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彦抓着玲珑重新回到衙门的时候,方唯已经不见人影了,屋子也打扫干净了。
在玲珑的帮助下,洛彦处理了一天的公务,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直到傍晚,洛彦做完事情正要回家,方唯却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洛彦面前。
“怎么,看你这架势,是来讨打的?”洛彦戏谑的看着方唯。
听着洛彦的话,看着洛彦的表情,再想起上午的事情,方唯一阵羞恼。从来都只有他横着走的份,什么时候有人敢欺负他了?作为一个王爷的儿子,满朝文武京中百姓,谁不是对他恭敬有加?竟然就突然冒出来一个刺头,敢揪他的耳朵!
“我是来下战书的!”上午的事情之后,方唯总觉得不舒服。在方唯的心中能跟他相处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比如比他后台硬的皇子公主们,就算见了也是躲得远远地。得罪了这些人,他老爹肯定能卖了他,而他又不甘被人欺负,所以还是相安无事的好。另一种人就是被他欺负的人,比如之前的洛彦---玲珑,虽然不见得能欺负到他,方唯偶尔的一些小动作,不论玲珑会不会中招,至少不敢反抗。
然而洛彦却是异类,不仅欺负不到,还反被欺负,偏偏洛彦又没有什么实力背景。这样的人,方唯最是受不得。在他的意识中,没人撑腰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被欺负,怎么会奋起反抗呢?偏偏他就没办法了,因为他老爹不管,不仅不管,还骂他不争气!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由他自己来解决了。
“哦?怎么说?”洛彦已经知道方唯擅长马术这件事,看来多半这个战书和骑马有关。
“我要跟你赛马!如果我赢了,你就给我滚蛋!如果你赢了,我方唯任你差遣!”果然不出洛彦所料,方唯对自己的马术十分自信。这京城中,若他敢说马术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事实也的确如此,好歹也是出生于武将之家,虽然方家这几代人都弃武从文了,但是也有那么一两项是传承了下来的。方唯自知打不过洛彦,但是骑马总是能比洛彦强的。
“你说,如果我赢了,你就会任我差遣?”这样倒是不错,以后有的玩了。洛彦心中其实也没底,不过尽全力一试,应该是可以赢的。
“不错!你应是不应?”
“好,我应了!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定。”这个方唯还真是单蠢的可以,不过身世也有那么一点可怜就是了。虽然贵为勤王唯一的嫡子,但是母亲早早就去世了。他的庶母与他也算是互不侵扰,导致方唯的成长历程就是,没人理会。没人教他那些阴谋阳谋,没人教他怎么和人相处,没人教他怎么出人头地,他只知道别人都说他一定能继承王位,将来衣食无忧,不需要像别人一样辛苦工作。于是,他就长歪了。
“就今天晚上,到我家的马场。”他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洛彦离开,他已经不知道明天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洛彦了,想想都难受的不行。
吃过晚饭之后,洛彦独身一人来到勤王的马场。这马场的占地面积很大,大得在这漆黑的夜里完全看不到边,只在入口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马厩,里面不下百匹良驹。远处的空地上,有两排灯笼照出一条不算清晰的路,大概是方唯准备的赛马的跑道。
一个小厮见洛彦走过来,连忙上前道:“郎中大人里面请。”这人一眼就认出了洛彦,想来应该是白天的时候,跟着方唯一起在吏部衙门的其中一个小厮了。
小厮引着洛彦直走到那条灯笼照出来的路的一端。那里,方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洛彦过来,恨恨的丢掉嘴里的干草叶,大喊道:“你怎么才来啊!竟然敢让本公子等这么久!活的不耐烦了吧你!”
“你只说今天晚上,又没说什么时辰,我还觉得自己来早了呢。”
“你……”方唯伸着手指头指了洛彦,半天没有憋出一句话,最后无奈的放下手,决定不跟他计较,快快比赛,让这种人早输早滚蛋!
“把那个拿给他看!”方唯已经不想说话了。并不是有多生气,而是不知道如何跟洛彦交流。一般平辈人跟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要不就是他跟别人说话小心翼翼,像这样跟吵架似的,还真没有过。
“是。”身边的小厮拿给洛彦一张纸,上面写的正是比赛的规则。
比赛是积分的,骑马一个来回,先回到起点的加二十分。跑道回转的地方有一个箭靶,每人有三箭的机会,以环数为分数,红心十分,外圈九分,以此类推。最后骑马和射箭的分数加起来,谁的分数高谁就获胜。
看到这里洛彦就笑了,本来光是骑马,洛彦心里还没什么底,如果再加上射箭,那就没什么悬念了。
不对!洛彦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可是夜盲啊!虽然有灯笼,虽然夜盲不严重,但是射箭准头就不高了啊!而且路上还有路障!此时洛彦心塞的不行,哭的心都有了。
“我抗议!”洛彦突然大声说道,把一边暗自纠结的方唯吓了一跳。
“那么大声干什么!要死啊!”方唯恼羞成怒,也放开嗓门吼了一声。
“今天不比了,明天再说!”洛彦没理他,丢下那张纸转身就要离开。
方唯看着洛彦的背影愣了一下,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给我拦住他!”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叫手下的人拦住洛彦的去路。
“你给我说明白,不说明白不准走!是你说时间地点由本公子定的,凭什么你说走就走啊!”方唯此时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因为他觉得洛彦是怕了。哼,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本来嘛,一个没什么依仗五品小官,行事就是应该小心一点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