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房内一室安静,一个轻微的哈欠响起,床上的人儿动了下,卷翘的睫毛扇了扇,慵懒的双眼微微张开……这不是凤栖宫!
林灵腾地坐了起来,昨晚——景晗!她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外衫脱了,身上穿的是中衣,昨晚睡着他帮她脱的?而且自己居然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意识到这个问题,林灵觉得脸一下热了起来,其实认识景晗的时间不长不短,短短几个月,真正接触他的时间也就这几天,而这几天两人的相处也是很正常的朋友关系(其实,只有她自己这么觉得),对于男女之事,她只是理论很丰满,奈何实践缺乏,只是知道自己其实很喜欢和他的相处,他的博学多才,处事睿智果敢,还有他那雕刻般的容貌无一不让她心生仰慕,昨晚那一吻太突然,现在仍感觉好像余韵未褪呢?想起来还让她心绪不宁。
凡事追求顺序渐进的林灵,瞬间蒙了,裹紧被子手托着下巴,坐在床上想:她是个本能健全的女人,最近景晗总是似有若无的靠近他,再加上他那妖孽的那张脸,她本身就不太能抵抗美的事物,想来现在自己的心理活动更可能是因为生理期荷尔蒙作祟。
林灵点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他应该也是荷尔蒙作祟才吻她的,嗯嗯,不必在意。想到秋叶的案件,秉着办案第一,私事第二的想法,林灵赶紧叫门外的宫女端来洗漱用品,今天是第三天了,想来今天应该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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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偏厅,夏花再次被“请”到了这里。
林灵并没有马上审讯她,而是坐在上位,静静地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越来越炽亮,小小的“办公室”透着种难言的宁静。夏花穿着淡青色的宫裙,秀气的脸微垂着,一副安静等待的姿态。
如此反常的镇定,让坐在一旁的季白,有些疑惑,
“娘娘,她为何如此平静,她以为自己还是没罪吗?”
林灵看她一眼,答:“她的平静是因为已经料到了结果。”
季朗一怔,再看向夏花,心情就有点难以言喻了。
一名侍卫拿进来一个布包,外面还沾着泥土,扔在了夏花的脚边。
“娘娘,今日凌晨我们跟踪夏花,见她鬼鬼祟祟溜到冷宫后边的山上,埋下了这个东西!”
夏花抬起了头,看向脚边那个布包,一脸死灰,她自然认得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她的愧疚,罪恶,救赎。
询问了一些基本问题,林灵切入正题:“案发当晚子时到寅时,你在哪里?”
夏花静静看着那个布包,不吭声。
林灵示意侍卫打开布包,从里面翻出一把染血的匕首,
“听郡主说王侍卫平日最爱与人近身搏斗,身上佩带一把刻着他名字的匕首,不知道此刻还在不在他身上”
夏花神色微凛,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林灵不急不缓的说:“王侍卫性格暴戾,嫉恶如仇,自小母亲受不了家境贫寒跟别的男人跑了,平日里似乎最恨水性杨花的女人,很有可能是他在寻找秋叶过程中撞见了正与人相会的她,愤怒之下起了杀心。但恰好案发当晚,也许你在受不了你们两见不得光的私情与王侍卫争吵后发现秋叶不见了的时候,在寻找过程中无意间撞见了他的罪行,或者是看到他匆忙行凶留下的匕首,为了掩护他,为了平日爱而不得的你,你决定把匕首拿走,并脱下她衣物,留下那一身伤痕来掩饰你们的罪行。殊不知,这一身衣物恰好成了你们的罪证”
沉默片刻,秋叶抬头,眼眶泛红,似乎在压抑什么,开口:
“事实上,你们今天不带我来,我也会来投案的。”秋叶缓缓说道,“这几日我一直做恶梦,从小秋叶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王大哥是我最崇拜的人,没想到最后我心爱的人杀死了我最要好的朋友,呵呵,真是报应!”
这时季朗打断提问:“为什么他会知道秋叶……另有所爱?”想了想,季朗换了个说法。
夏花眸色微暗,深吸一口气:“是我告诉他的,那天的争吵就是因为我告诉他秋叶要去私会,最终才会酿成这样的惨剧。”
林灵没再开口,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似乎在等待什么。夏花也沉默着,脸色悲戚的看着那个布包。
“回禀娘娘,王启天带到!”
林灵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脸色瞬间苍白的夏花,平静的开口:
“带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