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照耀大地,一片洁白,却在柳风雪的偏北出现了一片通红,亮如白昼,并带着滚滚浓烟。柳风雪不用猜想,知道那一方着火了,至于原因,多半与那道人有关,因为道人走的正是那一方向,并带着一群非人的怪物。
柳风雪驻足望着那一方,似有点出神了,脑海在电光火石间出现了一个画面:那同样是一片火海,还有不少的人在来来回回走动,其中就有一个十三四的男孩,手中似握着什么,他正站在火海之中……
“啊!”柳风雪的脑袋如中了一记重敲,疼痛难已,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之后,便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如千斤重,闷声倒地,就此晕厥过去。
……
一道人出现在柳风雪与那三怪物打斗的地方。他正是那些怪物的主人,并自号长生,以告诫自己立身于世就是为了追求长生大道,破解生死之迷;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才是毕生所求。
人所追求的有千百样,妄图长生的人,自古以来追求者无数,不过未曾听数有一人能活过千年,至于能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只不过是人的一种不切实际的追求罢了。
长生道人有众多的奴畜,本是不在乎少了三个的,可细想自己的做法对于外人来说实在不人道,万一让外界的武林高手知道,追查起原由,誓必会干扰到自已的清修,这就成了耽误自己修为的大事,也认真对待起来。
长生道人看着三个奴畜的死相,以及周围的凌乱的场面,到处是剑痕,倒吸一口寒气,喃喃道:“是剑气,是剑气。”
剑气乃是以人的内息真气通过剑发出的,飘匿于空中,且带有剑锋的锐利,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这不仅要有很高的剑法造诣,也必须有浑厚的内息真气,两者缺一不可。眼前这一人居然能强到发出剑气,尽管只有方圆一丈的大小,长生道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这人必须除去,万一出去再邀帮手,那到时自己不要说修炼了,能活下去已是幸运中的大幸了。”长生道人很有自知明,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为世人容忍,当即作决定,要先下手,不给对对方任何反应的余地。
长生道人左手道尘一摆,右手从腰间取下一铃铛摇起来。
“叮呤,叮呤……”
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群黑影,向着长生道人蹦跳过来,不清楚的人会以为是一群猿猴,可近看,他们是人,只不过像猿猴一样赶路而已。
这时那奴畜已超过了五十个,比柳风雪之前见到多了一倍不止。这些奴畜赶过来,本身就带有一阵恶臭的,却在此时,反而让一股浓重而新鲜的血腥味掩盖下去。不久前,那通红的火光确是长生道人在屠村无疑了。
五十多奴畜如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排,竟在极短时间内有序的排列好队伍,只不过是缺少了那股活人应有的气息,浑浑噩噩的。长生道人站在队伍前面,不是在训话,只是在不停的摇着手中的铃铛,口中念念有词的,也就一会功夫,他道尘一摆,一道黑烟如鬼魅一般飞向奴畜,那些奴畜似接受了神鬼的命令般,眼睛发出绿光,变得阴森,不再是浑浑噩噩了,反而精神了,当即四下散开。
这些奴畜长生道人只能在晚上驱使,要是在白天很容易被人识别到,到时想隐藏都难了,所以必须要在今晚找到那人,不然到了白天仅靠自己一人,实难找到。若到了明晚是能驱使这些奴畜,可过去时间这么久,天知道那人跑去那了。长生道人一下将自己的五十多奴畜,全部命令出去寻找,他也没闲下,也选择一个方向寻去。
柳风雪就在不远处,他晕厥过去了,至于长生道人要杀他,他浑然不知。在此时他要是被发现,只要想杀他的,即使是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也能做到,更不用说这些奴畜了。
“唦,唦……嗒,嗒……”
高于膝盖的杂草被奴畜开出一条条道,有三奴畜正往柳风雪方向走去。
脚步声很大,杂草被拔开,声音也不小。柳风雪若时在清醒时,自然是不惧他们,可现如今,一个晕厥过去的人,自然听不到这声音,更别说有动作了。
很近,很近了。
奴畜明显知道有一物在那。青绿色的眼光,透着阴森,注视着柳风雪。
这些奴畜虽还是人模人样的,可已经没有了人的思想与灵智,甚至连一只动物都不如。这些情况,长生道人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一点:柳风雪压根没走远,只不过晕厥了,已是不醒人事了,而自己奴畜却不能分辨出没有任何动作的人。
三奴畜靠近柳风雪倒地方,阴森的目光盯着柳风雪良久,似要将柳风雪看穿一般,可柳风雪脸扑在土里不动一下。
铃铛声依然在,却在此时更是急促,那三奴畜如受到鞭笞一般,脸变得扭曲,如魔鬼一般,再不敢再多留一会,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这些奴畜的耳力极为聪利,长生道人对其极为依仗,自信能找到那人。追出的距离越来越远,可那里有半个人影存在,眼见东方既白,长生道人再有不甘也不敢带着奴畜太过于招摇,当下摇起铃铛,以另一种音调响起,将奴畜召唤回来。
“在这里已经屠戮了几个村庄,现又有人杀了自己的奴畜离去,多半会被外人发现的,这里已是不能在久留了,得赶紧走人。”
长生道人心中在计算着。
作好了计较,长生道人当即引着奴畜往深山了去。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直射下来,如架在火炉上烤一样炙热。
柳风雪的背脊,头顶上是火辣辣的烫,这才醒过来。
揉着还有一丝疼痛的脑袋坐起来,眯着眼望了望带有红晕的的太阳。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突然间听到一凌乱的喊声。
转眼一看,一把用来砍柴的大刀正往自己头顶劈来,柳风雪眉头一皱,倒不是因为头顶上的那把刀,反而是一股气味,那是一种带有浓重的血腥味,汗味,还有火炭味,烧焦味混杂在一起的气味,极其难闻。
柳风雪右手从侧面伸去,后发而先至,将砍柴刀打飞,再顺手往那人胸膛拍去,柔软的一团肉肉,柳风雪心中打了突兀,力度已收了几分,但那人依然往后飞出,显然是不会武的一人。
柳风雪霍然站起对视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