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楚妙语气如霜，“是吗？”
“你知不知道，一旦总部的人动手，哪怕是我也无能为力？”
“他们要杀的是我，我都不害怕，元少主这么杞人忧天未免多余。”楚妙狡黠一笑，“还是，事到如今你还是放不下我？”
元纾心头一恸，前尘往事席卷而来。记忆里，那个被他捧在掌心、被他视作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女孩，如今却已嫁为人妻，再不受他保护，一种世事无常的悲凉感袭上心头，令他久久不能自拔。
“你呢，你放下了吗？”元纾口气风轻云淡，但眸底浓重的情愫却早已出卖了他，“刚才你明明不用替我挡那一棍的，可是你却毫不犹豫地……你还爱我，是吗？”
楚妙丝毫不为他的深情所动，始终淡然得仿佛事不关己。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讽刺道：“怎么，元少主难道还对一个有夫之妇念念不忘吗？”
“念念不忘……”元纾细声呢喃着这个世间最为长情的几个字，当最长情的词汇遇到最无情的人，是不是所有的坚忍执着到最后终究也只是白费力气？
“我只问你一句，也只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漫漫？”
楚妙立即红了眼眶。一切仿佛回到十年前，他是那个惊才风逸的元纾，她是那个不谙世事的陆漫，两人情投意合、山盟海誓，虽然偶尔小吵小闹，但过后便能和好如初。他们原本可以厮守一生、恩爱白头，但天不遂人愿。十年之后再见面，他一直疏远地叫她“楚秘书”，如今再次唤她“漫漫”，竟是为了问她一句是否爱过他……
楚妙心里一阵泛酸，眼前更是一片雾气朦胧。良久，才按捺住心底沸腾翻涌的情绪，淡淡地道：“元少主惊才绝世，英气勃发，加诸您身上的光环只怕连天上的太阳都自惭形秽，放眼天下，哪个女人不对元少主您心往神驰？若说没有爱过……那是假的。”
“仅仅如此吗？你对我的情意……当真跟别的女人并无二致吗？”元纾目光切切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语气有些不稳。
“你想要什么样的爱？忠贞不二？还是至死不渝？对不起，我是杀手，我的老师给我授课的时候没有没有教我如何对一个人一往而深，我能对你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楚妙字字有理有据，始终冷静异常，“而且，从针对你的任务结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对你有任何感情。现在，我是楚妙，不是陆漫，还希望你能适应。”
“哈哈哈……”元纾发出一声冷笑，人果真是善变的，他苦等了十年，却只换来一句无情的否认……“多谢你好意提醒，今天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铭记于心，至死不忘！”
“那就好。”楚妙答应得十分利落，“现在天色夜已经深了，我留在这里实在多有不便，我还是先回家了。”
说着，楚妙就要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