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无道导致国破家亡我无话可说,但尔等诸国如今这般行为与盗贼何异?尔等口中的和平便是这么来的么?亏我往日劝服先王莫要为难尔等,尔等诸侯便是这么回报我大秦的么?我菲偌一阶女子都懂的道理堂堂王侯难道不懂?今日我大秦人人可降唯独我不可以,还望诸位莫要为难我大秦子民。”
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我那青葱年华,现在想来,我的一生除了那青葱年华其余都是身不由己。
百余丈的城墙看起来高,可实际上不过眨眼的距离。
疼痛并未像预想般的那般剧烈,我想可能是我要死了,感觉也便退化了,不然怎么不那么疼?我还记得小时候掏鸟窝被树枝划到左手,那刻的疼痛我仍然记得,可我发现现在这般居然还比不上那时候。
我听到了许多人的脚步声,我也听到了城门大开的声音,大秦终究是完了。
在我完全没意识之前我感觉到有人将我从潮湿的地面上抱起,动作轻柔。我似乎听到他说啊偌是我害了你,我不过是想解救你,结果却害了你……声音冷冷的很熟悉,我想抱抱他却发现我连动动手指头都做不到,再后来我就完全没有了意识。
————————
我的父王是西夷最伟大的王,作为她最疼爱的女儿我自小的生活都是顺风顺水的,有时稍遇不顺我的哥哥们也会为我摆平,因为我的哥哥们也像我父王那般疼我。
我有三个哥哥,都是母后亲生的。我的父王不像那些君王三宫六院,他有的只有我的母后我还有我的三个哥哥。
“公主今天又要去惹麻烦么?”啊硫帮我将长发冠起,我对着铜镜瞧了瞧很是满意。
我自小喜欢文武不爱女子那些东西,父王总说我的母后是西夷最出色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何我却样样都不喜欢。说归说但父王从不为难我,让我学那些东西。
或许是为了弥补我的缺陷父王将啊硫安排在我身边,据说啊硫是宫里最合格的宫女,我母后会的啊硫也会,不过自然略比母后逊色,不过我却不这么觉得,因为啊硫不仅不会武功而且还是典型的弱女子,换句话说同九州女子一般无二。
“公主啊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我起身捏了捏啊硫软软的脸蛋,打断了啊硫的长篇大论,然后一步三跳的出了宫门。
啊硫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去找麻烦的,因为我只有在找麻烦的时候才不会带上啊硫。
醉仙楼是三哥无聊时开的酒楼,三层高,这在西夷不算高特别是在京都。而我今天要找的麻烦就在楼中。
“四小姐楼上请,那几个人就在包间。”说话的是楼里的伙计,大家都叫他小林,但具体他叫什么我却是不知,也没必要知道。
我同他点了点头便上楼去了,而小林则接应别的客人去了。
三哥刚开业时我曾来过,所以楼里人都晓得我,加上近几年三哥几乎不来这里,这楼几乎都快成我的了,来的多了大伙也晓得我规矩,通常我来时同我打个招呼便做别的事去了。
三楼包间中有一间是特地留给我的,除了我没人能进去就连三哥也不例外。
“哪里来的小丫头,快出去。”赶我走的是一个肥肥胖胖的大胡子,可惜的是他还没碰到我就被我踢出去了。
西夷女子的力气不算特别大但是也不小,父王说我算是天生神力了,所以就这么一个肥肥胖胖的大叔实在是小菜一碟。
我的动作引起了那些人的不满,那堆人抄起桌上的刀剑恶狠狠的向我走来,走的不快,其中有个人还对我说:“小丫头真是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的是他们才对,如果不是伙计和我说我还不知道我的包间被人占,这群人不仅不讲理还粗鲁,伙计和我说就因为掌柜的多说了句就被他们修理了一顿。
因为不喜欢那些女工,所以我的时间尤其多,那些时间我多数都用来学习各类功夫,所以在西夷我少有对手。
那几人不过是看起来凶,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被我揍了一顿之后就显得老实多了,然后就灰溜溜的走了。
“小丫头又四处惹事。”三哥是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对于他的出现我并不觉得奇怪,当然他要是不出现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酒楼你也派人看看,都有人和我抢地盘了。”我用丝巾擦了擦手和三哥说到,那丝巾是啊硫为我准备的说是给我擦手之类的。
“遵命。”三哥双手抱拳低眉顺眼的说道,这动作让我想到了父王的贴身侍卫。
三个哥哥中数三哥最疼我,究其原因大概是三哥和我年龄最接近最懂得我想要什么吧,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三哥也常带我做坏事。
我记得五岁那年三哥带我一起去掏鸟窝,鸟窝在一颗高高的樟树上,那时的三哥会一些功夫,轻轻一跳便上了树,我看他在上面折腾半天没有丝毫动静急的不行,于是便在树下央求他带我上去,三哥起初是不答应的,后来磨不过我便把我弄了上去。
上去后我明白了三哥为什么半天都没有动静,原来鸟窝里没有鸟蛋,几只小鸟仰着头张着大嘴嗷嗷直叫,三哥不是坏人,掏鸟窝也是因为无聊,我从来没见三哥真的对鸟蛋做什么,三哥只是将鸟蛋取下来然后再放回去。
我那时因为激动便在树上挪了几下,结果不小心就掉了下去,辛亏三哥反应及时,抓住了我,可是我的左手还是被划破了,红色的鲜血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掉,我觉得好疼。三哥也被吓坏了,抱着我就往宫里跑。
后来我的左手留了一块疤,而三哥则是被父王关了好几天。
父王说我这一身性格多半与三哥有关。待他想帮我更改时却是改不过来了,那时母后还笑着安慰父王说:“啊偌这样也挺好的,多有活力。”
父王见我改不过来也不勉强我就任由我去了,以至于我越发胆大三天俩头就惹事。
我比啊硫大一岁,啊硫是五岁的时候被送过来的,也就是我六岁那年。
起初的啊硫胆子很小,后来随着我惹的事越来越多胆子也就大起来了,倒不是说她也惹事,而是她学会在我惹事的时候扯着我跑,所以每次出去惹事我都不带啊硫,因为太扫兴了,而且如果啊硫跑不掉还会拖我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