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屋里的人玩的在兴头上,没有注意到外边三人的到来。直到,沧澜把那扇半掩着的门推开。
屋里的情节还真是让人大饱眼福。沧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们还真是‘坦诚相待啊。’”
女子嘴里的娇喘戛然而止,冷冽的眼神朝着门口望去,在触及到沧澜脸庞的一瞬间,气焰就下去了。
有些震惊,没了心的人还活着,相比之前还要更好,她如何接受,“沧澜。”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只是,你杀了他一次,现在还想用同样的方式再杀他一次,他不是傻子,你也不见得多聪明。
见沧澜不为所动,媚娘急忙推开国师,裹了一件长袍急急忙忙就想沧澜走来,咬若扶柳,神色凄然,要是沧澜还是以前的沧澜,或许会再一次心甘情愿的上当,不过可惜了,现在他是魔族的护法。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任务哪,原来是你啊,这魔君也是,这么简单的任务还要我亲自前来,太瞧不起我了吧。”沧澜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快瞧瞧,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副美人坯子啊。可惜啊,可惜啊。”
媚娘觉得此时的沧澜不比从前,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了,那个甘心掏心出来的少年终究消逝了。虽然是自己不珍惜,还是觉得怅然。
国师缓缓走出了,穿戴整齐,恢复了人前翩翩公子的模样,沧澜在心里暗子吐了口唾沫。
“怎么,国师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都怪我那不懂事的兄弟,下手忒重,我回头好好说说他。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呢,就是欠收拾。”沧澜的目光落在国师身上,没有再看媚娘一眼,媚娘的眼光却落在了沧澜的身上,这是珍珠啊,自己为何不识珠呢,真是后悔啊。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再说,沧澜的心已经变了。这一切,能怪谁呢!
国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不自在,偏偏那是魔族的护法,在魔族的威望仅次于魔君和无相,得罪了他,就相当于与整个魔族为敌,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视魔族为蝼蚁的勇气。只能忍着。
沧澜挑眉,算你识相。“不跟你们兜圈子了。”沧澜找到屋子里仅有的木凳坐下,那侍卫推搡着绿娆也跟进了屋内,国师和媚娘看清来人,眼神瞬间变得垂涎欲滴。
“想要吗?”沧澜很不屑的语气。
“想,想。只要你们把绿娆交给我,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可以”
“你的命呢?”沧澜的脸上一抹杀机闪过,国师知道,那一瞬沧澜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不等国师回答,那么杀气就消失了。
“呵呵,跟你闹着玩的,你不会当真了吧。条件很简单,一人换一人,你要绿娆,我要她。”沧澜手指着媚娘,眼神却不给她一个。
媚娘以为沧澜对自己还是有情的,只要他在乎自己,那就有办法让他重新爱上自己,她有这样的自信,这么多年的媚术不是白练的。媚娘心中窃喜。
“好。成交。”国师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媚娘对自己不过发泄的工具,现在有了绿娆哪还能用得上她。
等等,自己苦苦寻找那么久的东西他们会这么好心,会不会有诈?国师心里有一丝防备。沧澜看出他的忧虑。
“放心,本来绿娆是魔君看上的,欲迎娶她如魔宫,哪知她不领情,说一些人魔不两立的话,气坏了魔君。魔君命我处理此事,恰好我和她有些私人恩怨,所以,才会便宜了你。”国师大松一口气,媚娘脸上变得阴晴不定,原来如此。
沧澜比了一个手势,侍卫就带领绿娆走到国师身边,狠狠一推,就趴在了国师的脚下。
“你不跑啊,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嗯。”绿娆脸上有一只脚,是国师的,此时的国师眼底的疯狂之色很熟悉,那是成魔的征兆。只顾着收拾绿娆,没有瞧见沧澜脸上一瞬的的紧张和侍卫的神色,很不好看。
“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么。”沧澜笑眯眯的对国师说着话。
当然可以。
“国师就是爽快。告辞。”沧澜、侍卫以及被绑住的媚娘,一行人作势就往外走。侍卫悄悄比了个手势,一刀一剑齐齐对着国师砍去,在媚娘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被沧澜点了穴道,纵然她再精通医道也不可能这么迅速就能破解的了。眼睁睁望着国师的脑袋滚落在地面,她的嘴巴还半张着,没说完的话永远也不用说出来了,自己这么多的努力终究白费了。
吃惊的还在后边呢。
地上的绿娆姿态优雅的起身,那张脸,那是,那是.....惊得媚娘瞳孔瞪得老大,如刀刻般的俊美脸庞,睥睨天下的气质,除了魔君还会是谁。原来,从一开始就中了计谋,这么说来,那....
媚娘顾不得损耗百年功力,强行冲破穴道,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明媚的耀眼。媚娘回过头,盯着沧澜的脸庞,“你是谁?”她以为这个站在她面前的沧澜不是真的。她抱有一丝希翼。
“以为他跟本座一样?恐怕你要失望了。”魔君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到了媚娘的耳朵,她仍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媚娘,我的心怎么样,美么?”熟悉的口吻,熟悉的声音,是他,真的是他。‘砰’,心中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怎么,把我兄弟欺负这么惨,就没想过要回报点啥?”一旁的侍卫也幻化了真容,走到了媚娘的跟前。
媚娘跪坐在地上,神色凄凉。这是他们预料之内,计划之中的而结果,要不然怎叫做注定的结局呢。
人死前通常会放手一搏,比如现在。
媚娘伸手扯了扯沧澜的衣袍,正欲开口诉说,就被无情打断。
“我是魔族的护法。那个甘愿为你赴汤蹈火的少年,在那个挖心的夜晚就死了。”沧澜的话甚是无情,对于这种人再多情也是白搭。
媚娘习得多年媚术,又精通毒药,还练得邪功,自知此人不好对付,才会他们兄弟三人倾巢出动,为了绿娆,也为了沧澜。无相虽不曾亲眼看到,也想象的到自己的兄弟被这女人折磨的多惨。
“哈哈,哈哈......”媚娘开始疯狂的大笑,魔君不愿意再看下去,又怕沧澜不忍心,手掌微微一动,媚娘的笑声应声而止。
“送她一程吧,我和无相先回去。”舜和无相拍了拍沧澜的肩膀,回了魔族。
绿娆的危机解除了。
舜本想告诉绿娆自己的一切,绿娆说那是他的事情,自己并不愿意知道。这一生剩余的时光,绿娆安稳度过,当然,魔君再次化身凡人,和绿娆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绿娆最终实在舜的怀里,笑语安然的离开。
在地府的绿娆,带着自己所有的记忆回忆起这一世的人声,嚎啕大哭。这就是她的夫君啊。低声轻吟: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下一世,我还作陪如何?”凤鸾的身后,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语调。凤鸾想擦干眼角的泪应一声好,奈何,眼泪越擦越多。
舜揽她入怀,二人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