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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播种”饥饿(3)

曾源照例被征召投入“中心工作”,任务是办小报,起草动员报告和大、小“总结”等热蒸现卖、宣传鼓动诸事。

“抢播指挥部”转战荒滩野岭,马不停蹄,从“清明”到“芒种”征战两月有余,西到古长城外的绣花庙;南抵祁连山下的平羌口;东到东土河口的皇城滩,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早已司空见惯。曾源算是鏗历过苦日子的人,在他看来,除了安全有保障外,比起艰苦程度来真不亚于甘南剿匪。然而饥饿和对吃饱肚子的期待,使人们毫不吝惜自己的劳动付出,虽然许多时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5月下旬,在连续作战月余,一处抢播告一段落,行将开赴另一处的空隙,“指挥部”大发慈悲,挤出一天时间作休整,让大伙办一点个人卫生之类的事。

这天上午,曾源赶写完“阶段小结”,审查一遍,尚觉满意。此刻他的心情颇为轻松,他钻出帐棚,舒展腰臂,但见阳光灿烂,清风徐徐,田野里荡起阵阵碧波,他感到大自然是如此的美好和公正,给了他久违了的超然物外的感觉。

忽然,曾源发现有个骑自行车的人迎面而来,愈来愈清晰:原来是指挥部管供应的杨会计去场部办事返回来了。老杨是一个乐于助人、说话乡音很重的宁夏人,为人随和,说话幽默,人们叫他“杨胖子”,只不过现在浮肿虚胖的人增多,老杨倒显得掉了膘,再叫他“杨胖子”,只不过虚有其名而已。

自行车愈来愈近,杨胖子一手扶车,一手举信向曾源吆喝:“小曾,你媳妇来信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虽非处身战乱,却是置身灾荒之中,长达三月有余,始接妻子来信,欣慰之情,自是不言而喻。

妻子在信中告知,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她的身体现在基本康复,孩子和岳父、岳母也都平安无恙。她打算下月返校,她觉得不要跨学期为好。信中思念之情甚切。

形象胜于文字。信中附寄照片一张——妻子抱着两岁的女儿合拍一张半身像。妻子穿一件黑条绒面中式对襟夹袄,两只小辫垂胸,额前刘海微微烫过,脸庞比过去清瘦了些,给2岁的少妇平添了几分清秀和妩媚;女儿长得十分漂亮,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上身穿着一件妈妈为她精心编织的镶边小毛衣,头上束一只冲天发辫,小巧玲珑,又精神又可爱,像个“洋娃娃”。

妻儿的照片像一缕春阳扑面而来,又似一股爱的暖流冲浴着心田,唤起他的激情、责任感和对生活的强烈欲念。照片使他爱不释手,不知看过多少遍,吻过多少遍,以致低看凝思吟成一首小诗五月风光好,春去情未了。

播下希望种,收获待明朝。

他把这首诗写在照片的背面,仍觉意犹未尽,当晚便给妻子写了一封深情的回信如蕙,你好!

今天终于盼来了你的来信,还有这张使我非常喜悦的照片你和我们的小宝贝的近影。亲爱的蕙,我非常非常高兴,为了你和我们的孩子,任何委屈我都能忍受,任何困难我都会勇于面对。这张照片真好像为我点燃了坚强地活下去的火把!

亲爱的蕙,你或许无法体谅,为了在粮食上打翻身仗,为了“多种、高产、多收”,从春节过后到现在全场职工一直在大干、苦干,直到今天才争取到一天的休息。从明天开始,要一鼓作气,播种到6月下旬。这事情我三言两语也给你说不明白,总之先苦后甜,今年的粮食产量要比去年翻几番,秋后农场会发生巨变……目前的确艰苦啊!粮食文量仍是每人每月25斤,吃不上茱,数月不见一滴油。也许是我肚子大,老觉得饿得慌。不过再苦战两个月就会好起来……由于抢播大军经常转移,最近一个月内你暂不要给我来信,等我回场部后再寄,以免收不到信(这封信转了几手才到我手里,幸好未丢)。

暑假来场看我一事,从内心讲,我是期待甚切,然而这里的条件太差,暑假中又是“三夏”大忙季节,多有不便。我的意见:你今年还是好好地在省城工作,不调来农场为好,为了我们的小囡,让我们再苦干二年吧。吻你和孩子你的源。196年5月13日196年对曾源家里来讲,的确是个多事之秋:按下葫芦浮起瓢,一桩未了,一粧又起。

那天下午有人从西河堡砖瓦厂回来捎话给曾源说你弟弟到了西河堡打算来农场看你,突发严重疾病,砖瓦厂的领导巳派人将他送到凉城医院’现在情况如何还不清楚。

情况严重,顾不得细问,曾源立马向指挥部负责同志请准假,又从会计处预支下月工资5元,赶赴凉城医院。

曾源的弟弟曾清入院巳逾十日,据医护人员讲:他患了“中毒性痢疾”,送到医院还算及时,要不然恐怕早就没命了。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曾源暗自庆幸。

病床上的弟弟,骨瘦如柴,脖子、胳膊、腿,都是细溜溜的,脸庞只有巴掌大小。曾源心想:算起来弟弟都快17岁了,和自己当年参军离家时年龄差不多,该是个青春焕发的小伙子了,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不难想象他这场病来得是何等的凶险!他心里酸酸的,并未见之于形色。

哥哥来到身边,使弟弟感到喜从天降,兴奋不巳。他艰难地翻起身,声音有点颤抖:“哥你一一我一一”他禁不住泪珠滚滚,泣不成声。

曾源也情不自禁地抹了一把泪眼。

曾清说,三月里他被选送到地区少年足球代表队到省上参加训练和比赛半个多月,这一段时间能吃饱饭,一回到家里,全家挨饿,父亲病倒在炕上,再没旁的指望了,母亲只得打发我来找你。前几天在一个站台上胡乱买了一些东西吃,把肚子吃坏了曾源本想问问父母和妹妹的近况,特别是已夭折孩子的情景〔他在省城集训期间见过这孩子),转而一想:这一问势必勾起更多的悲痛,遂有意避开这方面的话题。好在弟弟已从死亡线上回归,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曾源将花高价买来的饼干、罐头等食品和一件运动员汗衫从挂包里取出来交给弟弟,安慰他说,“哥哥看到你平安无事,很高兴,这也是你的运气,”他绽开笑容,略带幽默地说:“古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将来一定会超过你的哥哥,信不?”

弟弟憨憨地一笑,虽不甚理解其中之意,只是看着哥哥笑,他也乐了。

临别时,曾源关照曾清趁这里条件好,你再调养几天,要听医生、护士的话,不可任性。等我们返回总场的时间定下来,我就来接你出院。”

“抢播指挥部”人员结束使命回到总场已是6月18日。

曾源提前一天去凉城医院为曾清办理出院手续,因为是转账,免去囊中羞涩之苦,却背上了沉重的债务。这次住院费3元加上旧债共计四百余元,超过了他半年工资的总额,真是不堪重负啊!这个重负他未给弟弟道及,他知道“长兄为父”的责任。

曾源将弟弟接到农场同自己一起生活。两个多月在外面折腾,虱子满身,原计划抽一天时间换洗衣服,讲讲卫生,新任务又压到了头上:场党委决定下周召开职工代表大会,总结抢播,动员夏收,要突击完成一批材料,免不了加班加点,连轴转,讲卫生的事自然又落空了。

点灯熬油,没完没了为他人作嫁衣裳,言不由衷的官样文章,连自己也不相信的空头支票。曾源对自己的“作品”兴味索然又不得不为之。

政治上的委屈依旧无人过问,经济上的压力有增无减。哥俩共睡一张小床,共吃一份口粮,只能在“半饥半饱”中度日,烦恼加无奈,几乎使他对生活绝望。他懊悔自己当年的幼稚抉择,自己的初衷是:转业到农场,把这个家好好安顿一下,岂料三年过去了,一家人还在三四处,彼此不能照应,又遇到眼前的这般情景,倒不如把这人生道路尽快走到尽头。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自杀。可是牵肠挂肚的许多事使他下不了这个决心。他想到可怜的父母把年幼的弟弟交给自己,他本来还应该继续去上学一旧社会时,父母在那样艰难的境况下还供自己上了高中二年级,弟弟如今只上到初二,我若撒手而去,别说是继续上学,只怕他生命也难保……他不止一次地偷偷拿出放在贴胸口袋里的爱妻和娇儿的合影,使他羞愧难当,自己在信中对妻子做出庄严承诺:要为她们母女俩好好地活下去。自杀的念头太自私,也太懦弱,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决不去做那种逃避现实、不负责任的蠢事’应该坚强地活下去……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曾源在生活上面临山穷水尽,陷人绝境之际,上级农垦部门鉴于灾荒益重,流民激增的严峻形势,根据中央有关指示精神,允许各国营农牧场适当吸收16岁以上的职工子弟做“青工”,以缓解社会压力。

曾清赶上了好政策,申请报告获得批准’被安排到总场直属“农业技术”试验站做了一名青工,除供给一份口粮外,每月还有18元的工资。这对曾源来说,真是雪中送炭,绝处逢生,增强了他对生活的信念和前进的勇气。

转眼又到了夏收大忙季节。今年的收割任务面宽、量大。虽说由于天灾人祸,庄稼长得令人失望,除了灌溉有保证的少量麦田有四五成收成外,大片庄稼地,平均只有二三成的收获,还有不少地收不回种子甚至颗粒无收。

尽管如此’好庄稼赖庄稼一样伺候,一样地动员鼓劲,一样地讲政治意义,重复抢播的日子里讲过的那些老话。

曾源随总场工作组重返数月前拼力抢播过的地区,这些地方的庄稼,稀稀拉拉,个矮穗小,实在令人寒碜。当初忍饥受寒,挥汗如雨播下的“希望种子”如今大都颗粒无收,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收获的仍然是饥饿。

当时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难民潮”,自东向西蜂拥而来,络绎不绝,那阵势要比数十年之后外出打工的“民工潮”大多了,真是浩浩荡荡,一片汪洋。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操着本省东部地区或外省口音,扛着行李卷儿来到河西走廊上“讨生活”—一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求食果腹。

那时候人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非常简单明确:食为上,吃字当先。据说有些地方,1斤粮票可以换一只罗马表,给一个馒头可以娶个媳妇。车站站台上卖香烟的人出新着角钱吸一口“牡丹”烟,不准换气。

东来的流民(当时还被称做“盲流”)有不少人在西河堡车站下车,成群结队奔“红星农场”所属的各分场而去这些饿疯了的人们凭传闻和想象以为“国营农场”就是“国家办的农场”,“农”字当头,五谷登场,麦收季节还能没有饭吃?吃几天算几天。做梦也没想到农场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一一自身难保’自己的职工打饥荒也非止一日了。

有天下午,曾源等工作组成员来到“抢播指挥部”最后扎过营寨的东河地区,同当地职工一起参加麦收。民谚云:“人怕老来单,庄稼怕的胎里翠”,抢播那会儿地里还有点墒,出黄后一直受旱,如今都长成“三寸丁谷树皮”式的“武大郎”,又瘦又矮,稀稀落落,根本用不上镰刀,只能把它们连根拔起来。

曾源正在拔麦,忽然发现身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盲流”,连拔麦的起码要令也不掌握,多是用指尖揪麦穗儿,进度很慢,曾源即告诉他“贴地皮满把抓,握紧手指猛力拔”的拔麦要领并做示范,那人哼哈应诺,还是不得要领。曾源听出他说话是江浙一带的口音,忙问同志,你是哪里来的?”他说他是舟山群岛的渔民。曾源又问:“你怎么跑好几千里路来到此地?”他说:“听说这里工资高,能吃饱肚皮。”

曾源摇摇头,默默无语。

“三秋”连着“三夏”,经过一个多月来全场职工和近千名“盲流同志”的奋力拼搏,农田劳动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一年来轰轰烈烈,战天斗地,只落得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对一年来的工作怎么看?明年的工作怎么干?场党委根据今夏中央北戴河会议制定的《全党动员,大办农业,大办粮食的指示》和最近省委一位负责同志在河西召开的一次重要会议上的讲话精神。结合本场实际,召开了为期三天的总场、分场和连队“三级千部会议”,其基调仍然是:形势大好,困难不少,前途光明,道路曲折之类的套话。干部们心里明白:眼下的头等大事是抢救人命,解决数千人的吃饭问题,别的都是空话,不过人们多是敢怒而不敢言,敢想的不敢讲。

有一个人敢怒、敢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黑干将”农场的一位特殊副场长吴远成少将。以往他出席农场的各种会议,都是“徐庶进曹营言不发”,今天他一反常态:会议开头场党委书记李玉发做完主题报告,主持会议的人循例按场领导排序依次征询各位领导:“还有什么要讲的吗?”其他的几位场领导尽皆摇头辞谢,最后问到吴远成副场长,没想到这老汉立起身说:“好,我讲几句。”主持会议的人一时进退维谷,完全处于被动地位。

吴远成讲一口地道的陕北腔:“搞农业,干农场,我是一个新兵’没有多少发言权,不过我也是一个农民家庭出身,后来在大生产时干过几天开荒种地的事,也知道一点因地制宜、不违农时、留有余地之类的规矩。那时候条件多差,又要打仗,也还能做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现在农场有拖拉机,有汽车,有这么多劳动力,专门种地,到头来还饿肚子,原因固然很多,我看最根本的是丢掉了实事求是!什么形势大好?芥籽草是什么?猪都不吃的野草籽用来给人当饭吃,还当做发明创造到处搞‘瓜菜代’,也不能这么个代法。越王勾践说过:‘知耻近乎勇’,错了就是错了,承认错误,改正错误,不能老是‘打肿脸充胖子’——现在我看也不用打了,不少同志的脸已经浮肿了,‘胖’起来了,令人寒心哪!”老人眼圈儿红了’由于过于激动咳嗽不止,没有再讲下去,摆摆手回到座位上。

会议出现了短暂的静场:讲话者激情难抑;主持会议者忐忑不安;听众们则是感到老人讲出了大伙儿心窝里的话,纷纷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会议在失控的情况下不欢而散。

曾源对吴远成将军今天的讲话总的感觉是一吐为快,淋漓尽致。

最近一个时期,曾源与这位“近邻”交往日增,先是在门口或途中相遇时,曾源主动问候,对方报以点头致意,偶尔也交谈几句,后来主动为老人汲水,代发书信,代买一点零零碎碎,两人间的交谈也多了起来。曾源在北京为《星火燎原》征稿中,了解不少战争年代陕、甘、宁边区和晋绥解放区的斗争往事和名人逸事,常常成为两人之间共同感兴趣的话题,由此而增进几分友谊和亲近感。两人对现实敏感问题有意避而不谈或心照不宣,“心有灵犀一点通”。

吴远成将军今天在“三干会”上的发言,曾源在心中为他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和敢于揭短的品格喝彩,同时又为他因此而有可能招来新的麻烦感到烦忧。果然没过多久,老人便在“红星农场”消失了,蒙冤之路还将持续相当长的时间,直到粉碎“四人帮”后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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