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婢女双手捧着一卷画进来了。
张长轩催促:“娘子,快去看看。”他潇洒地一甩长袖,声音隐隐藏着得意,似乎料定她会对自己惊为天人。
安梦瘪瘪嘴,故意徐徐展开画卷,本想装作不惊不喜的样子,没想到只瞧一眼便呼吸一窒,她实在无法违心地评价他长得平凡或丑陋,原因是那画师栩栩如生地勾勒了一个有如天神下凡般俊逸的年轻郎君。画中的他似笑非笑,撩皱一池春水。
张长轩见安梦看画入迷几乎呆了的反应十分满意。“怎么样?为夫的相貌让娘子满意吗?”
安梦麻利地卷好画轴,飞个白眼,说:“谁知道是不是那画师帮你美化了几笔呢?现在啊,你是死无对证。”
“你!”张长轩气结,有心让她打开棺材看看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己病重后期死状凄惨,真是如她所说,死无对证!
此时,张世丽提了最后一个问题。“小弟有一处隐秘胎记,外人皆不知道,你能否问他答案?只要答对这一题,我便完全相信你。”
刚刚还挫败的张芝兰听到这个问题精神一振,幸灾乐祸地瞧着安梦,还有点懊恼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出来。
安梦现在是什么问题都不怕,直接把问题甩给张长轩。“喂,你胎记长在哪?”
岂料,蒙着张长轩的那层白雾隐约泛粉红,就像他一个大男人都羞涩至极一般。
“你怎么不回答?”安梦看他沉默太久,以为他没听清楚,重复一遍,“你胎记长在哪?”
张长轩还是不答,一直咳嗽掩饰尴尬。
眼看张芝兰似乎又打算兴风作浪指责自己作假,安梦急了。“喂,你到底说不说?”
“哈哈哈。”屋里的尴尬局面被张夫人的笑声打破,“好啦,媳妇,你别问了。我知道,长轩是不好意思说。”
张世丽把安梦拉到一边耳语。安梦听到答案也闹了个红脸,谁知道他的胎记会长在小长轩的旁边?
张长轩见大姐把自己卖了,便走到红得像一颗小番茄的安梦旁边,越看越喜欢,悄声说:“娘子,刚刚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非礼勿言……那么,娘子,你知道我的胎记长哪了,那你快告诉我,你的胎记长在哪里呢?”
“张长轩,你个色鬼!”安梦咆哮道。
张长轩摸摸鼻子,不甘愿地低声说:“你知道我的,我知道你的,这样才公平嘛!”
屋子里的人看小俩口闹脾气都大笑了一场,连张芝兰也不得不陪着笑。知道张长轩在那个世界安好,张家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时,张世丽端端正正地朝安梦行了个实实在在的大礼,安梦赶紧扶起她,张世丽却执意行完礼,一脸严肃地说:“谢谢弟妹,如果不是你,我们连长轩过得怎么样都不知道。现在,请你问问长轩,他到底被何人所害?”
屋子里的气氛凝重起来。张芝兰眼珠子一直滴溜溜地转,似乎在飞快地想很多事情。
安梦走到角落里,和张长轩仔细交流了一番。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安梦回到屋子正中间,叹了一口气。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何人所害。但是现在想起有些事情有些古怪,要从他在京城遇见的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