默睡去。周末的时候,我朋友会千里迢迢来看我,给我买一些爱吃的东西。怕我不认识路不吃饭,偷偷拿手机给我录了路线,还唱了歌,我每次孤单的时候听着就觉得想哭。

后来我去了BJ我想若是我千里迢迢去看一个人,那么要么是我真的很无聊,要么就是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BJ太大了,我怕我千里迢迢去见你,而你不过是无所谓的样子。那时候,最有意思的是跟着茶艺大师学茶道,他虽不教我,总说等我心定下来,就正式收我为徒,是要磕头拜师的,我总笑着催他,切,你等着。

但是人多的时候,她们都会起哄,让师傅教我茶道,大师就会提点我,我悟性不高,但是肯学,没有人的时候,大师会自己过来,让我头顶书走路,教我练气质,他会边忙自己的事再喊我抬头挺胸!有时候也会给我讲茶道,讲他学茶的经历,偶尔我也会八卦,问他一些秘密。他从来不会说的很直接,但是会时不时提点我,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遇见这样的人挺幸运的。

在日子过了一半的时候,博物馆来了一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哥哥,他长得很帅,我也很喜欢他,似乎这是唯一一个能跟我年纪挂点钩的人,纵然那时候他也已经三十岁了。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和绅士,他从不在我面前吸烟,在我自己看电视笑的停不下来时,会笑着摇头说这姑娘真好玩。会给我推荐去哪个城市旅游并说带我一起去,小姑娘不安全。

那时候真的很开心,似乎在我以为压抑的日子里有了一点光,馆长姐姐总跟来的人介绍我,这是我们小姑娘,她会给我买合身的茶服,总让我穿着,她说仙气十足,好看!那时候我也很乖,在博物馆的日子我似乎真的很淑女很文静,说话也是淡淡的,我想什么水土养什么人是有道理的。现在再想起,那时候的我温柔的能滴水。

我走的时候是新闻大哥开车送我到车站,我没来得及跟很多人告别,美国哥哥再来的时候第一句问小姑娘去哪了呢?大师兄发微信给我,跟我说你看你一走生活变得都不平静了,都是你的错。我笑着回他为什么?他说大家都想你,我觉得知足了。像我这样给别人倒个水都会一甩头发就打翻一地的人能得到这样的想念我觉得足够了,不会说话的我,不会讨好的我,感谢你们并不嫌弃。

快要开学的时候我回家了,那之前,王莲花和她男朋友还有我朋友为我接风,那两天我们一起买菜做饭,一起喝酒,我似乎再也不是那个小仙女了。没过几天,我回家了。王莲花她们几个还在那个小出租屋里,平淡幸福的蜗居着。返校后,我骑着我的小车给她们搬家,那时候觉得有个小车真的是贼拉风。开在校园里有一种快看我,姐也是有跑车的人!

但是那段时光,影响了我很久,逢年过节我都会发个信息问候,他们也会回复我,有的人纵然萍水相逢,但是恩情永生难忘。只恨我们没生在一个城市。所以友情要说再见,爱情要说分手。

新学期,返校的第一件事,我去了南京,那个透着浓郁的文化气息的古都,十个繁体字八个不认识,关键是我还喜欢读出来。这个梗被我朋友笑了很久。返校后,我和大环子去吃了一顿大餐,鸡公煲!缺缺在家请朋友喝茶,以为是无限畅饮,结果一杯接一杯,玩了六百多,她傻眼,回来跟我们哭穷。

大姐在家相了亲,是个兵哥哥,我们都觉得甚好,兵哥哥多有安全感啊!我们总期待大姐开春。新学期新气象。她却不太在意,我想或许是合适的还没出现。阿毛家里开了比萨店,一直在家帮忙,当了小老板娘。瘫瘫越来越漂亮,剪短的发似乎又慢慢长长,换了甜美的风格越来越时尚。黑人菲还是老样子,迷迷糊糊傻呵呵。

大环子和异地男朋友分分合合互相折磨,我俩还是时常会拌嘴,彼此乐得停不下来,王莲花和男朋友感情稳定,出双入对,作为班对儿,我们都很祝福。铁蛋和朋友在家开了培训班,创业路自此拉开帷幕,同样也很辛苦,每天跑着发传单,饥一顿饱一顿,瘦小的她不知道有没有生病,我们还是通过电话联系。

大三这一年似乎我们更在意的是未来,开始思考以后的路,开始为未来而担忧,我们匆匆忙忙为了考试,为了工作,报各种各样的证书考试,然后有一个漂亮的敲门砖。只是很后来,这些东西都没什么用,反正我没用上。但是回想起来,那些年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有意义,学着品味生活,走更多的路,看更美的风景,做一个有意思的人。

人家都说,未来要找一个有意思的人过一生,这样你的生活才不会无聊,我想我读过的书看过的风景走过的路爱过的人都不曾有负于我,毕竟我没让生活过的不堪,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这样我就足矣。回忆起你们觉得曾经都很美好,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非来BJ在家多好,不用担心房租,不用害怕饿肚子。但是,我想告诉你们,我在哪里都很好,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只为很久以后我们再见面,我可以笑着说一声我很好,是真的很好!所以,亲爱的你们,无论在哪里,请照顾好自己,哪怕只是为我们重逢时能说一句我很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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