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望先跳下了陷马坑中,他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可是总得试一试,直接认输怎么说也不太恰当,其实当宋然提出这个鄙视方法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他之所以这样也就是为了挣回点面子。
完颜齐能有多重,被拓拔野望提溜着直接抛到了坑外,可是那躺着的马就没有办法了,左右尝试了数次,拓拔野望爬出了陷马坑,这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行,这马太重,受了伤之后还有些拗,怎么都不可能拖得出来。”拓拔野望一屁股坐在了坑边,折腾这半天,他满头的汗,身上混杂着泥土跟马血,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怎么样?不行了吧,那么……这第三局的胜者就是阳哥儿了。”宋然似笑非笑的看着拓拔野望,他临时有了一个想法。
“我不信这个阳哥儿能把这马弄上来,我不服。”拓拔野望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说好的比试,要是两个人都拖不上来这匹马,顶多也就是平局,怎么能判定自己输了呢?
“其实我也不信,不过有些东西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你说是吧,小阳……阳哥儿。”宋然还拿旁边的王重阳打着趣。
“反正我是不相信的,要我认输不是不行,只要能把这马拉上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是他一个人,我就服输。”拓拔野望咬死不松口。
王重阳在旁边一直想跟宋然搭话,可是宋然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直接忽略了他,他就别说信心不信心的问题了,对于他来说,要想把马拉出来更不可能,甚至比拓拔野望的机会还要渺茫得多。
“要不要我们赌一把?”宋然引着拓拔野望朝自己的口袋里钻。
“赌就赌,你说吧,只要我有的都行,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拓拔野望也是豁出去了,直接什么都不顾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也没有特别想要赌的,要不这样,阳哥儿要是赢了,你就散了你这黑风寨,这遣散的银钱我出,至于你嘛,敢不敢跟我走?”宋然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行!”拓拔野望考虑了一会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么完美的条件还哪里去找,只要是有了银钱,能够度过饥荒之年,这山寨似乎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至于他自己,腿在他自己身上,宋然也就说是跟他走,又没有卖身为奴,这条件能够接受。
“那好,一言为定,咱也不定什么合同,哦,不对,咱也不赌咒盟誓了,口说为定,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拓拔野望补齐了后面的半句。
宋然这会有空看王重阳了,这会王重阳的中二病完全好了,一脸苦相。
“小阳,你过来,还有你……你……你都过来。”宋然喊了王重阳之后又点了几个吃瓜群众。
这点到的人和没点到的人都是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明白这漂亮青年究竟是要搞什么。
宋然将叫到的人聚拢起来,低声的开始安排起来,其实这很简单,说破之后大家也就恍然大悟了,有时候,这知识不是看你掌握的多少,而是看你是不是在合适的时候恰当的使用。
在这种情形之下,没有人会想到宋然用了杠杆原理,当然在古代智慧的中国人早就会使用这种方式了,不过叫什么名称就不知道了,反正在宋然先前所处的时代是叫做杠杆原理。
使用了些木杆,绳索什么的,搭起了架子,王重阳轻而易举地就把受伤的马拖出了陷马坑。
这马已经不能用了,除了还会喘气基本都不怎么动了,宋然现在是大户,也懒得去查看一番,倒是拓拔野望上前查看了一番,也没有说什么,在宋然准备解除这匹马痛苦的时候他才说明他有办法把马救回来。
宋然一想,这拓拔鲜卑向来擅长养马匹,几乎整个大宋的马匹都出自于他们手中,所以他就把受伤的马交给了拓拔野望。
这戏演完了,观众没一点尽兴,开始的时候还是激情四射,这后面越演越烂,最后竟然不了了之,反正这看戏的钱也不用他们出,招呼过后,观众们走的走,散的散,现场也没有留下几人。
完颜齐醒过来的时候这尘埃都已经落定了,要不是那个陷马坑还在,他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呢。
宋然掏出大把的交子,应诺交给了拓拔野望,妥善安排之后,这天色渐黑,只能留在这山寨过夜,反正都要散伙了,拓拔野望也没留什么存品,把山寨之中的粮食酒水肉干什么的全都搬了出来,弄了个大大的篝火晚会。
杯中之物下了肚中,大家也就熟络起来,原来这拓拔野望本名是叫李野望,算是西夏国姓家族的人,至于是远亲还是近戚,拓拔野望自己也不知道,金国的崛起让大辽迅速土崩瓦解,有些波及到了西夏,拓拔野望随军出战也立过些功勋,可是在一次虐俘的事件中失手打死了上级,不得不四处逃亡,虽说近两年这西夏与金关系还算和睦,可是他也回不去了。
宋然碍于要在王重阳这个一代宗师面前保持些风范,并没有过多的透露自己的太多情况,当然,王重阳以为这也算是高手的风范。
一夜漫长而短暂,悄悄过去了。
宋然这次本是出来游山玩水的,遇上这事纯属偶然,他也没有诚心就一定要收了这个拓拔野望,之前之所以打赌也就是一时兴起而已,可是拓拔野望那肯食言,不管怎么说都一定要跟着宋然。
没有办法,宋然只能勉强同意,他想反正也一走,天大地大,又没电话,真要找到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再者,这拓拔野望暂时也不能离开,这山寨解散的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那些个失业的半职业匪盗怎么也得有个安置才行。
王重阳本执意要跟着宋然一起走,宋然给他安排了其他的事情,说是要等他有所成才能收他做弟子,他把仅有记得的所谓《九阴真经》写在了纸上交给了王重阳,神神道道的说了什么有缘自会相遇,在写经文的时候宋然边写边寻思:“我可能是遇上了一个假王重阳。”
与拓拔野望约定了以后到临安的翠烟楼会合,也没有规定什么时间,宋然和完颜齐准备直接返回了河中府与那荷跟柳莲会合。
一路无事,几天之后,宋然与完颜齐到了河中府,这一去一回,小半月时间已经过去,会合了那荷和柳莲之后,这宋金之间局势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河中府正街的一茶楼之上,宋然、完颜齐,还有二女四人围坐在一方桌旁边,那荷把最近了解到的局势大致说了说。
原来完颜宗望,就是完颜齐他老爹去准备接收割让的另外中山、河间两府的时候,两镇军民以死固守,一直不让金军进城,金军所带人质肃王赵枢、宰相张邦昌及宋廷派往的割地专使等到两镇的城下劝说兵民投降,两镇军民根本不给面子,又是射箭又是投石的,大骂张邦昌等人投降卖国,差点没把张邦昌等人打死。
沿途各州军的军民也都坚决反对割地结金,频繁骚扰,完颜宗望没有办法,只能退回到了燕京。
完颜齐听到之后似乎对这些事情根本不上心的样子,宋然知道这货一直是在装,遂道:“我说小齐,你看你爹都回燕京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这一路你可是花了我不少的银子哦。”
“没有吧,我怎么觉得我没有花多少啊。”完颜齐一直装傻充楞。
宋然犹豫了一会,完颜齐这一路虽说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口口声声就说要去江南看看,可是这长久在身边也不是个事,万一遇上宋军,不小心露了马脚,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再者,到现在为止,宋然也搞不清这完颜齐究竟有什么打算,这小子平时都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背地里还有杀手刺客什么的尾随,怎么都是个祸害。
宋然也不好直接说破,毕竟人家不但放了自己,还送了自己大量的金子,他用手指沾了沾茶水,装成无意的在桌子上画了几笔。
完颜齐一看之下坐不住了,原来宋然所画的正是完颜齐与跟着自己的随从约定的记号,完颜齐顿时明白这宋然是在向自己要承诺了。
“这个……我……我就是想一个人去江南看看,没有其他的目的,不信……不信的话……”完颜齐一边说一边偷瞄着旁边的那荷跟柳莲。
“装,你继续装,实话跟你说了吧,你那些小伎俩就是那荷妹子识破的,你还装,咱们把话挑明了吧。”宋然实在是受不了这货了,明明长着一脸的奸猾样子,还要一天装傻充楞,实在是太让人心中矛盾了。
“哦……原来是那荷妹子啊……”完颜齐这回总算有些明白了。
“谁是你妹子?”那荷表示心情不美丽。
“对,对,不是妹子,是那荷娘子。”
“我擦,说正事。”宋然也表示自己心情不美丽,这娘子怎么听起来怎么不舒服。
“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直说了……”完颜齐完全变了一副样子,不再是唯唯诺诺的那副模样,他说着把桌上的一个茶碗拿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