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年,云天外山腰。
“子歆,端木为了找你急得都快跳河了”
年芳二八的公孙唯拿着狗尾巴草晃悠晃悠就是不听,她道:“跳河就跳河,关我屁事。”
红发少年失望的摇摇头,一脸无奈,“端木不就是见了个女子,你何必呢?是个男人都有些小小的需要”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只要长得好看男女都行,他可是太玄座下大弟子,平日就不近女色,这次突然见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红发少年思虑几分,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不近女色,你不是女的吗?我看他跟你也没什么顾虑的,凭什么除了你以外就不行了?难不成不举啊?”
“你不要脸!”
“你也知道我不要脸。”
公孙唯被他气的无言以对,她丢开狗尾草,使了个小法术,瞬间就没人影了。红发少年扰扰头,转身就看见了某个白发女子,顿时欢喜若狂,一跃而下,屁颠屁颠的跟在了人家后面。
公孙唯不可置信的瞧着下面小小的红点点,总算想起在哪里听过这种语气,一想起来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想昏厥过去,我的妈呀,白瑾要是跟他一般那还得了?
白瑾摆出一副势必与其争论不休的架势,那妖族人实在斗不过这丫头的三寸不烂之舌,只得甘拜下风,退回去乖乖喝酒。
“但是白瑾真的退了三君婚约?”路人甲。
铁青着脸,白愿面上波澜不惊,却差点因怒捏碎了茶杯,“退了”
白瑾也附和白愿,道:“退了退了,生死门关走一遭,突然发现自己对三君没有半点感情……屁点都没有。”
闲言碎语下来,没有一点儿是正经的,御河君四处慰问,劝架也是心累,白瑾见没有人打扰,一坛一坛的喝着酒,君无月在其左右,有时顺手拦拦,拦不住就随她去了,反正是米酒,如果喝的不多就不容易醉。
白愿:“择日便是三生庭选拔,记得去”
白瑾胡乱应着,敢情这次清谈会成了喝酒会,白愿也是,因她是天道者,所以处处都有人来托关系,虽说她不近人情的推脱了,但也有人拿着各种各样的玩意上前讨好,却都被无视了。
“算天君也是冷漠,我都把传家宝拿出来了,她也不给我推荐推荐”
“天道者一向戒律自守,哪会帮你?”
“但听闻她把白瑾送进去了”
“啊?白瑾这种人都敢送?还是同胞姐妹亲”
“哼!我看啊,像白瑾这种人口无遮拦,一定会成为徐老先生教学生涯中最耻辱的一笔”
“说的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愿耳朵不是装饰,听得清,送白瑾进去?说得好听,他们哪知道三生庭选拔是靠实力进去的,没有实力,说破嘴,徐师叔也不会放人进去。
只有一个白愿颇为赞同,那就是白瑾口无遮拦,徐师叔最讨厌没脸没皮的人了,或许白瑾真的会成为徐师叔教学生涯中最耻辱的一笔。
但要是徐师叔教导有方,白瑾就不会那么臭不要脸了,那还是值得欣慰的。
清谈会结束时,白瑾喝的颠三倒四,但她自个认为没醉就是了。
君无月扶着白瑾脱离了大部队,躲过了白愿,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不知道哪个花园,反正那里长满了梅花。
“君无月……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你醉了……”君无月手一抬,折下一朵傲气的梅,戴在白瑾耳边,“真好看。”
白瑾伸手摸了摸花,醉醺醺的笑道:“君无月,你这么会撩,若是成人,我肯定把持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小心心”
真的,是有那么一瞬间,白瑾恍惚的看到了黑衣玄凌的男子,笑的温和。
像夜空。
“……真好看。”白瑾面淡红晕,戴着傲梅退了几步,她这般笑,恍如隔世千秋那一抹亮红。
君无月伸手一捞,将醉的不省人事的白瑾收进怀里,墨发三千,盖住了白瑾,远处瞧去,只见墨盖梅,又是另一番滋味。
“白瑾……君某单喜你,药石无医”
君无月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白瑾听见没,只感觉到怀里中平稳的呼吸。
她睡着了。
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