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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东京

公元2684年·东京。

数百米高的摩天大厦们直入云端。在人类第十次和异星大战之后,FB财团负责重建核战后的整个东京。重新规划后的城市多少还是保留些了东洋风格,但是这里也看不出和世界其他地方有太大的不同。

东京湾一处大厦的顶楼全息画面中正在24小时播放着“彼岸之桥”的宣传片。

从去年开始,人类所有的终端媒体上,都能随时看见到与彼岸之桥相关的各种信息。现在播放的正是联合世界大会亚洲总督蓬纳罗萨的讲话。

顶楼全息播放器的旁边有一间存放大厦备用物品的仓库,仓库里住着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姜远。

现在这个男人活动的圈子中,知道他叫姜远这个名字的寥寥无几。他们都叫他“狮子”,这是沿用他在联合军特别机动联队中服役时的代号。作为特别机动联队中最年轻的上校主官,在三年前消灭第十一次异星渗透战役结束后,32岁的他就主动选择了退役。

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的离开,可能是最后那次行动的结果。

三年前在人类命运最关键的一战中,姜远率领的联队以全体阵亡的代价,牵制住敌人大部队的进攻,为我方大部队的反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在战后清点全体阵亡人员遗体时,在尸山之中人们发现还一息尚存的姜远。姜远康复后,拒绝了晋升和嘉奖,就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这三年来他一直生活在东京,靠在黑市上倒卖违禁物品为生。

姜远居住的顶楼杂物间,是整座大厦唯一没有智能联网的地方。他用建筑机器人独自完善了顶层平台,设置了隐身伪装网,修改了整座大厦物业的安全代码。他就像透明人一样,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他出行从不经过楼梯,而是选用TJ-500型单兵战术突击飞行器,隐身而出。平民使用军用物资在联合政府的眼中是严重违法的行为,更何况是火力强大的军用攻击性武器。

此时的东京已经是全世界最大的工业制造基地。核战后只有FB集团的产业工人大量的居住在这里,原住民早已经迁往世界其他地区进行生存。日本海原来的四个岛也几近荒芜。如果不是核战后又发生了人工智能机器人起义,东京是不需要如此之多的产业工人。在镇压了人工智能之后,联合世界大会重新制定人工智能的权限级别,从而来防止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除了产业工人,在东京还有一些人和姜远一样。他们通过地下渠道,贩卖这世界上一切被联合世界大会限制使用的物品。这其中最烫手的就要数“冬眠仓”了。

合法的使用冬眠仓是被许可的,但是一定要通过基础的“彼岸之桥”天选之子能力测试的合格者才能使用。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就是往届的大会主席在退位后可以选择把自己冬眠起来。冬眠大会主席的原因是,一旦在任上的当值主席突然离世,就会按照冬眠顺序紧急唤醒一位前任主席来主持世界大局。从而防止世界出现权力真空引发动荡。除了这两种情况,其他一切使用冬眠仓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此时的人类医疗技术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可随着连年的战火,核武器的大量使用。地球的环境每况愈下,各种陌生古怪的疾病到访人类。毫无办法的人们把希望寄托在冬眠仓上,企图寻找时间的帮助来抵御病魔。

可想通过最基础的彼岸之桥候选人资格测试,不但要满足16岁-32岁的年龄要求,更重要的是考试的内容常人无法达到。各种教育资源都是明码标价的,接受义务教育的平民绝对无法通过测试。最近几届“彼岸之桥”的优胜选手中,寒门弟子微乎其微。联合大会推出了很多举措来平衡这一态势,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世界各地越来越多的声音在抗议,只不过被和异星的征战所掩盖下去了。每到新一届“彼岸之桥”开启之时,抗议不公的声音就不绝于耳。

东京只能生产冬眠仓上70%的零件,其他的核心零件是在几个绝密的地方生产而成。关于冬眠仓的合法使用,也是被集中在撒哈拉沙漠的通天塔中心统一使用。数万个冬眠仓被安置在沙漠地下数百米的地方。联合军第一军团的3万人,负责这里的安全。由于冬眠仓在黑市上的价格极其昂贵。姜远每几月工作一次,就足以应付生活。实际上只需要一次他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他还是时不长就要来一次铤而走险。所得到的酬劳,全都寄给在他手下阵亡兄弟们的家属。

姜远在整个交易冬眠仓的环节,只负责把包裹通过飞行器秘密的运往大洋深处的交易地点。为了防止偷运违禁物品,整个东京周边都设置了大量的探测器。只有像姜远这样的军中顶尖飞行高手,才能躲过雷达和探测器网从而完成任务。

像往常一样,没有任务的姜远会来到郊区的一家小饭馆吃些东西,餐厅老板名叫托尼·迪亚兹是个意大利老顽固,坚持用手工烹饪,饭馆没有菜单现点现做。姜远和其他光顾这里的人一样,都是常客。托尼是老板,也是厨师,还是唯一的服务员。托尼的妻子苏珊在十几年前因病去世,墙上能撒到阳光的地方放着他和妻子的照片。托尼有一个儿子名叫安东尼·迪亚兹,和他老爹年轻时一样,现在在联合军第一军团服役。老托尼除了开饭馆,还有一个身份。他和姜远一样,也是一名走私飞行员。这3年他把任务都交给了姜远,自己也就成了姜远的经纪人,负责帮助姜远联系上下。

姜远平时除了来饭馆以外,每隔几天就要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军事训练。这时的虚拟技术,已经可以模仿任意的战场环境。姜远总是把自己练的精疲力尽,希望夜里不会再被恶梦惊醒。最近几天,他总梦见当年最后那场生死之战。姜远的自虐式训练,还是没能让他摆脱噩梦。他在梦中无数次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身边兄弟们尸横遍野,一颗炮弹落在他的身边使他从梦中惊醒,这还是哪个挥不去的恶梦。此时惊醒他的不是炮火,是还在那里叫唤的通讯提示音。图像显示,来电话的是他的上家名叫渡边洋平的走私贩子。

电话接通,这时的各国语言,因为实时语言转换器的发明早已经不是障碍。可渡边还是总要和姜远卖弄一下他三脚猫的汉语。姜远不等他东洋味的客套话讲完,就催他时间地点和其他细节,没等渡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姜远收到了一个坐标图和具体交易信息。大体是明晚23点,东京湾一号码头物品交易,和每次的要求大体一致。只是这次还在信息的最后加上一句话“交易完成后,请带一件物品返回到原处即可,酬劳翻倍。”

姜远这三年来送过很多的包裹出去,从来没有接过包裹回来。他不禁好奇,这进来的包裹究竟是什么?可江湖规矩,他也不便细究。加些小心就是了。姜远怎么知道。这晚过后,世界就变成了另一番天地。

未完待续

(备注)

姜远所属联合军特别机动联队为特种混合旅建制,下辖一万联合军指战员。归属联合军三军统帅部,直接对三军统帅负责。联合军各部无权越级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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