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看看绿娆,又瞅瞅无相,暗自叹了一口气,得想个办法打破僵持的状态才行。
“咳咳、咳咳、咳咳....”舜咳得那叫心神俱碎,一看就知道是专业演员出身;绿娆被成功的吸引了,忙走至舜身边,又是拍背,又是倒水,尽心尽力,俨然夫唱妇随的姿态。“怎么样了,好点没有?啊,怎么好好的还咳起来了。”绿娆关切的语气听得舜心中柔软起来。
“没事。”舜望着绿娆的眸子,恨不能滴出水来。
“无相,娆儿,你们不必自责,这点小事情还奈何不了我。”舜看着无相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念一动,“娆儿,睡了几天,肚子都饿了,去厨房帮我熬一碗粥喝可好。”
“嗯。你等着啊”绿娆随手替舜掖了掖被子,去了厨房。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无相见舜问道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了,就说出来了。
“我去救凤鸾帝姬时,遇见的是当朝国师,他曾经修习仙术心术不正以至于走火入魔,是半魔人,他曾来我们魔界寻求庇护,那时我没有收留他。”
舜点点头,示意无相继续。
“我和他交手时才发现,他的功力不弱,或者是很强。最起码在人间力量被压制的你想打败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无相在桌子旁寻个位置坐下,“正是因为他进步迅猛才有蹊跷,按照常规,不会有人进步如此迅速的。”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正规的修炼都讲究水到渠成,他之所以修炼如此神速,只有一种原因,他走了捷径。他练得应该是旁门左道。我去救凤鸾帝姬时他说要吃了凤鸾帝姬的魂魄。你应该知道什么武功才会靠吸食他人魂魄来提升功力的吧。”无相面色有些凝重。
舜听到无相的话,也是面色阴冷,“当初不让他进入魔界是对的,这种人,为了提升修为无恶不作,看来留不得他了。”
“我本想除去他的,最后关头被一个女子救走了,那女子有一双巧手,十指纤长、白皙,她向我们撒了软筋散,凤鸾帝姬没有法力,我不能离她太远,没有去追。”
“一名女子,还会使用毒药?呵呵,有点意思了。吸食别人魂魄的是一种古老的法术,属于邪教,当年是被严令禁止的,没想到还会有人暗中修炼。练魂术,许久不曾见到了呢。相必那女子就是练魂术的传人媚娘,想不到他俩竟勾结到一起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的,打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件事去安排就好,不需事事向我报备,一群苟且偷生之人,不足为惧,但万事小心为妙。还有,沧澜和媚娘交情匪浅,过节也不少,最好这件事别让他知道。”
绿娆端着粥进入房间时,无相已经不在了。
一切归于平静。
舜也进行了闭关养伤,因他的寝殿没有婢女,就交待绿娆在院子住着等他出关,有什么需要就去找澜沧,他会安排的。绿娆乖巧的点点头。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绿娆所住的房间正是初遇魔君被请到魔界小住的那间屋子。屋子里的摆设、家具、茶杯等全部相同。
绿娆在屋子里住的舒坦,隐约觉得很熟悉,按理说不应该啊,头一次来怎么会觉得熟悉呢,可能是自己喜欢舜的缘故,爱屋及乌吧。绿娆安慰着自己。
晚上,绿娆睡得香甜
一抹窈窕的身影悄悄潜入房间,并没有惊动守卫,无声无息。那抹身影走至床前,掏出一把粉末状的东西,仔细看还能看到那些粉末是蠕动着的一条条小的虫子,对着绿娆的脸轻轻一吹,虫子顺着绿娆的鼻子钻了进去。
屋子里恢复正常,那人仿佛只是来看一眼绿娆。仔细嗅一下,还是能闻见那若有如无的响起,可以肯定是女人使用的。
第二日绿娆起床就感到睡得这一觉感觉身体好累啊,跟没有睡醒一样。今日没有安排,百无聊赖的,绿娆吃过早餐就有接着睡了。
沧澜因受到舜的委托,来照看一下绿娆,就听侍卫禀报绿娆吃过早餐接着睡觉了。不应该了,认识绿娆不是一天两天了,绿娆从来没有这个习惯的。沧澜直觉不正常,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推门而入。
当他看向绿娆的时候,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在绿娆的身上如此活跃着的是什么东西啊?满身都是,密密麻麻,纵然沧澜见识过世面的人也大吃一惊。
噬魂蛊
靠吸取他人魂魄为生,被吸食的人会觉得满身疲惫不堪,嗜睡,直至昏迷不醒,一种让人在睡梦中死去的蛊虫。
魔宫戒备森严,怎么会出现在绿娆的身上,想想都后怕。最让沧澜感到心寒的是,他识得此蛊制作之法,并认识下蛊之人,一个忘不掉也不想再见到的女人,一个将他的心狠狠踩在脚下蹂躏的女人。往事像电影一般在自己脑子里回放,一遍遍,无休止的。他感到惶然、无助,还有害怕。
她回来了。是她,绝对是她。
沧澜竭力控制着自己崩溃的情感,在自己洁白的左手手腕处轻轻划一道缺口,鲜血缓缓流下,流到了绿娆的嘴里。那些蛊虫很害怕这些东西,立即四处逃散。
沧澜替绿娆盖好了被子,就出了舜的寝殿。无相本在自家书房里处理事务,远远的就听见沧澜往自己院子里来的脚步声,神情严肃步履匆忙,不复平日里的潇洒和不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沧澜这副模样,一时想不出何事能让沧澜如此慌张。
无相的书房
桌子旁边沧澜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一杯接着一杯,觉得杯子不过瘾,直接对着茶壶喝。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沧澜喝光整整一壶的水,方才作罢。
“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沧澜望着无相的眼睛,半天才说了几个字,“无相,她来了。她回来了。”
“谁回来了?说清楚点”无相听得一头雾水。
“她,就是她啊,那个手捧着我血淋漓的心说味道很鲜美的女人啊!”沧澜的语气了沾染了一丝哭腔。
无相本就是冰山的脸此时更肃穆了一分。
她,媚娘,沧澜的噩梦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