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人……不可信任……”妇人缓缓说道,“我便是被亲人所害,才逃命至此。”
“这,那我便帮你找到孩子他爹。”夙千绝说道,“他们的爹亲是谁?我一定送到。”
妇人苍白无力地一笑,道:“若我知道孩子他爹是谁,早就去找了。”
夙千绝也是无语了,这摆明就是赖上了自己啊!
居然连自己的丈夫都不知道是谁,也是没谁了。
“拜托了,你亲手将他们送到人世,总不可能就这样让他们与我一起葬身荒野吧?”妇人继续劝说道,“我失血过多,已经毫无生还可能。”
“但是……我希望,你能亲口答应我……当他们的爹亲。”
卧槽!夙千绝想一口盐汽水喷在妇人的脸上。
她这么小,做他们的爹亲?
“求求你了……别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母亲……有多么不堪。”
说着,妇人渐渐呼吸困难,连话也不通顺了。
夙千绝不忍,便说道:“好,我答应你。那么我总得要知道你的名字,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谢谢你……我,我叫……叶……子绮……”
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后来没有了声音。
夙千绝这是第一次感到母爱的伟大,在逃亡的过程中,叶子绮明明可以打掉孩子的,但是她没有。
结果难产时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不过,她把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教给自己,就不怕自己对他们做什么吗?
自己看上去也不面善啊!
风声呼呼地吹,夙千绝心中犹如这风一样,心绪不宁。
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她只觉得这一天都是传奇。
风声大还不说,这两个孩子从刚出生就吵到现在,她都烦了。
夙千绝轻轻地点了两个孩子的穴道,让他们安然稳睡。
随后有将他们安放在一个水位较高的大石头上,将油纸伞支在上面为他们遮雨。
她现在漂泊在外,又怎么能带着孩子呢?交给别人抚养又不放心。
但是既受人之托,那便要忠人之事。恐怕她的计划要从新布局了。
末了,夙千绝用魂力砸了个大坑,随后将叶子绮的尸体放了进去,两手扒过土壤盖在尸体之上。
雨势突然加大了,噼里啪啦的罩了下来。
夙千绝不想再耽误了,她自油纸伞下抱起了那两个孩子,打起伞,再也不做停留地向客栈飞奔。
这一天,真是奇葩的遭遇。
……
暴雨肆虐,黑云压顶,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
一庭院的花草被雷雨蹂躏地不成样子,枝叶交错,满地狼藉。
莲花花瓣如同水上小舟,漂浮不定,不一会儿便被风给搅进水塘深处。这塘中,真是好一锅色香味俱全的莲汤。
亭台听雨,白衣人不畏风雨,立于亭中吹奏玉笛。
风声赫赫,却吹不走他箬笠上罩面的白纱,身姿顷长,若冰霜傲骨,屹立于极地之巅,永不折腰。
只听得笛声凄惨,似是在朗诵亡魂悲歌,又似是在叹人生疾苦。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阑干。”
白衣放下玉笛,兀自念诗。白衣飘飘,似欲飞天。
“轩主,雨势过大,还是回去避雨吧!。”旁边的小侍童十分不解,这么恶劣的天气,轩主不仅不回屋里躲雨,居然还跑到这风雨亭中来赏雨。
你说文化青年赏赏雪,叹叹小雨什么就算了,可是大暴雨……他实在也想不出这个有什么看头。
“不用,你若是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白衣淡淡地说道。
“这……”
“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就在小侍童犯难的时候,两位黑衣之人自远方掠过来,半跪在白衣身后,齐齐说道:“轩主。”
“回来了?窃允,你先说。”白衣没有回头,只是仰头看着满天的雷电。
“。”窃允说道:“谛家遭遇横祸,已然灭门了。是无极门和四大家族出手。”
“嗯。”白衣似是在沉思,“窃询,到你了。”
“属下一直跟踪叶子绮,但是在觉岸山脉那里她便逝世,只留下了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那么人呢?”白衣依旧没有转身,问道。
“被……天命之子带走了。”窃询弱弱地答道,“属下本想跟踪,却没想跟着天命之子不久,就失去她的踪迹了。”
“噗。”白衣笑道,“没事,依她的能为甩掉你并非难事。”
“你不必自责。也不必寻那两个孩子的下落了。”白衣说道,“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