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觉得周围安静得只剩下远处瀑布的隐隐轰鸣。
赶忙睁开眼,只见流苏依旧抱住藤蔓悬在河中央。还好,我拍拍胸口,顿时这大热天的全身淋漓的冷汗畅快地出了出来。
但是,流苏渐渐体力不支,几次差点滑下去。响响吓得哇哇直叫。
“不行,我得去拉流苏一把!”秦之急了,走近水边,试着一条藤蔓,想荡过去拉流苏回来。他原来还有如此仗义的一面!
就在这一刻,只见流苏突然从空中掠过,直扑秦之,两个人在地上滚做一团。
“流苏哥哥,你没事吧?”响响和我马上围过去
只见,两人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了,不但抱在一处,脸都贴在一起,双双满脸通红。
“原来流苏哥哥和叔叔还有这个嗜好啊?”可真在一旁笑起来。
“去!臭小子!思想复杂….等等!诶?凭什么他是哥哥,我是叔叔!臭小子,你别跑!”秦之一翻身追可真去了
“我…我真的没有这样的嗜好。”流苏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像犯了错的孩子。
我假装板着脸,逗着他,心想这家伙也太没幽默感了吧!
只是转念一想,流苏一次次舍命救我,竟丝毫没有心思戏弄他了。
“谢谢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急忙拉他起来,拍着他身上的灰尘。
“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流苏拉起我的手,温和地看着我。我觉得心跳好快。
“我们快走吧,前面的路还不错。”秦之和可真折返回来,满脸欣喜。
的确,抬眼望去,茂密的热带植物中间是一条鹅卵石小路。却不像天然形成,好似人为铺设的。沿着小路走起来,容易了许多。
很快,我们一行人便到了一个类似小广场的地方,说是个小广场,是因为林间一片空地,足有一个小篮球场大小。我们便在中心放下包袱,休息喝水。
抬头四望,圆形空地周围竟整齐地围了一圈紫蓝色的灌木。这种灌木足有一人高,树顶的枝叶形状恰似一个鸟头,很是奇异美艳。两根长长的紫色叶条恰似鸟儿长长的嘴喙,上面艳丽鲜红的一簇,正似鸟冠。这与一种叫“天堂鸟”的花儿极为相似。在我的家乡,“天堂鸟”象征“吉祥、幸福”,也是我的最爱。但此刻,看着它们,我心里丝毫不觉得安慰,反而有说不出的异样,觉得后面藏着什么,森森地盯着我们。
响响和可真觉得有意思,赶紧跑过去细看,小家伙的精力当真是无限的。
“这种植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秦之又开始埋头在kindle里面查询,还喃喃自语。
流苏却不顾辛劳,追着响响和可真,拉着这两个小家伙回来喝水:“出汗太多,会脱水的!”
刚才行路太热,此刻,阵阵微风习来,倍感凉爽。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见到空中,一根根细针飞过,好像春天的飞絮。
“诶哟,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响响捂着脖子叫起来,一根小针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小点。
“不好,大家快躲开,这种树叫“见血封喉”,是一种巫术栽培的植物,随风释放毒针,中毒者,血液凝固,心脏麻痹,见血封喉!”秦之突然大叫
我们全部翻身起来,流苏从背包迅速掏出两把大伞,一把扔给秦之,一把自己拿着:
“这个伞材质特别,可以抵挡一下。秦之,你掩护响响、可真,我掩护英子,大家赶快撤出这个小广场!”
话音还没落,流苏一手将伞柄一转褐色的大伞旋即撑开,另一手一把将我搂到怀里。顿时,他身上那种似有还无的花草清香扑面而来,让我满脸绯红。
我们快速地退到广场外的小路上的一处凉亭,周围都是熟悉的植物,我们也稍微放心地停下来检查伤情。
幸好,因为发现及时,我们都没有被流针所伤。
只是,响响的情况越发不好,已经渐渐神志不清。
秦之放下响响,开始奋力查书,希望书中有破解之法。
我抱起这苦命的小丫头,拭着她额头的些许汗珠。但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时间已然不多。
旁边可真急得团团转,流苏坐在石头边思考着什么一声不发。
不行了,他们都没有办法。怎么办?怎么办?
“英子不要慌”我对自己说,拼命想冷静下来。
回忆着早年几近挂科的医学课程和在医院浑浑噩噩度过的几年,拼命在记忆中搜索着各种技法。
我把响响平放到地上,摸着她的脉搏时快时慢,时若时强。想来这个毒汁,应该是有心脏毒性,引起房室纤维性颤动而致死。但除颤仪、药物都不在手边,只怕是神仙难救了。我俯下身子听着时强时弱的心音,此时却渐渐微弱。
不能犹豫了!必须马上开始胸外按压,明知也许无用,但也好过听天由命。
我立刻摸好部位,直起手臂,开始按压。1分钟100次,可我才按了没几下,就没力气了,越来越慢。
“让我来!”流苏一把拉开我,动作标准得就像教科书里的,一下,一下,一下,响响没有什么反应!
我急得只有祈求上苍,响响那么小,那么可爱,她以后的路还很长,如果不是为了我,她根本…
我抹干眼泪,是啊,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记起我曾经参加过很多次抢救,心外按压也曾救回过一个小男孩。这次一定有办法!
我示意流苏暂停,俯下身子贴在响响的胸壁上听心音,心音突然完全听不见了!