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回复,因为那荷自己并没有什么打算,倒是从语句词间,宋然感觉到,那荷跟李清照之间感情很深,多过于师徒,更像是母女一般。
这就难办了,当然也可以说是好办了,只要劝说了李清照离开这里往南方去,那就都搞定了,可是要怎么去劝说呢,这就是难处了,毕竟赵明诚知淄州,恐怕轻易不会离开。
这逛了大半天,午饭也不用吃了,将就着就在这城中随便应付了一下,要不垫上这点,恐怕宋然就要累得趴下了,跟未来时代类似情况一样,这大包小包的东西都落在了宋然的身上,要不是仔细看,人家都以为宋然这是一个会移动的包袱架子。
估计是由于这临近元旦的缘故,这淄州城中一片祥和的气氛,宋金两国之间的战争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少影响,京城那边也没有再传来更多的消息,也可能是老天向善,给大家先过一个平静一些的元旦。
宋然就在赵府之中住了下来,每天也就是看看赵家一家人晨练,再者就是自己找些书啊什么的看看,这赵府收藏的各种书籍可真的是不少,宋然甚至还发现了不少的传说中的书画真迹。
这并不难解释,赵李二人算是穷尽毕生的心血著有《金石录》一书,书中多就是收录了这些东西,能买的就买了,能搜集的就搜集了,在宋然看来,这哪里是个简单的赵府,这完全就是一个博物馆,啥都有些。此外,赵明诚知守淄州,公务也算繁忙,并不多见,倒是李清照经常能见,宋然发现,这个武林高手非但身手深不见底,这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有得时间,宋然也会听听琴曲,下上几局棋等等,倒也落得逍遥自在。
大师兄石玄呢?并没有在府中,李清照说是这临近元旦回了家,也不知道是故意支开还是确有其事,宋然可不管这些,眼不见心不烦,不在更好,省得这早晨观看练武的时候还得随时准备遭袭,况且还不是遭袭这么简单,一不小心恐怕小命都得搭上去。
小丫头那霜呢,可比那荷主动得多,成天都揪着宋然问这问那的,宋然无奈,几乎是穷尽了自己所有的知识来解答那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因为有的知识可不属于这个时代,不知不觉之间,宋然在那霜的眼中身形变得高大伟岸起来,这点是宋然自己不知道的。
其他不表,元旦之日已至,赵明诚也得了闲,赵家一大家子人加上宋然这个客人,就要准备过年了。
宋然还没有在这个时代有过年的经历,这回算是开了眼界,本以为这应该是张灯结彩、举家欢庆,没想到也就是平平淡淡,顶多就是饭食多加了些菜品,根本没有想像中的模样,就在他猜测这古代过年恐怕也就是这个样子的时候,李清照向他说明的情况,简而言之,太平盛世间这年味自然会比较重,而在这战火四起的时候,这年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原来不管在什么时代,这都是一样的,宋然了然,对这大宋的走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他有些怪罪那个把他弄到这个时代的命运,怎么不给自己弄点儿什么特别的东西。
看看那些个穿越小说里面,不是权贵就是高手,再不济也会有个随身带着的住在戒指里面的老头,要不就是身怀异能,要不就是富甲一方,要不就是有个富爸爸……唉,宋然自觉自己恐怕是最为悲催的穿越者了。
饭还得吃,这路还得走,宋然也就是消极了那么一会,他知道,这怪谁都是没有用的,他也想通过自己能让这时代走向能够发生些变化,可是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如愿,甚至,有些时候,正是因为自己的搅合,阴差阳错的让历史回到了正轨之上。消极之后,宋然还是回到了现实之中,先活下去,活好,再论别的,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宋然心绪的起落别人可能都没有注意,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就是李清照,咱们可以这样看分析,这丈母狼看姑爷,自然得看得仔细些,不对,李清照有没有这个心思还两说,之前她可是质问宋然关于这妻妾的问题,这种可能性恐怕很小,至于她为什么会如此关注宋然呢,这个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元旦就这样平淡之中悄悄的过去了,赵府还是那样,该早起的一样早起,该逛街的一样逛街,话说这回宋然算是明白了一些理论,这女人逛街根本不需要过年这样的理由,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隔三差五总会发作这么一两次,宋然每次都成行走的货架,不过明显不同的是,那荷跟那霜两姐妹,这购买力过了年之后就大为下降,买的东西没减少多少,可是质量却在下降之中,宋然也表示自己能够分担一些,可是人家就是死活不同意,宋然也就只能继续做个不出声的行走货架了。
这接触一久,都不用宋然问询什么,这很多事情渐渐浮出水面,原来宋然先前听说的赵明诚跟李清照不和谐是因为赵明诚除了李清照这个正室之外还纳有两个小妾,我们的五好新青年就这事自然的站在了李清照的一边,虽然到这里已经快一年了,宋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一夫多妻的封建制度,慷慨激昂的一番说辞之后,宋然脸红无比,他想到了自己家中竟然也是这般,用时髦的话来说这就是不知不觉中了这时代的美人计。
反倒是那荷对此并没有表示什么特别的意见,宋然心中多少还是感觉庆幸的,这古代的女子就是好啊,不是有个段子这样说嘛,古代的正妻往往会劝说自己的夫君在合适的时候纳妾,甚至还会亲自张罗,这是多么好的优良传统啊,怎么就没有一直延续到未来呢?差评,这一定要给差评。
元旦后没几天,石玄回来了,宋然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说是不是因为怕了这个大师兄,而是不想多事,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这淄州没有盗门分支机构,在这里盗门门主的身份不好使,连个下属都调动不了,无异于是孤家寡人。
说起这个,宋然有些疑惑,他刚一到这淄州就在城中最大钱庄的门侧墙上暗中画上了标记,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回应,恐怕这淄州确实是没有盗门的分支,可是很奇怪,宋然在年后一次回来太晚偶然路过的时候发现了不同,在这门的另外一侧有个差不多的标识,暗记方法应该是一样的,就是形状不同,宋然印象之中好像盗门并没有这种记号,问过共同经历此事的那荷之后也确定,这的确不是盗门的标识,可这究竟是什么呢,连猜都猜不出来。
更为奇怪的是,这虽然不是盗门的标记,可是这标记的解读方法却是类似的,按照正统盗门的解读方法,这个标记应该是标示在淄州城中有目标,而且是个大目标,从暗记中还可以发现,这个目标似乎隐隐约约就是指向宋然,不对,是指向赵府。
这赵府难道成为了盗门的目标?宋然确信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自己就是盗门的门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至于这个江湖之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盗门,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管怎么看,即使真的存在有其他的盗贼组织,恐怕也跟宋然这个盗门颇有渊源,要不也不会使用类似的标记。
再从赵府这边分析,这恐怕倒是真的有可能,外人可能不识得那些个墨宝字画的价值,可是宋然知道啊,这任何一件要是放在未来那可都是国宝级别的东西,难道真的有盗贼组织盯上了,俗话说这乱世黄金盛世古玩,这似乎显得不是那么科学。
赵府就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个事情,就是宋然跟那荷,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在和那荷商量之后,宋然决定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一是有些不方便解释自己的身份,还有就是极容易产生误会,这贼不走空,自己又是盗门的大波斯,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但是这事情也不得不防备一二,宋然相信,只要是那荷暗中警惕起来,再借口拉上那霜甚至李清照她们,恐怕就是以前那个老门主来恐怕也得铩羽而归,这一家子都是高手,不得不佩服这后填上标记的人,这无异于是虎口拔牙。
“我觉得你还是过几天再离开,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万一真的是你的同门,要是伤了恐怕有些不好。”这是那荷劝说宋然留下来的理由。
“我觉得还是赶快离开,要真是同门我站在哪一边合适呢,你倒是知晓这其中缘由,可是里面那些人怎么解释,难道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可算是贼头啊。”这是宋然离开的理由。
两人傍晚时分在院中低语着,一个想走,一个想留,暂时谁也不能说服了谁,只能是继续蘑菇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冬天白日就是短,好像是直接跳过了黄昏,入了夜。
屋顶瓦面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好像是乱窜的猫之类的东西,异响惊动了屋檐下的宋然跟那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