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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挚的友谊

龙王庙是一个神秘又美丽的村庄,依山而建,群山环绕,有小河穿过村间,鲜花绽放在各家门前,树木浓郁品类繁多,多杨柳和槐树。土地肥沃,人民安居乐业。小毛的姥姥家在村东头,依傍在山脚下,左右少邻居,只有右侧有一栋废弃的草房。门前也有一人家也姓马。他家院墙简直同外婆家的房子一般高,更别提他家的房子了。真使得外婆家有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味道。

虽在深处,却不寂寥。在外婆家的孩子有时特别多。而自己也深受外婆外公的喜爱。

大舅家的表兄大自己两岁,性格懦弱,更不会以大欺小。大姨家的姨兄比自己大一岁实际就大两个月,勇敢好斗,可他家很远,在一个叫大牛洼的地方。三个孩子不仅不打架甚至都没说过彼此的坏话,在外面古月是他们共同的好伙伴。他们的故事就像发生在童话里。

起初,小毛的大舅家住在外祖母家的东厢房,那是老式的小平房,房顶中间稍高,以便防水。窗子是那种类似蜂窝的木格窗,相对于外婆家的房子稍有简陋,外婆家是黑瓦房,屋顶如两扇青灰色的大翅膀,遮挡着蓝色窗框的玻璃窗。起先他们是有一栋好一点的大房子着,可太靠近河岸,发洪水时被冲走了一半,索性就拆了。搬到姥姥家住。长方形的院子两家共用显得有些拥挤但却有序,西侧是满种蔬菜的园子,最西侧是石头墙套起的猪圈。

小猪在哼哼地叫着,各色的蝴蝶和单色的黄蜂在满是鸡冠花、扫帚苗花和芝麻桃花的花丛里尽情地飞舞着嬉戏着。姥姥姥爷正在西屋忙碌着用驴推磨,磨盘是用两块超大月饼般的大理石做成的,上面的一块中间有个圆孔,以便金色的豆子能掉进去。经过碾压后浆汁不断从出口流到筒里。那头青色的毛驴,竖起两只大耳朵,眼睛被蒙上一块黑布,只露出了如同偷吃了白面般的嘴巴,周而复始,不知疲倦地绕着磨盘转。

刚刚一切还在温暖的静谧中,一声严厉地训斥打破这种平静。在西屋随驴转来转去的小毛飞快地跑了出去一探究竟,越过门槛,跨过台阶,只见大舅气哄哄地对表兄怒吼道“你不听话,猫下腰,把裤子退下去”,就如同一头彪悍的狮子对着一只淋雨的小鸭子。

退去裤子对一个学生来说多么羞愧难当,即便脱下去,屁股也要被沾水的皮鞭抽筋剥骨般抽打。表兄一边用手哆哆嗦嗦地往下扒着裤子,一边用抽泣的声音模糊不清地说着“我不是故意地,下一次,啊啊,不敢了”。大舅却越听越气,火冒三丈地说道“还不是故意的,那你姐的作业本都让你撕烂了,她妈去把皮鞭给我找来”。

小毛的大妗子畏手畏脚地从屋内走了出来,想开口却终究没有开,假装地寻找着,在她寻找之际,大舅却点明了鞭子的位置“在北墙根着,向哪找,快拿来”。说时迟那时快,小毛一眼就发现那悬挂在北墙上的黑色皮鞭,飞一样跑过去,将其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到自己的上衣里。转身时看到了大舅火辣辣的眼神,能将人烫到一样,也看到大妗子肯定而欣喜的目光没有迟疑,傻傻地向大舅笑了笑,就似脱兔冲西屋跑去,外婆惊讶地看着慌忙的小毛,正期待着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时,小毛将皮鞭费力地从衣服下抽出来就塞到了炕沿下面。

外婆会心地笑了。他又爬到炕上,紧张地看着窗外期盼着不要再发生什么。看到小外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义举,便放弃了对马跃的惩罚。他清晰地望见表兄提起了裤子,大舅走进了厢房,小毛高兴地喊道“成功啦,表兄不用被打了”。那一刻胆战心惊仿佛被罚的是自己,而此刻解救的仿佛也是自己。

姨兄放假也经常来姥姥家,姥爷每天都风雨无阻走街串巷地卖做完的干豆腐,家里做这种在他记忆里最好吃的东西,偶尔也就能吃到些边角盛料。姥姥,姥爷更是自己舍不得吃一口,当时还要供自己的老舅上大学。姨兄来了,就常常跟他一起偷在东屋柜子里的豆皮,一袋子一袋子的塞在柜里的豆皮,他们每个袋子都掰下来一块,姨兄吃时自己就去当警卫员,自己吃时姨兄就去当警卫员。看到这两个小鬼偷吃豆皮,表兄就当没看见,但是他从来也没偷吃过。

一次。他们以为不在一头羊上拔羊毛,就不会被人发现。可是最终还是被姥爷发现了。每次去卖豆皮,别人就是不要求用秤称,姥爷也要自己称过给人家。自从大闺女家的孩子来后,他就发现,每次给人称过后总是少那么一点点,可明明放到袋子里的都是足秤的,有时甚至会多放一点,姥爷很纳闷。并不是竞争激烈的原因,是村里人很信任,也时常夸姥爷家做的豆制品好吃,这么做能对得起买的人。

那个年代纯手工制作的东西,渗透着劳动的甘汁,带着双手的温暖,是后来机器无法比拟的。回到家的姥爷跟姥姥提及此事,姥姥立马想到了他两人,看到他两人这几天鬼鬼祟祟地自己在烧火时,就跑到东屋,听到柜子的声响,还以为这两个孩子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玩呢。这么听小毛姥爷一说一定是他们偷吃了豆皮。

一大家人吃完后,姥姥就说“小毛,马跃,晓东你们三都谁偷吃了豆皮“。一家人凶凶地盯着他们期待着那个馋嘴的家伙能自己招供。

沉寂了片刻没人承认,三人相互瞅着,马跃的眼神还算淡定,而他俩就像在交流,承认吗,不承认,承认吧。

”是我,我偷吃了豆皮“,晓东坚决地回到。

”还有谁“姥姥问到。

”就我自己“

啪一声,小毛不由自主地颤栗下。大姨一巴掌打到姨兄的脸上,”教你偷吃,嘴巴给你打烂“。小毛低着头,偷偷地朝姨兄看去,心里有些悔意,自己承认了,也许姨兄就不用挨打了,可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是没那个勇气即便能确定自己妈妈不会像大姨那样扇自己耳光。看到姨兄的眼里的泪水在那打转但就是不流到脸上。那一刻,他竟十分佩服这个比自己大两个月的兄弟。

最让小毛刻骨难忘的是别离。

有一次清晨饭桌上的人很全。通常他们是不会端坐在饭桌前的,天大的乐园在等着他们哪还能像模像样地跟大人吃到完呢。小毛在饭桌上头也不抬地向嘴里塞饭。饭后,便同姥姥,姥爷出门相送。大姨领着姨兄,姨姐走在前面,姥姥紧随其后。小毛迟缓地在最后,亦步亦趋。姨兄也拖沓地走着,时时回过头。在一起时,总是别人发现他俩穿的一样,个头一般高,模样也差不多,多误以为是双胞胎呢。此刻,大姨将姨兄抱上红旗牌的黑色自行车横梁时,他看到了和自己一样有松紧带不用系鞋带的绿色鞋子,灰色的裤子以及黑色的夹克,一个大大圆圆的脑袋。推着自行车行至大门口处,大姨便叫姥姥姥爷留步。一只脚踩到脚蹬子上,另一只脚点点地,大腿麻利地迈过后座便坐到车子上,,姨姐助跑了一段也坐到了后面。姨姐姨兄也向姥姥等人道别,车子由慢而快,急速地消失在视野中。

姥姥喊道”回来吧“

”我玩去“小毛声音有些嘶哑而不舍地回到,只为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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