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静书将辞职单交给萧彦,他看着辞职原因,眼神灰暗,只是轻轻在上面签上名字。就两个字而己,却好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将辞职单递还给静书,沉默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在静书离开后,旋转椅子背对着办公桌,头轻轻靠在椅靠上,许久,他拿出一根烟,”擦“点燃,烟雾一圈一圈升起,渐渐模糊了脸,他的表情。
静书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推开门就闻到了浓重的烟味。她咳嗽起来,这么久了,她还是不习惯。自从她结婚那天后,萧彦的烟瘾就越来越重了,现在发展到每天没有两包就似乎活不下去。萧彦回头听到她的咳嗽声,快步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将窗户全部打开,又将空调换气打开,静书的咳嗽声才好了些。他掐灭剩下的烟,将烟灰缸倒出去。
两个人现在常常相顾无言,辞职前还有段新人交接的时光,这种每天相处的时间也即将结束了。
佳颜自从静书结婚,也渐渐淡了萧彦的心思,她尝试过,却发现萧彦变的冷漠而绝情,连她的刻意讨好都不再应付,只像个冷酷的上司,除了工作,再无其他。甚至在她想多接近些时,都换来更加严厉的目光,这让她瞬间退却了。现在的萧彦,像个暴君,可怕而又冷漠的暴君。她原本就只是不甘心,却在这样的萧彦面前退却了,静书结婚后和她,萧彦都是刻意保持距离,看到萧彦和静书之间的冷漠,她突然也失去了争夺的兴趣。
这世上,有种女人,总是以争夺的胜利来证明自己的魅力的,有时候也许并不是因为爱情,只是因为不甘心,一旦得到,反而没有那么珍惜了。
一切都回复了风平浪静。
人在两种时候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一种是年轻的时候,那时候,青春是明媚的,阳光是灿烂的,风是温柔的,每天每时都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丰盈而美满,每到日暮降临,都惊讶“呀!一天过的这么快,还没有尽兴呢!”
另一种是中年以后,有了孩子,看着孩子一日日长大,一天天一年年都如流光飞剑,转瞬又是一年。孩子的成长追着时光,追着岁月,追到父母的白头,那时,总叹息时光如此飞快,快到来不及感受生命,来不及抬头望望天空,就已经日落西沉。一年又过了!
前者留恋光阴,恨不时光永驻,长伴青天;后者感叹光阴,却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直到那岁月的空茫尽头,却也有知天命的洒脱。
静书已经辞职在有几个月了,腹中的胎儿状况一直很好。虽然王医生说静书体质不是很好,但在她怀孕的这几个月里,婆婆和妈妈经常来照顾她,每日的饮食和营养都是非常好的,萧衡也会在每天下班和节假日用心陪伴,照顾至极。在这样温馨的呵护和关爱下,静书的状态非常好,脸色红润有光泽,整个人泛着幸福的光芒。
此刻,她安静的躺在阳台躺椅上,抚摸着腹中的胎儿,沐浴着阳光,心情无比放松,安祥。只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笑起来,脸色也有莫名的酡红。
自她怀孕起就和萧衡分房睡了,昨晚半夜,她感觉身边有人,却发现萧衡正躺在她身旁,眼里的光在黑夜中也仍然那么灼热,这让静书有些心慌。“衡,你怎么睡这儿了,快点回去睡吧。”萧衡抱住她就亲起来,那灼热的气息让静书感到害怕,她努力的去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萧衡他完全被欲望主宰,忘记了理智。
“啊!肚子痛!”静书突然大叫起来!
萧衡突然清醒过来,他惊慌的摸着静书的肚子,“怎么了!怎么了!”
静书坐起身来,轻轻在萧衡脸上亲了一下,“衡,我没事,刚才我是故意的。衡,你忘了吗,王医生怎么叮嘱的,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可要控制住自己啊!”
萧衡低下头平复下情绪,稍倾,他抬起头,捧住静书的脸,轻轻在她额头下亲了一下“嗯,我知道,对不起,先睡吧,我以后会克制住自己的”。
静书安心睡下了,她是那么相信萧衡,相信他对她的爱,她甚至也快爱上他了。
想起萧衡的体贴和温暖,她心里微笑起来,在温暖的阳光中,满足的睡着了,阳光照在她那洁白的脸上,透着安祥,纯洁的光。
萧衡最近情绪越来越不好,他正当年轻力壮,身体里那股火气一直在烧,让他总是有种想抓狂的感觉。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恶意想“为什么静书要怀孕呢?”,但转瞬他又深深责怪自己,竟然有这样荒唐又混帐的想法。他的心情烦躁透了。
下班时间,他正准备回去陪静书。连俊打电话给他,“萧衡,今晚跟我们去酒吧吧,那里来了好几个辣妹,很正点的!”连俊是萧衡的发小,因为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外出做生意,将他放在外婆家将养,在经济上是绝对充裕的,但是因为无人管教,却养成了花天酒地的性格。萧衡没遇见静书前,两个人常常一起泡酒吧,和女孩子挑逗暧昧,自从遇见静书之后,他渐渐疏远了连俊,他心里清楚,静书不会喜欢那样的自己的。
他正准备不理他,拿起外套准备回家。“萧衡,你急着回去干什么呀,你老婆大着肚子,想干什么也干不了不是么?”
他猥琐而又带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萧衡的胸膛。
萧衡烦躁的拍开他的手,正准备往前走,突然他像下定决定似的,回过身来搭住连俊的肩膀。连俊“嘿嘿”一笑,带着得逞而又莫测的笑容。
萧衡和连俊来到酒吧,马上有几个化着浓妆的女子走过来,“呀,萧少,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结婚了,恭喜恭喜呀!“萧衡因为俊朗的外表,一直很受女孩子亲睐,很快在他周围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萧衡刚开始还有些拘束,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精神放开,杯来盅往,狂放不羁。
而在角落里,微弱的闪光灯一直在亮,将萧衡的放浪形骸拍下来,细看,那个人正是连俊。
当夜,萧衡没有回去,幽暗的包房里,萧衡完全忘记了静书,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女人的身体,欲望已经主宰了一切。
深夜,静书依然没有睡着,萧衡很少晚归,即使是因为应酬要晚点回来,他也会提前告诉静书,但今夜,指针都到凌晨两点了,她打了很多个电话给他,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
她坐在沙发上,一直到天明。
有种惶惑的感觉,抬头看了看窗外,黎明已经到来,但是乌云遮盖了蔚蓝的天空,天空仿佛没有了光明,外面狂风大作,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