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落花谷,萧长天同周晴来到了一合镇,天色已晚,已不能继续赶路,便找了一家客栈。
老板娘热情地招呼道:“呦~两位客官里边儿请,咱们这店啊,是一合镇里的唯一一家,方方面面的绝对没得挑。两位客官是要几间房啊?”
萧长天说道:“两间房,挨着就好。”
老板娘妩媚一笑,说道:“好嘞,两间房是二十两纹银,押金十两,一共三十两。”
周晴看了看钱袋,又看向萧长天,说道:“咱们只剩二十两纹银了。”
老板娘脸色略变,说道:“呦~那可不行,最多只能给你二人开一间房。”
萧长天说道:“也罢,那就一间房。”
老板娘继续说道:“也就是看你二人是行走江湖之人,否则呀,少一两我也不卖一间房。”
周晴只是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是不好意思同一个大男人共住一间房,又仿佛是自己真的不想一个人。
连日来见到的刀光剑影,让她觉得,萧长天不在身边,就丝毫没有安全感。
随着夜色的降临,小镇的人群也渐渐没了踪影。
静悄悄的月亮挂在枝头,注视着小镇中不速之客的身影。
萧长天在房间里绑了一根粗绳,斜荡在一处角落里。
周晴问道:“你弄这个干嘛?”
萧长天看了眼周晴,说道:“你去床上睡,我睡在这粗绳之上。”
周晴大吃一惊,说道:“在绳子上?一根绳子怎么睡觉?”接着又有些羞涩地说道:“那个,,,她这床也挺宽的,要不,,,你也来床上睡吧。”
萧长天面无表情,说道:“没事,我在这睡就好,明天还得继续赶路,你好好休息吧。”
周晴自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便也没说什么,连衣服也没脱,就躺在了床上。
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周晴来说,现在已经是身心俱疲。
有萧长天在身边守护,让周晴感受到了足够的安全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萧长天整个人平躺在一根绳子上,双腿交叉,以保持平衡,又将剑横叉在两臂之中,脚踏绳尾,头枕绳端,渐渐入睡,而身下之绳,纹丝不动。
房间的烛火,渐渐燃烧殆尽……
周晴睡得正香,只觉突然之间,似乎有寒气袭来,便急忙睁眼,却被一支手突然捂住口鼻,而对方的另一只手压在自己的左肩,让自己动弹不得。
周晴心神未定,直到发现,自己面前的黑影似乎很是熟悉,便歪头看向萧长天睡觉的地方,发现绳上无人。
这时,隐约看见,黑影抬起左手,竖起食指,仿佛在让自己不要出声。
缓过神来,周晴才发现,捂住自己口鼻的人,正是萧长天,便放松了警惕,以为虚惊一场。
萧长天则是慢慢松开右手,但双眼紧盯着窗口。
周晴也顺势看过去,才发现,窗纸上映着两个人影,正拿着长刀,慢慢走向房间的门口。
周晴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张的氛围席卷全身!
两个黑影一步一步地挪向门口。
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静止,除了自己的心跳,周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门窗透过来的两个黑影已经到了门前,一把匕首也从外面悄悄地伸向了门栓,正一点一点地滑动着门栓,但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周晴双手死死地攥住被子一角,双眼紧盯着那一点点蠕动的门栓,咬紧牙关,生怕被那两个黑影发现。
门栓被悄悄地打开,两个黑影开始轻轻地推开门。
房门刚被推开一人宽,萧长天瞬间发力,飞身而出,周晴愣神间,只见阴暗中,银光一闪,刀剑相碰,转瞬之间,两个黑影应声倒地。
萧长天将佩剑一收,转身跑向周晴,将其从床上扶起,说道:“快走,跟我走!”
周晴急忙顺势下床,跟着萧长天跑出了房间。
萧长天左手提剑,右手牵着周晴左手,大步跑出客栈。
这时,两个黑衣人从屋顶之上,飞身而下,直取萧长天。
萧长天左臂发力,甩剑出鞘,右手接住的同时,纵身一跃,横剑半空,身体一转,一道银光环身而出,跳下来的两个黑衣人,还未及落地,便死在半空!
周晴还未反应过来,萧长天人已落地,剑收于鞘,又牵起周晴左手,匆匆向前。
“唔~~~~~”
萧声袭来,萧长天停下脚步,护在周晴身前,双眼警觉地盯着四周!
数十黑影,四面杀出,围住了萧长天和周晴。
淡淡月光,微风之中夹杂着几丝寒意,猫头鹰的叫声,循环不定。
赵无极缓步驱马向前,趾高气昂地走近萧长天,说道:“江湖第一快剑?若是交出寻剑图,我今日就留你一条命,然后你做你的江湖大侠,我做我的东厂厂督,你我之间就再无瓜葛。”
萧长天略作一笑,说道:“昔日我对东厂之人,已是剑下留情,今日你又找上门来,是想送死不成?”
赵无极将开明扇一展,横眼说道:“我本敬你是一位大侠,好心劝你,可你却不加珍惜,那就怪不得本厂督出手无情了!”
萧长天一听,原来是东厂厂督亲自出马,便说道:“我本以为,身为东厂厂督,定是明晓事理之人,今日一见,无非就是手握大权,颠倒是非,只图利己的阴险小人罢了。”
赵无极略微冷笑,说道:“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我就把你送入鬼门关!”
萧长天却是笑得从容,说道:“官大口气也不小,送我进鬼门关,那得看你东厂舍得出多少人命!”
赵无极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冷声说道:“哼,萧家剑虽剑招凌厉,快绝无比,可我东厂的夺命箫声又岂是浪得虚名!”
话音刚落,赵无极将手中开明扇怒势一收,数十锦衣卫继续向前两步,将萧长天周晴围在中央。
萧长天左手紧握剑鞘,右手将周晴护在身后,目光犀利,盯着围上来的锦衣卫,面露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