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带去西厢。”说完,祝淞琪与狱卒耳语一番,便抬腿走人了。
胆战心惊的米小粒一路都在懊悔,直到最后被狱卒带到一处僻静的客房,才知原来祝淞琪并没有要她的命,而是真的就把她从牢房里放了出来。
米小粒开心得不要不要的,看来这次自己做对了。
可是,这客房也太偏僻安静了,简直可以拍一部聊斋了!
“那个,大哥您别把蜡烛给我带走啊!”米小粒一看,房中唯一照明工具都要失去了,此刻怎能不着慌。
“蜡烛留给你?让我摸黑爬回去?啧!”狱卒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给米小粒,说完就把蜡烛带走还从外面锁上了门。
米小粒被锁在房里,一想到外面冷风阵阵,阴森可怖就害怕地哇哇直叫,狱卒去而复返在外面骂道:“祝大人说了你要是不乖乖待在这里就回牢房去,要怎么样你自己选?”
米小粒只好闭嘴,斜靠在床上,直到后半夜困得眼皮直打架,这才艰难地睡着了。
天蒙蒙亮时,米小粒被饿醒了,因为牢房的饭实在难以下咽而且一不留神就被老鼠蟑螂抢食,米小粒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因而困极了,但米小粒抵挡不住饥饿的空虚感,猛拍房门。
没想到,马上就有人开门了,意外的是来人不是狱卒而是一个掌事丫鬟小夏,五官清秀,看起来机灵聪慧,一定颇好打交道。
米小粒正想着,小夏已经将一把扫帚丢向了她:“既然醒了,就快去打扫院子。”
打扫院子,米小粒瞪大双眸,她没听错吧,一睁眼什么都没吃上就要她去打扫院子!
“还不去?什么时候打扫完了什么时候去早饭吃,吃完还要继续打扫其他房间。”
米小粒一听还要打扫房间,马上反抗说:“姑娘你搞错了吧,我又不是你家佣人!”
小夏却横了她一眼说:“我们祝大人说了不能让你白吃白喝住在这里,要是不乐意……”
“要是不乐意就滚回牢房去对吧?”米小粒接过话,“就知道拿这个吓唬我!”
“你知道就好,怎么起床了连自己的床都不整理?”
米小粒接过接扫帚,没好气地说:“因为我还没打算起床啊!”
说着,取过小夏手里的仆人装换上就去了院里。
转眼三天过去了,除了白天里时常受小夏的使唤奴役外,米小粒其实过得倒也衣食无忧自在快乐,渐渐地都忘了自己还有案在身。
直到第三天傍晚,祝淞琪突然来到米小粒的房间找她。
祝淞琪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何要杀死邓长乐?”
米小粒一听就急了说:“人根本不是我杀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死者是谁,无冤无仇的我干吗要杀他?”
“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本官且问你,你既不是怡红院的人又为何会出现在现场?”
米小粒嘟囔一句:“我也想知道啊……”
但见祝淞琪皱眉,米小粒打算坦白从宽,便道:“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
祝淞琪说:“本官自然知你不是这里人,本县的百姓本官一清二楚。”
“包括怡红院的每个姑娘?”见他颇为得意,米小粒突然就好想看他吃瘪的样子。
祝淞琪果然面上一愣,随即正色道:“米小粒你不准打岔,老实交代自己究竟哪里人氏,又为何来到本县?”
米小粒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家呢住在海边,浩瀚的大海你知道吗?”
祝淞琪说:“东海蓬莱?”
东海倒是东海,但与蓬莱是差得远了,不过米小粒感觉与他说不清楚,便说差不多就那里,反正搪塞过去就行了。
“那你为何来这里?”
米小粒真的无法回答了,撅着嘴不说话,心情有点低落,穿越到这里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祝淞琪又皱起眉头,一声轻咳之下,米小粒扯了个谎说:“去走亲戚的,结果迷路了,不知怎么就到了这儿。”
再多说下去,米小粒肯定露陷,幸而祝淞琪没在这个问题上打转。
“问那又你为何会在现场?”
米小粒哀嚎着趴在桌上,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了。
“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反正醒来就在那个房间那张床上了。”
祝淞琪自言自语说道:“你迷路后,不幸在路上被老鸨的人迷晕并抓到怡红院马长乐房中,他迷恋你姿色欲与你行不轨之事,你在反抗中不小心伤及他心脏致其死亡。”
“根本不是这样!”米小粒说,“大人您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就凭我这样还姿色,怡红院闭着眼睛一抓一大把,这么多漂亮姑娘你情我愿随他挑他哪有闲情对我行不轨之事?他那么胖还要强暴我他不嫌累吗?最最关键的是我醒来的时候旁边躺着的死人,当时他已经死了我俩连个对话也没有好吗!”
现在想来,真的好晦气好可怕。
“那你如何解释整件事情,你上次录的口供完全不成立。”
米小粒想了想,决定顺着刚才祝淞琪的话把事情编顺了,便道自己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被洒了粉迷晕了,醒来看到有个男人在床上我有点怕,问他这是哪儿他不说话,这时门开了来了个挺漂亮一姑娘,叫了几声邓少爷没反应,然后她过来一看才发现人死了,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被抓到这里了。
“大人,小女子真的是无辜被冤枉的呀,请您一定要相信我,还我一个公道!”
“知道了。”
祝淞琪要走,被米小粒拉住衣服,一双纯净无害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大人,能不能给小的一盏蜡烛,我真的好怕,一想到和死人在一张床上挨过就浑身发毛555……”
祝淞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