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流苏,究竟要失去多少次,才能与你相守?
我心中一片凄然,拼命往悬崖底奔去,一路跑,一路心心念念:瀑布下面有个深潭,流苏和如寒都会没事儿,书里电视上不都是这样的吗?况且如寒精通古法医理,就算二人重伤,还是可以互救。
可此时我却心痛难耐,心底凄然,比以前自己遇险还绝望,难道是不祥之兆?
我奔着奔着,竟看不清前面的路了。擦干眼泪再跑,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啊!这么久了,离婚,入狱,落入食人鱼之口,化成鸟人,却从来不像今天这般,只觉得一直以来撑着自己走过的心里那股子劲儿没了。怎么会这样?
这样子怎么救流苏啊。。。我怎么就这么没用??
明明阳光灿烂,我竟觉周身寒意,气若游丝,站都站不稳。我稳了一下自己,默念:英子,不要去想,只是去做。不要去想,只是去做。
可山路陡峭,一阵眩晕,竟从这陡峭的山路上生生跌了下去,不知跌了滚了多久才停住,只是全身疼痛,晕了过去……
不知被谁抬回了草海小屋,这一修养就是半个来月,虽然艳子和响响都照顾着我,可我整天浑浑噩噩,竟觉得只剩下一丝气息……
白天醒的时候甚少,梦里全是流苏,他各种死里逃生,还救了如寒,来到我面前,只平常地摸着我的头,一如既往,满脸微笑,我摸着他的脸只觉得冰冰润润,感觉心疼,却那样熟悉,他俯身用一双大大黑黑的眼睛笑着瞧着我,长长的睫毛都要碰着我的额头了:“傻了吧,在你心目中我这么伟大,要舍身救人,我可是贪生怕死的,再说这么逊,就个人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而且,我死了,没人娶你,当了老姑娘,还得怨我呢!”
我笑着,竟哭醒了。醒来才发现,哪里有那个笑颜如花的流苏,只有眼前这看了快一个月的漏水裂缝的天花板,流苏,流苏,你在哪儿?
。。。。。
快一个月了,听响响和艳子说,吴进、丽姐、秦之和黛儿带着人在谷底还在到处寻觅流苏的踪影,
“是不是瀑布深谭,他们都不敢进去,所以找不着。”
“你快别瞎想,秦之带路,还有黛儿督着呢!她那份用心不比你少呢!到处都寻了个遍,只是真的没那两人。”艳子跟我急了。
“艳子姐姐,你少说几句,英姐姐这身体还没好,不是没有流苏哥哥他们的消息,只是找人要时间,那么大个地方。而且可真去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他了,找不着流苏哥哥,就别回来了。”响响端个小椅子,坐着床边,拉着我的手,小手暖暖的暖到我心里,只是我也无法回应她,毕竟一天没有看到流苏,我的心终究是放不下的。
一日,我坐起喝水,听见窗边,两人小声对话。
一人抱怨道:“前些日子那两人掉下那瀑布,我家黑子都跟着去找了好些天,还没回来!”
另一妇人道:“天哪,掉下那瀑布,哪还有活命的?还去找?那肯定粉身碎骨了!瞎折腾啥啊!请族长超度一场,才是正经。”
“还不是我们小祖宗黛儿丫头心上人啦…..”
粉身碎骨?我听不下去了,终究是信不了别人,但也不想再麻烦人了,得自己来!
伸了伸胳膊腿,感觉这次身体好得挺快。包裹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留了一封信告诉大家我下谷了。准备明天一早,便去找流苏和如寒。做了这个决定,竟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日,清晨五点左右,大大的月亮还挂在天边,清冷的光也只照亮了遥遥的草海边缘。眼前竟有点鬼影森森。想来孤独了半生的我,因为几日来的温情陪伴,竟有点不适应这种孤独了。
心里倒是害怕得紧,这谷底也好歹算待过,只是没走遍,还有什么要命的玩意儿并不了解,恐怕这次要有去无回了!
不过想想流苏,要没有他,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不多想了,便将胆子往兜里一揣,上路了。
循着草海岸边,选了条结实的船,去拉它时,才发现自己周身伤仍未痊愈,上船都成了难事儿。
啪,突然一个东西往我肩上重重一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