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问淡淡一笑：“陶夫人过奖了，在陶夫人面前，我怎敢称绝色？”
对于她的话，陶夫人倒是没有再自谦，而是挺直了脖颈，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神色间倒是颇有几分自傲。
到底是宗平小侯爷身边最得——宠——的侍妾，怎么也是对自己的姿色有些自信的，程素问对于她这番自傲倒是不在意，伸手引她在自己屋内落座，同时嘱咐晚冬去烹茶。
陶夫人微笑着对自己身后的丫鬟示意，丫鬟立刻捧着一个小锦盒送到程素问的跟前。
程素问并不接过，诧异地看着丫鬟手上的锦盒。
陶夫人伸出纤纤玉指挑开锦盒的盖子，只见金光一闪，刺得程素问偏头眯眼。
陶夫人脆生生笑起来：“程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程素问实话实说：“被金光刺了下眼。”
陶夫人娇笑起来，伸手过来抚住程素问的手：“程姑娘真会开玩笑，看来这倒是我的错了，该让丫鬟将盒子拿远些的。”
她笑起来两颊边梨涡若隐若现，着实甜美，此刻她脸上尽是和煦，显然也在跟程素问开玩笑。
“不过，这首饰倒确是上好的——”她说着将盒子里的东西拿起，程素问这才看清，原来是个金步摇。
黄金的蝴蝶停歇在薄如蝉翼的金叶上，下面垂着玉珠，手轻轻一摆，蝴蝶连同绿叶均轻颤，划出道道金光，玉珠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秋寒在旁边倒吸一口气，这口气让不懂行情的程素问了解了此步摇的贵重价值。
陶夫人拿着步摇就要往程素问的发中簪去，程素问略略偏头避过了，同时笑说：“多谢陶夫人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但我素来不戴这些，你的心意我领了，礼物就不收了。”
陶夫人愣了下，随即噘起嘴来：“看来程姑娘这是不肯原谅我了？”
程素问一愣。
她将金步摇往程素问手中一塞，道：“程姑娘跟侯爷回府那日-我因为身体不适没能出去迎，看来程姑娘这是觉得我怠慢了。”
程素问正要摇手说不是，却见陶夫人身后的丫鬟满脸愤懑之色地忍不住插嘴道：“那日-我们夫人是真的身体不适，就算是今日，也是忍着不适来见姑娘的，按理说，姑娘是客，就算是要见，也该是你去——”
“春香！”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陶夫人厉声打断，“怎可如此无理，还不给我掌嘴！”
春香怔了怔，眼中顿时含了泪，委委屈屈的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程素问最看不得这种了，摆手对陶夫人说：“陶夫人，让她住手吧，你的礼物我收了。”
陶夫人这才眉开眼笑地将那装步摇的盒子递过来：“来，放进盒中。”
程素问将步摇放进盒中示意秋寒收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跟这个热情的陶夫人说些什么好，就这么莫名的收了人家的贵重物品，怎么感觉那么的不自在呢？
想了想，才找了个话题：“丫鬟说陶夫人身体不适，不知是哪里不适，在下不才，略懂些医术，也许能帮上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