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总是想,颜子恙大概就是自己黑白世界里最美的色彩了吧——即使他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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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子恙:“你的刀反光,我都看到啦。”
月白:“……”沉默的同时就这样把刀收起来了。月白!你作为一个男人的硬气呢!被你当薯片咔嚓咔嚓咔嚓了吗!你拿刀出来玩的吗!!
颜子恙沉默了好久,才忍不住问道:“兄弟,你其实是随便带路的吧?”月白满脸懵:“为什么这么说?”颜子恙想了想,最终还是把事实说出来了:“因为前面不远就是大妈们的舞蹈秀了。”
月白吃惊:“你怎么知道?!”
颜子恙:“你蠢吗?这一带我超级熟啊!”
月白咬着手指:“是我失算了……”
就算这样你也别说出来好吗??
等到月白语罢,颜子恙就举起了他的花瓶,眼神可怖:“带我去找陆森啊……”
月白:“啊啊啊啊为什么你会把花瓶随身携带啊!”谁知道呢……
月白渐渐收敛脸上不羁的神情,看向颜子恙,于月色下,显得严肃又庄严:“你又为什么要找陆森呢?你又不爱他。”颜子恙听后不禁笑了出声:“哈哈,你在搞笑吗?我们可都是男人啊!”月白不禁皱起眉:“可是同样作为男人的陆森爱上你了。”
许久都是沉默。
“如果你只是为了履行自己要照顾他的义务——”月白最终打破了沉默:“当然,并没有人强求你。我希望你认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收留了陆森。”
啊?要问为什么的话……
让我想想啊……
在草丛中看到他的欣喜,将他抱回来的小心翼翼,无奈与他分别的难过,以及重新遇见他的一腔炽热。对,这是自己对这只猫的感受。
那陆森呢?第一次知道他可以变成人的震惊和喜悦,他坐在自己身上的惊喜和害羞,他的无理取闹、他的任性,都是要由自己去纵容。啊,对了,去纵容。
又为什么愿意纵容呢?
“因为……”颜子恙满脸豁然开朗的样子看着月白:“因为我……希望留在他身旁……”
月白走近颜子恙,看着他:“那也没有用了,陆森已经被带走了,去他身旁什么的,你以后就自己想想吧。”
颜子恙瞳孔一缩,月白的话无疑字字拉扯着他的神经。
“陆森签订的契约,关键词只有一个——爱。”月白注视着颜子恙。
颜子恙立刻知道了陆森要的是什么,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带着几许不确定:“其实……我只要说我爱他……他是不是就不用走了?”月白不置可否。
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陆森,见不到他冷冷睨着自己说出那些傲娇又中二的话……自己怎么就……怎么就没来由的好不爽啊!所以……
“那你为什么不说啊!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颜子恙临近崩溃,他死死地摁住月白的肩,想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将自己的内心表达出来一般。他好像什么都不管了:“我爱他啊!我爱陆森!我!颜子恙!只爱陆森一个!”
路旁的行人纷纷侧目,颜子恙不管不顾地继续咆哮着:“够了吧!现在可不可以让陆森回来!我爱他!我爱他!你带我去找他啊!”
月白只是说:“回不去了。”
不知怎么,颜子恙泪已决堤:“不管怎么样……让我见一见他啊……”
月白盯着颜子恙好一会,才道:“就算见到了,你也碰不到他。”颜子恙哀求着:“拜托你了,一面就够了,至少让我和他道个别……至少让我知道我对他有多么不舍……”
这次月白居然爽快地答应了:“……好。”
颜子恙擦了擦眼泪,放下了手中的台灯。
月白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在地面上画了一个阵图,霎时间,光芒笼罩了两人,渐渐扩散到更远。等到颜子恙睁开眼时,自己已然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亦或称作空间更合适。
一个属于妖怪的空间。
“契约未达成的妖怪全都在这里,看在你给我吃薯片的份上我才把你带过来。老大喜欢陆森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为了遵守规则还是把陆森放到这里,不过我估计肯定有特殊对待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这里全都是妖怪们的原型,你就待在这吧,死了的话反正我不负责。”
颜子恙感激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