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淞琪生气地冲米小粒喊了声:“进来!”
白岚也将身子钻出马车说:“米粒,外边有露水快进来别着凉了。”
可米小粒就是不愿意进去,索性下了马与阿库一起牵着马爬山,可是翻山后他们还是没能找到农家,只好找了处山脚避风处生火,原先米小粒的活都先一步被白岚抢了去,米小粒想过去帮忙,但白岚说米小粒赶马车累了让她管自己去休息好了。
此情此景不禁米小粒有种多余的感觉,抬头看向星空,思乡之情顿如泉涌。
晚上,米小粒与白岚睡在马车里,祝淞琪与阿库睡在外面,因为夜里需要给火堆添柴,这乡野山间怕有狼出没。
听他们这么一说,米小粒一直胆战心惊睡得很不安稳,生怕那两个守夜的人不小心睡着,没人添柴,火就灭了,于是总是探出头去看外面。
恰好当时祝淞琪守夜,见此便问:“怎么还不睡?”
米小粒老实交代说:“怕狼。”
祝淞琪笑她:“明明胆小如鼠,做出来的事却件件不要命,是不是该夸你勇气可嘉?”
他指的是哪几件事,米小粒心知肚明,只好呵呵笑了两声不搭腔。
隔了会,祝淞琪看了她道:“以后听话些。”
米小粒很轻地说了声:“好的。”
祝淞琪奇怪看她说:“有心事?”
米小粒轻“嗯”一声说:“想家了。”
祝淞琪说:“那你怎么不回去?”
“因为没家了。”米小粒默默在心里补充道,因为再也回不去了……
看了会星星,米小粒重新钻入马车进去睡觉了。
四人这样连续走了三天后,天越来越冷,空气也变得愈加干燥稀薄。
山路难行,他们翻过连绵山脉,土黄色的山坡上积雪皑皑,米小粒觉得风景超级好,但西北风极大,刮在脸上干燥得发疼,使人多少有些感到不舒服。
又赶了五天山路,期间一直没下雨,更加地干燥,很难找见水源,虽然每人背了一壶水,但都只剩下最后一口了。
这天,他们赶山路时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老和尚,扭曲地趴在地上吃力地爬行,米小粒从马车里看到后,赶紧下车去看,老和尚的嘴唇都已干裂,喉咙因为干涸多时说话变得十分困难。
米小粒给他喂了水喝,又叫上阿库一起将老和尚扶上马车,拿出干粮给他吃。
原本山路便难行,马车也比较拥挤,马儿有些行不动了,祝淞琪编主动下马车,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老和尚。
白岚捂着鼻子也跟着下了车,米小粒就陪着老和尚坐在马车里,老和尚休息之后渐渐缓了过来,双手合十向米小粒致谢。
行至半山腰,山越来越陡,几乎没了路,马车是不能再坐了。
米小粒与老和尚只好也下了马车,开始爬山。
米小粒爬山不怎么行,但看到老和尚跌跌撞撞,就忍不住过去扶他,险些被带倒。
幸好祝淞琪也靠过来帮忙,几人倚靠着艰难得爬上山顶,所有人都累坏了,就地而坐开始休息。
米小粒望着眼前宏伟无边的戈壁说:“这里好熟悉。”
所有人都把头转向米小粒。
“我梦里有来过!”米小粒尴尬得解释道,其实是她穿越过来前时常梦到这地方,在阳光照耀下,黄色的土坡犹如披上一层金光,美仑美奂。
白岚笑说:“原来是做梦啊。”
米小粒却解释说:“这是事实,在这片广袤的黄土山坡上凿有无数姿态各异的石佛,有许多精美的壁画,简直叹为观止。”
白岚几人跟在米小粒身后四处打转,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做梦的事也能当真?”白岚再次嘲笑米小粒。
老和尚却定定望着前方,朝米小粒微微一拜道:“姑娘慧眼,前方佛光普照,老僧就将在此地凿洞修行,不再往西行了!”
米小粒见劝不动他,便要将水壹里仅剩的一些水留给他,老和尚接下水壹,对米小粒与祝淞琪道:“缘分一场,贫僧便赠两位送几句话。”
“既来之则安之,姑娘是有福之人,但须经得住磨难!”老和尚说完,又转身对祝淞琪道,“大人,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未来怎样还得看你如何选择。”
白岚见自己被遗忘,追着老和尚要赠语,老和尚看了她一眼,仍是微笑道:“阿弥陀佛,善恶终有报!姑娘,放人一马,亦是给自己一个退路。”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岚生气地夺下米小粒给他的水,“假和尚,骗吃骗喝来了!”
和尚笑说:“罢了,该下雨了。”
果然这时,天空零星落下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