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初四跟老驴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小豆子已经把油加满,老狗已经把逃跑路线刻进脑子里,余美华在留意周边的情况,初四吩咐她还要盯紧警察局的动向。
初四说:“老驴,敢开枪吗?”老驴说:“有啥不敢的。”初四笑着说:“别勉强,要不我把弹夹退了,你拿着震慑他们就行了。关键时刻我来吧。”老驴不悦:“你真当我傻啊?开枪我也往腿上打。”初四说:“你开过枪吗?”老驴一把夺过一把枪,熟练的拆卸,熟练的重新组装起来,鄙视的眼神看着初四。此时此刻,初四的嘴巴里能塞进两个鸡蛋了,说道:“老驴,老实说,你以前干啥的!老驴缓缓的说道:“我当过一年兵,家里出事儿后,我半路跑了。”初四说:“逃兵!现在抓住可是重刑啊!”老驴说:“名字早改了,模样都变了,上哪找我去!”初四这才放心下来,同时也很庆幸身边有着一个有实战经验的帮手。其实他此刻想着让老驴来指挥行动,但是他还是觉得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出门后,初四开着一辆车与老驴一起缓缓驶向淮山别墅区,老狗开着一辆车慢慢的跟在后面。淮山别墅区其实并不大,但是依山而建,错综复杂的山路,也很容易让人转向。初四把车停在阴影里,对老驴说道:“下车吧。”俩人便消失在黑夜里。
一个光头大汉,手里搓着扑克,嘴里喊到:“三边!三边!三边!”啪的一声把牌扔在桌子上,懊恼的说道:“就他妈差一点!今晚这点子真是不行啊。”此人正是徐虎,在淮山别墅的地下赌场里。离开故城后,按照文婧的承诺,把这个赌场交给他,,在这他仍旧能够感受到赌博时的刺激与金钱带来的快感。足不出户,吃喝嫖赌一样不耽误,他甚至开始忘却那种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了。出门撒了泡尿,点上一根烟。猛地一下被后面的人影吓了一跳。随即喊道:“力哥,别这么吓人好不好。”阿力说道:“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啊,不是老板吩咐我保护你,我能跟你在这地方待着,跟监狱有啥区别。”徐虎说道:“我也不想啊,借那小子几个胆儿,他敢送上门来?再说了,他啥时候找到这还不一定呢,老板太小心了。”阿力说道:“是啊,咱俩的身手,即使他来了,除非用枪顶着头,否则他都没机会近身。”
此时,一股冰凉的寒意瞬间刺向后脑,二人刚要发力,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别动,动一下打死你。”两把枪顶在了徐虎和阿力的后脑。徐虎缓缓的说道:“朋友,不知道二位是混哪里的,求财的话好说,现在赌场里就有几百万,二位拿走。”阿力说道:“你们怎么找到这的?”
两位枪手正是初四与老驴。初四说道:“求财?呵呵,我们今儿是来索命的!”说完,老驴边拿出手铐,把两个人拷上。徐虎这才知道是谁,说道:“四哥,明人不说暗话,大宝的事确实是我们栽赃的,这回我们栽了,我们认了。但是罪不至死啊,你在这把我们宰了,大宝可就真得坐牢。”初四说道:“呵呵,不把你宰了,我怎么出这口气,不把你宰了,你能跟我回去自首?一会给你个痛快的。”
话音刚落,阿力右脚往后一撩,正中老驴裆部,嗷的一声,老驴捂着裆部倒在地上。此时,徐虎把脑袋使劲往后一幢,初四也被撞倒了,枪也掉了。阿力与徐虎瞬间往赌场里跑去,徐虎喊道:“来人那!抄家伙!”
初四晃了晃被撞蒙了的脑袋,捡起枪,走到老驴身边问道:“没事儿吧!”老驴疼的一头汗说道:“真尼玛缺德,打架哪有踢人那的。”初四扶起他,说道:“这不是打架,这是拼命,人家喊人了。”老驴说道:“那咱也喊呗。”初四说道:“除了咱俩还有谁?”老驴说道:“别跟我装傻!没后手你敢这么干!赶紧的!”
初四一个响哨,一群手持砍刀、棍棒的悍匪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人群集结后,带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不足一米七,体重也就过百。正是那个已经沉入江里的死人,朱大壮。
时间倒退到前一晚十点,当冰冷的刀从朱大壮脖子上划过,他便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脖子传到了胸口、肚子、裤子上。慢慢睁开眼睛,朱大壮看到自己来到了江边,他对自己说道:“这就是奈何桥了吗?这周围的环境,咋那么眼熟呢?”这时,身后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还以为多牛逼呢,也是个怂货啊。”朱大壮说道:“别看不起人,谁不怕死?不就尿了吗?活着时候怕死,死了我还怕鬼吗?你牛逼啥?不就是阴间的跑腿的吗?”说完便后头看到两个人,一个身高一米九,四肢修长,肤色黝黑的人,还有一个体格好像一头牛一样的彪形大汉。朱大壮说道:“你俩谁是黑无常,谁是白无常。咋都一样黑?”初四笑着说道:“现在这么牛逼,拿刀抵住你的时候可不这样啊。”老驴压低嗓子说道:“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了,手法可以,保证不让你遭罪,就眼睛一睁一闭的事儿。”朱大壮大吼:“我擦!是你们俩!咿?不对呀,我没死吗?动脉都割了还没死?”说完便看着自己脖子和胸部缠着绷带,这才明白了。朱大壮双手作揖说道:“两位大哥,多谢不杀之恩,小弟感激不尽。”初四笑着说道:“大壮兄弟,对不住了。咱们近日无仇的,都一样,从内地来赌城讨口饭吃。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来要你的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啊。”朱大壮赶紧说道:“见外了见外了,还是老乡靠得住啊,不然我这百十来斤,怕是得丢在江里了,是谁要我的命,我在赌城很守规矩的。”初四说道:“方婕,她说你抢他的场子,还伤了她的手下,嚣张的狠。要做赌城一哥。”朱大壮说道:“这娘们胡说八道,我就在几个她看不上眼不要的小赌厅里做点小生意,哪里冒犯她了?”初四说道:“我信你的话,你要真那么牛逼,还能领着兄弟大晚上撸串吗?呵呵,早就夜总会了吧。从她给我地址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说谎。她其实就想试试我的胆子,敢不敢杀人。”朱大壮说道:“那兄弟你把我放了,怎么回去交差呢?”老驴说道:“简单,一会把纱布撕了,摆几个姿势,我拍两张照片。你再把这身带血的衣服脱下来给我就行了。我们就说把你扔江里了。”初四说道:“但是你在赌城怕是混不下去了,方婕肯定会把你的死讯散布出去,在这讨生活靠的就是一股气势,你要是再出来,估计其他竞争对手还有客户对你也会低眼看几分。大壮兄弟,要不还是回家吧。”朱大壮陷入沉思说道:“两位兄弟尊姓大名,小弟必当重谢二位救命之恩。”初四说道:“我叫初四,他叫老驴。”朱大壮说道:“四哥,驴哥,咱们一起干吧。你俩的脑子还有身手,我再拉一票小弟,干不过方婕,还干不过那些小喽喽吗?”初四说道:“这其实可以考虑,但是眼前有件事儿,比较棘手,我得先处理完再说。”朱大壮说道:“把我当兄弟就说什么事,能帮忙的绝对不说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