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金一听,忙不迭将那张报纸抢在手里,跟救命稻草似的拽得牢牢的,小而聚光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急忙道:“我懂了!我很清楚!壮士放心!不!大、大侠!也、也不对,我、我也不晓得到底该怎么称呼,您别见怪。反、反正我、一定办好这事儿,包、包你满意!”
他心里着急得要命,生怕态度不诚恳让面前人转了心思,舌头都打结了。
起初还以为是老郑,结果一看报纸才晓得,这事跟那个死鬼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居然是苏佳颖!
死人再怎么能蹦哒,顶破天了也就找一次麻烦。
可苏佳颖是个活人!竟然能请动这样的一尊大佛,那就比老郑那个死鬼可怕多了!
江宏金此时恨不能时间倒流回去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居然色V欲熏心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是找死是什么!
裴若琳不知道上头写了什么,却也跟着一个劲儿点头,生怕落了半步被那不知道是什么家伙的东西给盯上。
“既然如此,我就回去等消息了。”
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妥当,那他自然可以功成身退。刘戟浅浅一笑,瞬间消失在原地。
人都走了好久,两人才回过神来,瞬间瘫作一团,一种劫后余生之感油然而生。
江宏金把报纸捡起来,仔仔细细地重新看了一遍,方才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
“乖乖,也不晓得今天是哪路神仙大驾光临。那个苏、苏佳颖,原来是惹不得的,幸好...幸好。”
幸好他没有因为恼羞成怒做出其它过分的事情,只是一个角色的话,还给她,说不定人就能消气,就不怪他有眼不识泰山了。
等明天,不!他立马就要去打电话,初恋还是给她拍。还要给她广告!代言费出场费全都比照一线的来,就当是他的赔罪。
江宏金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到处找被他扔在一旁的手机。
另一边,已然跪坐着的裴若琳两手抓着报纸,脸上又是害怕又是不甘,报纸的边缘被揉的没了形状。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苏佳颖搞的鬼。
但怎么可能呢?
圈里欺负过苏佳颖的人又不止她裴若琳一个,就是她自己,类似的事也不是头一回干了,可从来没听过那人有这般大的本事。
那一头,江宏金已经抖着声儿气急败坏地下属打电话了。不但有初恋的女主角,还有好几个裴若琳一直眼红却没能痴缠下来的代言。
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苏佳颖又夺了回去。
裴若琳不甘心呐!
可再不甘心,刘戢的余威尚在,湿淋淋的裤裆还提醒着自己方才的性命之虞,她是断不敢多坑一声的。
同样是弄晕人,刘戢对着苏佳颖下手时轻重拿捏得恰当得多,在他走后不久,躺在沙发上的人就有了朦胧的意识。
“嗯…怎么忽然就睡着了,几点了…”
苏佳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睡在床上,手便往记忆中床头柜的方向探去,想把手机摸过来看看几点了。
怎么摸不到?;再伸,还是摸不到,再伸…
砰!
整个人一下子摔倒在沙发底下,这回是彻底清醒了。
着被撞出一个包的脑袋,苏佳颖从地下艰难地爬起来,脑子被撞的后遗症显现出来,还是有点晕,一时没察觉到屋里少了个人。拖着脚走到阳台,想吹吹夜风醒醒神,脚下一个没注意,踢到一本书一样的东西,险些又摔了一跤。
“我的同居男友?”苏佳颖把书捡起来一看,甩了甩头,心道八成又是小曦那皮孩子看了书不好好收拾,随便扔那儿人就跑了。
这就是冤枉小孩儿了。
刘戢走的匆忙,术法又不是一时三刻能加持上去的,便将就先放在这儿,等回来再取。他倒也没觉得如果被苏佳颖发现有什么不好,这不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嘛。
苏佳颖有一个小堂妹,刚上初中的年纪,最喜欢看这种类似于天上掉下一个高富帅的书,看完还到处扔,客卧专门给她腾了一整个柜子来装也装不下。
说起高富帅,她昨天好像也捡了一个不知道穷高帅,问题是…
人呢?!
“刘戢!刘戢?”苏佳颖来来回回地唤,怎么都没个回应,急的狠狠一跺脚:“不是跟他说了千万不能出门嘛!”
苏佳颖一着急,出了一头的汗,酒也彻底醒了,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打开,到处找人去了哪里。最后,干脆连柜子和床底下都翻了个遍,仍然没见着人。
“我睡着之前明明还看到他了啊!”苏佳颖急得就差挠墙了,冲到客厅就准备拨电话给物管,想让保安帮忙查查监控记录。
以刘戢那身打扮,要真是出去了不可能没被注意到。
“你在做什么?”
背后忽然传出的人声,吓得苏佳颖差点把听筒掉在地上,却也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一迭声抱怨:“干什么!吓死我了你,跑哪儿去了!”
刘戢看她手里拽着的听筒,略一寻思,莫名觉得心情大好,“怎么?你刚刚那么着急,是在找我?”
大约是他的话音里调侃的味道太重了些,苏佳颖的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潮红,把电话放回去,脑袋扭到一边,嘴上倒还硬气:“我是怕你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待会走丢了被人卖掉,还傻乎乎地替人数钱呢!”
“那不就是在担心我嘛,”刘戢自顾自地转换概念,趁着苏佳颖尚未来得及抓狂,酷酷地道:“我要进去修炼一会。你今天也喝多了酒,记得早点休息。”
说完,迈开长腿离开,还顺手将苏佳颖摆在茶几上的那本《我的同居男友》揣进袖子里带走了。
做人男主角的,就该默默为女主角打点一切,然后深藏功与名。
“我刚刚…是不是被调戏了?”
苏佳颖呆坐在沙发上喃喃半晌,忽然狠狠一拍沙发,蹭地站了起来,冲到刘戢住的客卧砰砰拍门:“你快点给我出来!听见没有,快点出来!昨天不是还呆得很的吗?居然是个闷骚的家伙,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赶紧出来给姐姐解释清楚!”
刘戢不理她,直接将房间加持了隔音,任凭外头拍得震天响,里头也一片静谧,半点杂音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