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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乱葬之地

“世界本来是一片混沌的,古龙统治着它,人类只是龙的食物,直到有一天,在深渊的边缘,出现了生命之息,温暖而又安详,关于它的由来,没人知道。”

“它孕育出了王的灵魂,发现王魂的人后来就成了王,他们分别是掌握着死之气息的骨王清明,长眠于熔浆之中,锻造肉身的铁王克洛斯,手握雷电之剑的人王,以及一个黑暗中不知名的王。”

“他们向古龙们挑战,并战胜了古龙,古龙退走,给其他的生物留下了一片生存空间。人类在人王的带领下,建立了如今的王国雷之国。”

老人的面孔依然如此的慈祥,慢吞吞地讲着他的故事,下面端坐着几个小孩,痴迷的听着。

王彭看着这一切,这是他的回忆,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死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也不能让他安睡?

……

“安城居然有人在骑士志愿上填国王之剑?笑死我了。”

“那可是剑术只在国王之下,雷之国剑术第二的人的位置。”

……

青年看着自己志愿上被涂改过的王国之剑四个字,不解与颓废的样子映入了王彭的眼帘。

这一幕也是他的回忆,他看到这里有些愤怒,但人都死了,愤怒又有什么用呢?所有的一切恩怨都在他死的时候化解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彭感到眼睛一片刺痛,他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像是一个乱葬之地,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他可以确信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我不是死了吗?”

之前的一切就像做梦一般,但王彭确信这不是一场梦,因为他见了自己的手臂,死灰色而且有些腐烂,上面还有小虫子在汲取养分。

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什么情况,但似乎对方给他留下了答案,因为从这里往外走只有一条狭隘的隧道。

刚刚走了十几步,王彭看见一个腐烂的尸体,和自己相差无几,抱着一个树干,用自己的头疯狂地撞着它。

“这人生前是疯子?死了也是疯子?”

王彭打趣地呢喃着,他尽量让自己在这种诡异的场面中放松下来。

“怎么这么多疯子?难道这里是疯人乱葬之地?”

继续走了十几步,眼前出现了许多和刚才那个尸体一样的东西。王彭也不再继续多想,直接从这些尸体旁边走过去。

“啪!”

一根木棍砸在了王彭身上,他感觉不到疼痛,只能感受到有东西在攻击他,回头一看,一个发狂的死尸正在攻击他,而武器就是一根木棍。

死尸裂口嘴角,仿若是在傻笑!

王彭二话不说,一把夺过砸在他身上的这根木棍,然后狠狠地往这死尸身上砸去。

死尸在木棍强横的力道下,像脱线的风筝一般,被砸飞出去,撞在后面的岩壁上,没有了声息。

“没有生命,没有疼痛,却不能再站起来了?”

王彭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死尸,他在这里盘坐下来,他想看看这死尸会不会再站起来。

……

大概是第二天清晨,王彭的等待有了结果,地上的死尸又蹒跚着站在了他的跟前,结果又是被王彭一棒砸在了地上。

这隧道也不长,只有几百米的样子。不久之后,王彭就看到一个全身骑士铠甲的人,出现在隧道的尽头,仿佛就是给他答案的人。

“你好!兄弟,我是克洛斯家族的阿特,没想到除了活尸之外,里面真的能走出其他的东西。”

这人仿佛很虚弱,声音有些低。但语气却很友好。

王彭走了过去,因为这是唯一一个看起来友好,又能给他这一切答案的人。王彭打量这个人,从他灰暗的眼睛里,王彭看不到任何的亮光。

这人半坐在地上,仿佛很累的样子。黑色的铠甲上面雕刻着一只雄狮,雄狮此时伤痕累累,一道道凹痕触目惊心,是什么样的力道才能将这副坚实的铠甲打上凹痕?

他的剑看起来很锋利,却是折断了的,这断口不像是被钝器给砸断的,像是被使用的人用来杀敌砍断的。

甚至连最坚实的盾牌,也被某种怪力给砸碎,掉落了一小截。

从这些信息看来,王彭知道前方有一场恶战,而这也是让阿特无法继续前进的原因。这些并不是王彭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人死能复生,这样的事情,在安城里从来都没有被提及过。所有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些。

但对方好像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一般,还不没有等到他提问,阿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很疑惑,外面有说生命之息孕育王的灵魂,却没有解释为什么有限的人的生命能接受王的灵魂,人王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阿特看着王彭疑惑的样子,继续说着自己知道的事,仿若多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一般,阿特的很是激动。

“生命之息孕育王之魂的时候,与它对应的死亡之环,就在为王之魂寻找继承者,被死亡之环选中的人,就会拥有永恒的生命,就像你我还有里面的活尸一样。”

“但是人的精神却是有限的,活久了,死多了,就会崩溃。就算生命是永恒的,最后也会丧失理智,变成和里面那些东西一样。”

“从这儿走出去,有个庞然大物,在审判我们这些不死人,只有具有资格的不死人,才能走出去。”

“我和它战斗了很多次,剑已经折断,却还是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我已经在这儿待了很久了,我知道我很快就会丧失自己的理智。”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谁埋葬在这个地方的,这套铠甲和剑盾是我家人给我的陪葬品,可能我再也不能见到我的家人了,因为他们应该都老死了。”

提到家人,阿特的声音又有些悲伤,但是他的话语仍然没有停顿下来。

“我的铠甲和剑盾你都拿走吧!别让它们在这里生锈了,虽然是断剑,但它是我们克洛斯家族的剑,就算是断了,也比寻常铁匠打的剑锋利!”

阿特的话语有些颓废,说完他就把他的骑士甲脱了下来,他的样子也与王彭无异,都是一副腐烂的尸体,只是戴着骑士的头盔,穿着骑士甲之后,就看不到他腐烂的身体而已。

王彭将阿特的盔甲穿在了身上,拿起剑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生前不能成为骑士,没想到死后却能将这个遗憾给填补上。

“兄弟!我用你的剑将那个怪物杀掉之后,就回来救你!”

既然对方称自己是兄弟,王彭自然也会这样回敬对方。

阿特笑了笑,似乎不对王彭抱有太大的希望。王彭也不再多说,扛着剑盾就向着前面走去。至于前方的庞然大物,王彭并没有放在眼里,因为他现在了解到一个信息:自己是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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