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夏州城的蒙古细作,到处散佈毒气弹被毁的消息,并讹言蒙古铁骑势将压境,城内人心惶惶。金国大臣因金主暴戾,大量流失,已所剩不多,一听到蒙古大军来犯,更寥寥无几。
“丞相!何以只有汝一人前来商议国事?”金主完颜雍感到愕然。
“陛下!众大臣大都求去投蒙……。"金相郎震鹰禀明。
“为何会如此?”完颜雍焦躁不安,道。
金相郎震鹰呈上蒙古国书,道:“蒙古前来招降……。”
“招降?"完颜雍接过国书暴跳如雷,其后更把它撕毁。
“陛下息怒呀!如若不降,蒙古扬言屠城三日……。”郎震鹰苦口婆心说。
完颜雍出其不意,一脚踼向郎震鹰,道:''狗奴才!难道都想投蒙?"
倒在地上的金相说:“陛下!竟然连臣都不信,亡矣!"
郎震鹰起来,二话不说从袖裡拔出匕首,瞄准完颜雍胸口,狠狠地插了一刀。
“呀!丞相居然……。"完颜雍倒地,喘了几口,便一命呜呼。
"念在主僕一场,本想劝汝逃命,有如此下场,全因咎由自取!"郎震鹰叛主,还振振有词的说。
郎震鹰对外声称金主自尽,以免蒙古屠城。他下令打开夏州城城门,让蒙古大军长驱直进,虽然散居于各城金人奋起抵抗,但始终被蒙军逐一收复,短时间金人所佔西夏之境,尽归蒙古所有。
吞金后,西夏东南部尽归蒙古。于兴庆府(银川)的权臣任得敬有如热窝上的蚂蚁,焦虑不安,担忧蒙军挥兵渡河,即使曾经叛宋投夏,亦无奈遣使求援大宋。另一方面,被软禁的夏仁宗,正偷偷与蒙古密使往来,密谋诛灭奸臣任得敬。
原金相郎震鹰仕蒙的首要任务,就是策划併吞西夏。他混入西夏皇宫,乔装内侍与夏仁宗接触。他避过门外监视,递上字条给夏仁宗,仁宗迅即收纳查看。
字条写上:''装病"。夏仁宗不只一次与蒙使密会,而今次是最后一次。
夏仁宗装着喘气,乔装内侍的郎震鹰随即大呼:“来人呀!陛下急病……。“
门外监视之人慌忙走了进来,问着:“陛下!何事?“
“快唤御医!”郎震鹰喝道。
“小人遵命!”门外监视之人飞奔往找御医。
“夏主委屈了!"郎震鹰向门外左顾右盼,然后开口说。
“朕所受之委屈,定必要任贼(任得敬)十倍奉还!"夏仁宗咬牙切齿,道。
“只要夏主与任得敬单独登上承天寺塔,本使自有办法置任得敬死地……。"郎震鹰又说。
“好!朕就诱使任贼登塔,静待蒙使佳音!"夏仁宗笑逐颜开,道。
“夏主勿忘约定,事成之后岁岁朝贡,奉我大汗为兄!”郎震鹰提醒说。
“蒙使放心!朕决不食言!”夏仁宗保证说。
“本使告辞!”说毕,郎震鹰夺门而去。
西夏权臣任得敬还未知道大祸临头,竟派其弟任得聪出使大宋,务求联手夹击蒙军。这一天清晨,大宋皇帝赵言甚在御书房接见任得聪,丞相虞允文亦在现场。
“参见大宋皇帝!”西夏密使任得聪行礼说。
“免礼!夏使到访,所为何事?"赵言甚开口说。
“奉夏主之命,商议联手抗蒙大计……。“任得聪拱手说。
“且慢!朕有一事不明,夏使是奉夏主之命?抑或是夏相任得敬之命呢?」赵言甚打断的说,语带讽刺。
“此事……。“任得聪哑口无言。
大宋丞相虞允文接着说:"汝等任氏一族叛宋投夏,如今权倾西夏朝野,挟天子以令诸侯,昭然若揭!我大宋对不忠不义之徒,痛恨至极!夏使认为如何?"
"此举……。不过,大宋再不发兵,我夏灭亡之后,蒙古下一个目标,便昭然若揭!“任得聪最初言词吞吐,后来理直气壮的说。
“夏使所指我大宋乎?嗯!夏使暂且退下,朕要与群臣商议,再行定夺!"赵言甚又说。
"本使谢过宋皇!静待贵国佳音!"任得聪拱手作揖,道。
出使大宋的使节迟迟未返,西夏权臣任得敬起初心神不定,但一接到夏仁宗邀约于兴庆府(银川)西边的承天寺塔顶,亲授传位诏书,便面露如释重负之情。
任得敬心情起伏的登上十一层高的佛塔。
"任爱卿!为何见到朕要佩剑?难道心中畏惧?"夏仁宗目睹任得敬走入塔顶,嘻笑的说。
“臣何惧之有?好浓烈之檀香气味,陛下好眼光!哈哈!"任得敬亦开怀嘻笑。
“爱卿尽管笑!只怕稍后苦笑收场!"夏仁宗收起笑脸,突然认真的说。
“陛下此话何解?不是要传位微臣?“任得敬大惑不解。
“哼!传位?痴人说梦话!“夏仁宗回应。
“陛下竟敢食言,就不怕臣弑君?”任得敬严厉的说。
“狗奴才有何凭恃弑君?在汝登塔之时,汝等兄弟、朋党,相信已被朕之亲兵杀尽……。”夏仁宗耻笑说。
"好一个狗皇帝!就凭老夫一人足以取汝狗命!“任得敬拔出宝剑,怒目相向。
此刻,十几名蒙古勇士从塔顶的圆窗突入,任得敬与蒙古勇士交战几回,便觉晕头转向。
“任相晕眩?“夏仁宗再次嘻笑着。
“难道为迷香?狗皇……。”任得敬正想破口大骂,可惜已昏倒地上。
“活擒任贼!朕不欲在佛塔之内,开此杀戒,要在百姓面前,处死乱臣贼子,以儆效尤!”夏仁宗喝令。
“遵命!”十几名蒙古勇士异口同声。
“为何捉住朕?“夏仁宗惊讶问着。
两名蒙古勇士分别抓紧夏仁宗左右两臂,道:“夏主!得罪了,大汗有请!”
“请?如此无礼,朕就要一看成吉思汗如何交待……。“夏仁宗怒气冲冲,道。
其馀蒙古勇士将昏迷的任得敬五花大绑,抬往塔下。夏仁宗被挟持到了夏州城内的一个军营,面见蒙古大汗。
“好安达!得罪了!"成吉思汗赔礼说。
“贤兄!朕不是答允蒙古来使奉汝为兄,岁岁朝贡,为何如此对待?"夏仁宗愤慨的说。
“安达误会了!来使之意是要西夏成为我蒙古帝国一员──西夏汗国!故此,以后在朕面前,安达不可再自称『朕』了!哈哈!"成吉思汗嘻笑说。
“然贤兄是要夺我土地,废我帝位?“夏仁宗听后,紧张问道。
“非也!朕要任汝为西夏汗王,将原有及之前金人所佔土地分封予汝,你我为君臣关係,如何?汝子孙将来可参与忽里台大会,或可成为蒙古大汗!"成吉思汗解说着。
此刻,一蒙古将领急步走入营帐,禀报说:“禀大汗!西征大军已抵西辽都城,遇到顽抗,我军逼不得已屠城三日!”
“嗯!看来是逼于无奈!暂且退下!"成吉思汗回应。
“末将告退!"该蒙古将领紧握拳头,拍打胸口行礼说。
夏仁宗听后毛骨悚然,虽然心有不甘,但形势使然,只好装着欣然接受,道:“臣谢吾皇大恩大德!"夏仁宗随即跪了下来。
“好安达!真识时务!请起!”成吉思汗笑逐颜开说。
蒙古西征捷捷胜利,又得西夏臣服,雄心壮志,志吞大宋。成吉思汗分兵两路,一路兵临辽阳府城,另一路则联军西夏,南侵延安府城,并且派特使前赴汴京,呈上割城辱宋的国书。出使大宋的为前金国国相郎震鹰,因助併西夏有功,被封为蒙古右丞相,左丞相当然是木会儿(秦桧)。
郎震鹰趾高气扬的走入汴京皇宫大殿,呈上国书后说:“蒙古特使见过大宋皇帝!"
“大胆!面见吾皇,为何不跪?"岳飞正想挫其锋芒。
“当今世上,岂有朝臣跪拜异国君王之礼?”郎震鹰振振有词。
"命汝跪拜,非汝国国使之职,实罪之所在!"岳飞直斥的说。
“本使何罪之有?"郎震鹰问着。
"郎震鹰!汝身为前金国国相之时,屡屡潜入大宋国境,干犯大宋律例,汝可知罪?快随本府回开封府受审!"包戴仁插嘴的说。
大宋皇帝赵言甚撕毁国书,怒掷郎震鹰面前,道:"蒙古欺人太甚!若不答允割辽阳府与延安府两城,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日……。”
”大宋皇帝何需动怒?我大汗只为好言相向,避免生灵涂炭!”郎震鹰嘻皮笑脸。
郎震鹰火上加油,赵言甚怒不可遏,道:“来人呀!拖下去斩!“
“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郎震鹰方寸大乱,道。
“朕不管……。“赵言甚怒气冲冲。
“请圣上息怒!暂且将此人押入开封府大牢,好让包大人审理,如何?”大宋丞相虞允文开口说。
“嗯!既然此人干犯大宋律例,就依爱卿所言……。“赵言甚平静下来,道。
“圣上英明!"虞允文拱手作揖说。
郎震鹰被囚开封府后,赵谌(李多巫)、赵言甚、岳飞与虞允文于宫中密室议定抗蒙大计。
“虞相为何不让朕斩杀蒙使?“大宋皇帝赵言甚问道。
“蒙军底蕴,吾等所知不多,留下此人,可备不时之需……。"丞相虞允文回应。
”虞相果真高瞻远瞩!"赵言甚讚赏说。
“嗯!"赵谌(李多巫)看似在沉思。
”父皇有何高见?“赵言甚问着。
"割城求和,实不能满足狼子野心,看来开战在所难免!擒贼先擒王,此时成吉思汗一死,蒙古必要为了争夺汗位,而无暇南侵……。”李多巫说。
岳飞好奇一问:“要杀蒙古大汗,谈何容易?"
"哼!朕就要借蒙古特使一用!"李多巫故弄玄虚,道。
"难道父皇要放郎震鹰返蒙?"赵言甚大惑不解的问。
“非也!朕只想借用其容貌……。“李多巫嘻笑着。
“难道太上皇要借其容貌,以身犯险?"岳飞猜想。
“哈哈!非朕,而是荆鸟!“李多巫笑了一笑,道。
“是的!荆卿懂易容之术……。“赵言甚認同说。
"请陛下准臣随行,一定马到成功!“岳飞满怀信心说。
“元帅为何如此有信心?要假扮何人,与荆卿前往?“李多巫感到愕然。
“臣不用假扮何人!只要荆鸟化身郎震鹰,挟持臣面见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必然重信有加……。“岳飞解说着。
“好计!"李多巫讚扬说。
“元帅万万不可,若有不测,我军必然军心大乱!“丞相虞允文劝阻说。
"难道虞相信不过荆鸟之道术,可保元帅周全?"李多巫反问着。
“此举……。”丞相虞允文依然疑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