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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死士“爱妃”

关于那场战争,上官皖柒已经没了任何记忆。她只是依稀记得,一个和尚拿着剑向慕萧刺过来,她不假思索地就伸出胳膊去挡了,然后鲜血流满了胳膊和慕萧的怀里。

回来的马车上,是岚琊陪着她的,一路上,她一边埋怨自己不知死活,一边查看自己的伤痕,这是上官皖柒第一次感到关怀,在此之前,就连安福儿都没有让她有这种感觉。而这种关怀,来自于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贵小姐,那种纯粹的关心,岚琊是第一个给她的,事实上,也是唯一一个给她的。毕竟多年之后,所有人,包括慕萧,不会有人真心待她。

那都是后话,在这场战争中,皇后死了,是慕萧杀的,听说,他拿灼心剑一刀一刀让皇后连全尸都没有。在皇后断气后,那些所谓的死士,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只有利刃,选择了自尽。在看到其余死士和利刃那鲜明的对比之后,慕萧竟有些害怕暗阁的人也会在有一天,自己权势尽失时违背何为死士。

慕萧本没有杀降的癖好,可此时此刻,他召集了所有的暗阁死士,冷笑着问他们:“何为死士?”

暗阁的人显然没想到殿下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慕萧拿着剑径直走向一个皇后的死士,一剑劈开了他的身体,又背对着暗阁的人,问了一次:“何为死士?”

岚玄刚要开口,慕萧冷着脸说:“你闭嘴。”

岚玄低下头跪在地上不再开口。

慕萧一剑劈了眼前的三四个人,并把人头扔到了暗阁的人面前,吼道:“我再问一遍,何为死士?”

全体暗阁成员像岚玄一样跪倒在地,齐声说道:“死士此生忠于主人,不见对错,不见贵贱,主人死,则无苟活,誓死效忠主人!”

慕萧不再说话,扔下还带有那些叛于死士的人的血迹的剑,冷声:“若谁敢如这些人一般,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说着让人把他们推进屋里,让人一把火烧了这里,尽管那些人再怎么叫喊,慕萧都始终冷笑着,没有一丝感情。

而那些暗阁死士,离大火那么近,似乎很快,自己就是置身火海的人了。

回到皇宫,慕萧把上官皖柒安排到了归云居,日日去看她,或许是受惊,或许是累了,上官皖柒从进了皇宫就开始昏睡。

七日后,上官皖柒醒了。

“皖柒,张公公来了!”以前与上官皖柒同屋的栾瑾跑进来

上官皖柒想要起身,却被进屋的张公公拦下:“皖柒姑娘不必起身,坐接旨意就好。”

张公公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官氏皖柒,巾帼不让须眉,救护太子有功,朕看其多月来在东宫尽心服侍太子,又与太子两情相悦,着封为正四品孺子,钦此!”

上官皖柒有些发愣,不过还是本能跪下:“皖柒谢陛下恩典……”

“孺子说笑了,太子殿下下了朝估计就会过来了,孺子安心等待便是。”

“公公……这是陛下的旨意……那殿下的意思……”

“孺子,这就要您自己体会了不是?”张公公笑笑,“您是侍奉过陛下的人,切记莫要再走当年的老路!”

“皖柒多谢张公公指点,公公慢走。”

张公公笑了笑,离开了。

栾瑾有些小心翼翼:“孺子……”

“你还是叫我皖柒吧……”

“奴婢不敢……”

看着栾瑾这幅模样,上官皖柒皱皱眉,想到一个人:“福姐姐……不,安良娣在哪?”

“安良娣?孺子要找安良娣?”栾瑾问道,称呼和语气的改变倒像一个贴身丫鬟和娘娘的对话,上官皖柒在宫中多年,自然懂得栾瑾是什么意思,她把栾瑾拉到自己身侧。

“孺子……”

“瑾儿,你入宫多久了?”

“七年……”

“在这宫里,没有什么人可以信任,福姐姐与我早已不可能同生共死,瑾儿,你可愿意和我一起?相依为命?”

“孺子折煞奴婢了!”栾瑾连忙跪下,“奴婢哪敢和孺子相依为命,不过是为孺子做牛做马罢了。还望孺子不嫌弃。”

上官皖柒皱皱眉,身份是能打破一切的,似乎真的是这样……她叹了口气:“也罢。无论如何,你会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希望你……”

“奴婢知道。”栾瑾迅速接到。

入夜,安福儿才过来,此刻的上官皖柒已经换上了正四品孺子的服侍。

她淡淡地看向安福儿,这个时辰来,谁都知道她什么意思,来这拦殿下咯?一想到慕萧,上官皖柒突然心里闷闷的不痛快,如今她的胳膊大好,不知道是七天时候养好的,还是他再次为自己用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时,上官皖柒注意到安福儿进来的步伐有些急促,她有些疑惑,不过看看她身后的灰影,哦,想给她下套让自己与她亲昵不已,在殿下面前失了规矩?可笑。

上官皖柒稳稳气息,笑了笑,对安福儿说道:“正四品孺子皖柒上官氏,参见安良娣,愿安良娣万安。”

无懈可击的行礼,正好赶到慕萧走进来。

“上官孺子真是懂规矩。”慕萧笑了起来。扶起上官皖柒。

安福儿有些愣了,刚要行礼,也被慕萧适时拦住。

慕萧本来对二人抱有一种平等心态的,可是二人的服饰……

按理说正四品可以使用金簪了,上官皖柒却在用六七品宫妃规格的银饰,梳的一个最清秀得体的发饰,再点缀上几朵淡蓝色的花儿,竟有一丝仙气儿。最重要的,是她在手腕和脚腕处各系了一个银雕小宫铃。行起礼来清脆悦耳,美则美矣。

安福儿原本精心打扮的绿萝裙,头上的水晶簪子,还有独出心裁搭配的莲花鞋,都是可以缓解夏日烦躁的服装,和一般妃子比起来绝对出众,可是和上官皖柒的宫铃,差距一下子拉开了。

“殿下……您怎么来了。”安福儿说道。

“皖柒今日刚刚封为孺子,本太子来看看她。”

“那……妾身先行告退。”

“嗯。去吧。”

待安福儿走后,慕萧坐了下来,上官皖柒察觉到慕萧的态度不似刚刚亲昵,而是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殿下……”

“你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什么?”

“装疯卖傻,伶牙俐齿,心思缜密。如此城府。上官皖柒,本太子还是太小看你了。”

“殿下说笑了。皖柒不过是一枚棋子,殿下何必如此在意。”

“棋子?”

“殿下不过是用另一种方法,让皖柒誓死效忠,皖柒表面上是救驾有功,封为孺子。事实上,不过是殿下去求陛下封皖柒为孺子,意同死士罢了。”

“你倒是很会揣摩人心,不过,你既是死士,还有一层身份。”

“什么。”

“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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